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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多謝母親賜名,孩兒愿做心有美玉,懷瑾握瑜之人?!?/br> 王太太正色道:“從今以后便是瑾兒了,君子如玉,娘盼著你日后人如其名,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千萬莫要辜負爹娘的期待,定要振我衛家門風,給為娘爭氣?!?/br> 衛縣令對兒子反而溫和得多:“回你的院子歇著吧,明日還要早起練功?!?/br> 碧蓮姑娘正在厲聲責怪新來的小丫頭。 “你們都是低等丫頭,只能在外屋伺候著,只有我才能進公子的臥房。說一百遍了吧,怎么就是不聽,這么沒規矩,真不知道誰給你們的膽子?!?/br> 被訓斥的兩個小丫頭只有十三四歲,都是新近才買來的,模樣周正白白凈凈的。 一個低著頭,快哭了:“碧蓮jiejie,是太太院里來人說今日公子回來的早,讓我們預備著,這才進去的?!?/br> 另一個已經嚇哭了:“我們下次不敢了,我們見你去城隍廟上香總不回來,又擔心公子會回來,所以才進去的……” “我不回來你們不會去找我嗎?一個二個的,逮著機會就往公子房里鉆,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們打什么注意,沒臉沒皮的東西!” 碧蓮的目光往下,落在小丫頭端著的木盆里,看清里面的東西后,立刻更生氣了,她劈手奪過那盆:“說過多少次了,公子的褻褲只能我來洗,是聽不懂人話么!真是兩個蠢東西,以后就在院子里干些粗活,莫要進屋了?!?/br> 她隨手點了一個黝黑的灑掃丫頭:“荷香,往后你到屋里來伺候?!?/br> 荷香大喜過望:“謝謝碧蓮jiejie?!?/br> 碧蓮是自小便服侍衛懷瑾的,她是這院里的大丫頭,衛懷瑾身邊的八個使喚丫頭,都得聽她指揮,兩個小丫頭雖然委屈,卻不敢說什么。 外面響起了小廝給衛懷瑾請安的聲音,碧蓮立刻收起了臉上的怒氣,她揮揮手和善道:“全都干活去吧,手腳麻利些?!?/br> 衛懷瑾進了院子,她理理衣襟端著木盆迎上前,驚喜道:“呀,今日公子這么早回來了,我正打算去替你搓洗褻褲呢?!?/br> 說著羞紅了臉,小聲道:“公子,你昨夜夢著什么了,褻褲上那么多臟東西?!?/br> 衛懷瑾見碧蓮這樣問,有些不好意思,滑精之事,男子十三、十四歲便有,碧蓮又是自他七八歲便一直貼身侍奉在身邊的,一向什么都知道,不必瞞她也瞞不住她。 可這種事一個青澀少年哪好意思直言不諱,他避而不答改說別的:“碧蓮jiejie,我今日改名了,以后我叫衛懷瑾了,懷瑾握瑜?!?/br> 說完沿著院中石板路快速走上廊下的臺階。 碧蓮追著他問:“公子為何改名了?” 衛懷瑾腳步輕快:“為了避皇上的名諱,我想沐浴,你叫人送熱水來?!?/br> 滿滿一大桶熱水,按照師父彭僉事教的法子,里面還特意加了些白酒,可以幫助習武之人促進血液循環,解乏舒筋。 衛懷瑾舒服地泡在里面,少年的肩膀還有些單薄,雙臂已經隱約看到肌rou的形狀。聞著淡淡的酒香,他突然起了一個念頭,若是姑娘泡澡,想必浴桶里是要加花瓣的,那必然滿室花卉的芬芳。 想到花香,他一下想起站在街邊的小瑜,她一會兒捂左臉,一會兒捂右臉的樣子,真是太有趣了。 衛懷瑾閉上眼睛,整個人沉到水里去,心里有一絲奇怪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心緒完全靜不下來。 碧蓮敲了敲浴間的門:“公子,可要奴婢進去擦背?” 衛懷瑾從水中冒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不必了碧蓮jiejie,我自己可以擦,你進來不方便?!?/br> 碧蓮站在浴間門外愣了愣,想走,磨蹭了半天還是戀戀不舍,她左右看看附近無人,小聲道:“公子,沒有什么不方便的,太太早已將我與了你做通房的?!?/br> 娘親將碧蓮指給他做通房的事情,衛懷瑾當然知道。 反正男子們都要有通房丫頭。 碧蓮姿容出眾,聰明伶俐,待主人又極其溫柔和順,反正是一個好丫頭,完全符合通房的要求。 碧蓮見衛懷瑾久不回話,又羞澀地小聲道:“公子,你昨夜不是都那個了么,奴婢猜測你是想了,不如公子今晚便疼一疼奴婢吧?!?/br> 她已經準備好了,不僅臉上妝容精致,還特意換上了蟬翼般絲薄半透的里衣,脫下外衣里面便是風光無限。 衛懷瑾聽她提起自己褻褲污損的事情,有些害臊了,他隔著門不自然地答復她:“我知道,只是我才十六歲,師父說了,習武之人不可過早行云雨之事,童子身破了根基扎不穩,所以我暫且不想要?!?/br> 碧蓮急切道:“可是奴婢都十八了,如今正是有花堪折的最好年紀,公子若是不要,豈不是要空空錯過花期。難道公子不喜歡我么?!?/br> 碧蓮問的這個問題,衛懷瑾一時卡住了,他答不上來。 他喜不喜歡碧蓮呢,說真的他從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但是碧蓮一直在他身邊服侍他,他從不覺得她討厭,那么這大約是喜歡吧。 他剛想說:“碧蓮jiejie如此溫柔,我豈會不喜歡”,腦海中忽然閃出一雙晶瑩的眼睛,她的目光映著月光,青澀少年的心臟不由自主失速多跳了幾下,原本那句話一點他就也不想說了。 衛懷瑾想了想:“碧蓮jiejie,我志在科舉奪魁光耀門楣,不想耽誤你。你照顧我這么多年,若是你有合意的男子,你隨時說一聲便可走,我贈金給你做嫁妝?!?/br> “男子志在四方是應該的,奴婢懂公子,奴婢愿一直侍奉公子,等著公子?!?/br> 碧蓮失落地走了。 * 天麻麻亮,小瑜已經推著小車到了街上,雖然昨天定好了攤位,她還是怕有人來搶,畢竟她這個位置地勢太好了。若是真動手她是打不過街上那些老油條混混的,也沒什么人能替她撐腰。 小瑜心里就想著,只要每天早些來,過個十天半個月大家都習慣了自己的攤位,就沒人打自己的主意了。 衛木平打著呵欠站在大門口,牽著馬等著公子。 見公子出來了,衛木平迎上前,替他正了正馬鞍,又扶著馬鐙:“公子今日怎么這么早?” 衛懷瑾翻身上馬,動作敏捷凌厲地像一只鷹。 “天暖了,人不渴睡。師父說我早些去能趕得上衛所里上早cao,可以學一學其他團練的武藝?!彼Я隧\繩轉身往東出城:“你回去吧?!?/br> 清晨安靜,習武之人又中氣十足,小瑜原本正在攤子上忙活,聽見衛懷瑾說話立刻愣住了,他的聲音刻在她腦子里,聽第一句她便知道這人是誰了。 小瑜踮腳伸頭往縣衙后門方向看,想看看他往哪里去。 衛懷瑾一甩韁繩,策馬向東而來。 兩人原本只隔十幾丈,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