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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在城北荒廢的土地廟里,這些人從附近的地縣匯聚在一起,僅僅憑借的是一腔胸中熱血,渾然沒有想到過,要去和蠻子們交戰,手中沒有兵器,身邊沒有軍陣怎么行,難道人人都拿著柴刀木棍上沙場不成?!?/br> 今個回來的很晚,和書友們在QQ上吹了一會牛,一看,已經十一點了,無語,趕緊碼字! 至于朋友說為啥沒有把那“費幼梅”拍下來,呃……龜哥是這么猥瑣的人么,當著人家的面,好像還干不出來。 還有說有新的少女登場,我想說,沒什么新角色了,下面就是把每個人的結局交代清楚,錯綜復雜人際關系最后會變得簡單,不管是過去提到的那些,還是最新的小嬋,最后都會有個歸宿。 .第496章聚義之三 商怡婷跟著索紫兒上了頂樓,沒走幾步,索紫兒便忍不住興奮之情,開口向樓上大喊了起來,話音落下,樓上便蹭蹭的下來了好幾個小丫頭,一個個抹著眼淚兒,朝商怡婷親昵的撲將過來,商怡婷一邊一個,摟著她們咯咯嬌笑道:“都哭什么,姨娘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么,快……都笑一個來看看?!?/br> 筠兒嘟著小紅唇,嬌昵道:“姨娘啊,我們……我們都擔心死了呢,生怕有一點意外發生,那……那咱們可都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了?!?/br> 李十二娘點頭道:“是呀,姑姑,你以后再也別這么傻了,你為了救我們給人家帶走,我們……我們又怎么好過呀?!?/br> 商怡婷感動的彎起柳眉,咯咯嬌笑道:“好啦好啦,一個個都跟沒長大一樣,不會再有下一次啦?!?/br> 她抬頭一看,見到倩兒,婕兒甚至一個陌生的姑娘都簇擁在自己的面前,而何淼兒和岳靜卻是惴惴的站在門房邊,眼神復雜怪異的看著自己,商怡婷媚笑道:“淼兒你們怎的了,咦……這位可愛的小姑娘又是誰呀?” 唐小婕回話道:“婷姨,這是小嬋,她是……她是我和郎君這回,在路上碰到一個可憐小姑娘,她說不了話,眼睛……眼睛也不大好使,沒有去處,所以我們便把她收留下來了?!?/br> 商怡婷憐惜的拉起小嬋嫩滑受的小手兒,蹙眉道:“這么可憐啊,那便把她留下來吧?!?/br> 筠兒等人親熱的拉起商怡婷,將她拉到門房內,商怡婷轉眉一看,見到門內大堂中有一個茶桌,此刻茶桌邊正威坐著一個文士一般的中年人,面相清癯,黑須拂下胸前,而他身邊卻又有一個盤發的女子,年紀看上去也有四十歲出頭,商怡婷微微一愣,驚訝道:“這位……這位是?” 索紫兒咯咯嬌笑道:“婷姨啊,那是筠兒jiejie的家人呢,今日剛剛找到北郡來的?!?/br> 商怡婷輕輕點了點螓首,一時不知自己該不該過去見禮,而那中年人見過商怡婷這般妖冶媚人的風情,卻是下意識的蹙了蹙濃眉,不悅的問話道:“筠兒……那小子呢?” 筠兒呆呆的一愣,回頭問商怡婷道:“對了婷姨,大哥……他沒跟你一道回來么?” 商怡婷笑著點頭道:“他來到樓下,便說要出門一趟,就這么獨自走了?!?/br> 不知為何,這中年人只不過端坐在堂中,便讓商怡婷產生了一股無形壓迫之感,臉色稍稍遲滯,她也不是什么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當年在洛都城里什么王公貴族,高官大員,見了不知凡幾,卻從未產生過這樣的突兀感覺。 唐小婕輕嘆道:“我知道……他定是趕去城北義軍的駐地了,這幾日,可兒和若兒那兩個小丫頭也是成天泡在那里面的?!?/br> 那中年人聽了這話,更是不悅的蹙起眉角,拂袖站起來道:“哼,我去找他?!?/br> 筠兒乖巧的跑過去,拉住他嬌聲道:“爹爹,您剛來北郡,還是好好歇息一陣吧,我去幫你叫大哥回來,成么?”…… 楊宗志來到城北的土地廟,時日已經接近黃昏,他和商怡婷昨夜胡混了一整晚,今天直到晌午過后方才起身,匆匆梳洗一番,趕馬來到幽州城后,便已經過了申時,他再來到城北,抬頭一看,天空中緩緩的下起了雪絲,細細的晶粒落在馬頭上,掃在街道邊,泛起一層銀光。 騎馬趕到土地廟前,見到四周圍,三三兩兩的蹲了一些漢子們,那些漢子們見了他,一個個親熱的跳起來,接過他手中的韁繩,大叫道:“楊兄弟回來了……楊兄弟回來了?!?/br> 楊宗志嗯的一聲,邁步向土地廟內走去,抬眼見到正中央圍了一干人,將腦袋擠在一起商討著什么,而一身水綠色小裙子的史艾可,和一襲淡紅石榴裙的柯若紅聽了外面的喊話,更是開心的跳起來,撲過來嬌嗔道:“你……你怎么才回來?!?/br> 楊宗志咧嘴強笑一番,走進去見忽日列和朱晃都在人群中,便來到他們的身邊坐定,開口問道:“大家剛才在談什么?” 朱晃道:“楊兄弟,咱們方才在商議你前幾日說的兩步棋,到底該如何走法,這幾天你身在幽州城的消息傳開后,又有不少人聞訊趕過來投奔咱們,咱們現在已經約莫湊足了兩千人,恐怕隨著消息越傳越廣,人數還會愈發增加?!?/br> 楊宗志嗯的一聲,點頭道:“好?!?/br> 轉念又皺眉道:“可是我方才進來時,看到很多人遠來幽州城,卻沒有地方可住,便在這土地廟外搭了草席涼棚,天氣眼見著又要落大雪了,這么著下去,可不是個辦法?!?/br> 鄭老廣搓著凍手,呵呵笑道:“我們都是窮苦人家,挨餓受凍慣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打什么緊?!?/br> 楊宗志搖頭道:“話可不是這么說,大軍出征,軍需糧草才是首要,大家伙兒吃不飽,穿不暖,哪里還有力氣去殺蠻子,咱們前天說到要走兩步棋,首當其沖的便是聚眾,假如日后人馬越來越多,難道都擠在這土地廟前面嗎,而且兵器和盔甲也少不得……” 他說到這里,不禁手撫額頭,心底暗自發愁,過去他領兵作戰,從來都是兵部配好人馬,而糧草軍需全都由戶部解決,這些事情……自然難為不到他的頭上來。 可是這一次不同以往,一切都要靠自己籌措,僅僅是兩千人,每天只是吃飯喝粥,便需十幾袋大米,更別說還要準備其他的帳篷和箭簇,cao練人馬,編配郎中和伙夫,哎……這些事情只要想一想,便覺得頭疼的緊。 忽日列點頭道:“我覺得其中還是糧草最重要,楊老弟,你還記不記得,上一回我們交鋒之時,你便是派人偷偷襲擊了我留在勃令驛的糧草大營,造成我八萬大軍后繼無力,只能倉促撤退,兩軍交戰,糧絕的那一方總是底氣不足的,士兵們人心惶惶,將官再怎么壓制,也壓制不住?!?/br> 楊宗志嘿嘿一笑,倒是想起那一次派牛再春和馬其英奇襲勃令驛,這是兩位哥哥生平得意之作,平日與他們喝酒暢快之時,經常會翻出來說一說,越說便越會喝不夠。但是眼下這苦難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他也同樣束手無策,暗想:“銀子……我倒是還有一些,若是再找筠兒她們籌措一下,幾百上千兩倒是拿得出來?!?/br> 可這幾百兩銀子對于千萬人的大軍來講,不吝于杯水車薪,更別提到時候或許還要配備戰馬,一匹精養的戰馬就是白銀幾十兩,這些銀子全都拿出去,也只能換成一個上百人的馬隊,蠻子鐵騎動輒數萬,用什么去和別人拼殺。 廟中一時默然,眾人見楊宗志的眉頭深深的鎖在一起,當知他心中的為難,史艾可和柯若紅互相對看一眼,正要說話,朱晃卻道:“不如這樣,咱們派人去找北郡十三城里最最有名望的富紳們,讓他們各家捐上一些銀子,畢竟咱們若是護住了北疆,他們便可免遭血光覆頂之危,拿出一些銀子保平安,想來……他們或許是愿意的?!?/br> 一旁的霍二哥搖頭道:“有錢有勢的,聽到風聲后,哪一家不向南邊遷徙,到了現在,說不定早就已經跑光了,能夠剩下的,要么是家徒四壁,蠻子想搶也搶不到什么的,要么是年邁身子骨弱,想走也走不掉,如何又能拿出銀子來?” 眾人一起嗟嘆一聲,便知霍二哥說的乃是實情,十幾日前,楊宗志和朱晃等人趕馬去關外那會,沿途便看到數不盡的人家依次沿著官道,向南走去,不過現在南邊便太平了不成,三皇子和鮮于無忌率領大軍正直撲洛都,戰火將起,天下哪里還有一塊安寧之地。楊宗志和眾人垂頭思索,正在這時,土地廟外一個飄渺好聽的嗓音,隨風傳來道:“大哥……大哥,你在不在?” 楊宗志聽出這是筠兒的嗓音,便站起來應了一聲,走出門口,見到四周暮色綿綿,筠兒穿著月白色衣裙,手里掌著一把遮雪的竹傘站在外面,楊宗志走過去笑道:“你怎么找來了?” 筠兒湊到他懷中,小聲問道:“大哥,你這里的事情做完了么?” 楊宗志狐疑的道:“有什么事?” 筠兒嗯嗯兩聲,咬住小嘴道:“我爹爹和大娘來了哩,他們眼下正在聚義樓里面等著見你,你如果做完事的話,便快跟我回去罷?!?/br> “是么?” 楊宗志聽得微微一驚,暗想:“西門松怎么會這個時候到北郡?” 前一次,西門松給筠兒和淼兒傳了一封家書,信里面毫不客氣的將他大罵了一通,說什么“那楊小子卻仍是昏昏然,日日學他那桀驁的爹爹所為,不知順時應勢,不懂防范于未然?!?/br> 言辭中對自己甚為不喜,可他卻又與何若儀趕過來,不知是何道理。 楊宗志心底茫茫然,便點頭答應,回去土地廟中知會了一聲,說家中有急事,急忙跟著筠兒往回走去,一路上,筠兒掌著竹傘,看著頭頂天空飄散的細細雪絲,嬌笑盈盈的道:“大哥,你一會跟我爹爹說話,無論他說什么,你也忍下來,別跟他吵成不成,嗯……到了夜里,筠兒……筠兒再好好補償你,把你受得氣都撒在筠兒身上?!?/br> 楊宗志笑道:“沒什么事的話,我和你爹爹怎么會吵起來?!?/br> 筠兒蕩出秀色可餐的歡顏,嬌笑道:“那……那便最好了?!?/br> 細雪落在兩人的腳步前,淺淺的覆蓋了一層,楊宗志拉著筠兒走了半晌,忽然心頭一動,不禁暗暗擊節:“對了,剛剛正說到缺銀子的事情,他們羅天教富庶天下,若是能得到筠兒她爹爹相助,豈不是大妙。如此看來,今日相見不但不敢和他吵,甚至……還要陪著笑臉才行呀?!?/br> 兩人走到聚義樓下,徑直邁步上了三樓的客座,見到這往日繁盛的酒樓上杳無一個人影子,樓梯口被一些羅天教的手下們占住了,而窗邊最靠內的雅座上,孤身坐著一個中年人和一個雋秀的婦人,一邊說話,一邊品賞窗外的雪景。 楊宗志心頭暗道:“好大的氣派呀?!?/br> 西蜀地處內陸盆地,氣候溫暖潮濕,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兩次雪,可不如這北郡的萬里銀光,積雪綿綿,楊宗志快步迎過去,來到那兩人面前站定,抱拳作禮道:“西門教主,何……何教主?!?/br> 西門松與何若儀一道轉過頭來,細細打量片刻,西門松嗯的一聲,尚未搭話,何若儀卻是噗嗤一聲嬌笑道:“還何教主呢,我的西羅天教全都被你這小子給一舉搗毀了,現在名不存,實已亡,我還哪有什么教主之位,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便叫我一聲何姨吧?!?/br> 楊宗志笑道:“正該叫何姨?!?/br> 西門松淡淡的抬手道:“坐吧?!?/br> 楊宗志誒的一聲,急忙在兩人對面坐下,筠兒見大哥果然和爹爹大娘他們有說有笑,頓時放下心來,轉頭一看,jiejie卻是站在遠遠的裙樓下,眼神定定的看著這頭,筠兒嬌笑的招呼道:“爹爹,大娘你們先坐一坐,我和jiejie去給你們準備些酒菜來?!?/br> 西門松轉頭一看,筠兒說過話后,拉扯著淼兒一道下了樓去,他不覺老懷大慰,這兩個女兒自小便相處不好,淼兒的性子實在是太過偏激執拗,筠兒雖柔和,卻挽不回淼兒的笑顏,說來說去,自己總是有些責任的,當下他撫了撫額下的胡須,對楊宗志問道:“聽說……你在這幽州城里,入了一伙什么義軍,究竟有沒有這回事情?” 楊宗志聽得心頭一喜,他正在措辭打算說起這件事,卻沒料到西門松自個兒開口來問,忙點頭道:“是?!?/br> 哪知西門松聽了答話,卻是眉角蹙起,沉下臉來,輕斥道:“糊涂,你這小子怎的越發的肆意胡鬧了,哼哼……義軍,義軍,全是些下三濫的雞鳴狗盜之輩和莊稼漢子們,你莫非真的打算帶著這些人,去跟北方四國的鐵騎大戰一場,你明不明白,現在普天下,有多少人正準備著看你楊宗志的笑話,你不是戰無不勝的大將軍嘛,那便要看看,你怎么能帶著一幫手無寸鐵的賣藝人,走方郎中,將蠻子數萬大軍趕出陰山去?!?/br> 楊宗志聽得心頭一楞,牙關緊緊咬住,那些霍二哥,鄭老廣等人雖說身份卑微,毫不起眼,卻無一不是響當當的熱血好男兒,現下被西門松怒斥為雞鳴狗盜之輩,楊宗志心下怒氣涌起,忍不住站起來便要駁話,臨了想起上樓前,曾經親口答應過筠兒,決不和他爹爹開聲爭吵,他又悶聲不響的坐下,端起一杯水酒一飲而盡,酒水順著腮邊淌落衣襟,酒杯卻是啪的一聲頓在桌面上。 西門松怒道:“怎的,你不服氣不成?” 何若儀轉眼左右看看,慌忙柔聲勸說道:“好啦好啦,兩個女兒都在樓下呢,你們還是小聲點說話吧?!?/br> 她方才口中雖說楊宗志搗毀了她的西羅天教,實則心里面對他頗有幾分感激之意,若不是楊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