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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拒絕,也每句話都叫人無法反駁卻又絕對不傷人自尊。 他不信她看不出自己和老大氣質威重殺人如麻,可愣是沒感覺到她有一分在意。 足夠強大的心性。 她甜美表象下是精鋼薄刃,常人不見,隱藏不出,出也是溫柔一刀,卻足夠一刀斃命,斃命了可能還不覺得痛。 “本來還有些不明白,看過她畫像,雖然相貌不錯,但也沒到能讓他們這樣趨之若鶩的地步,瞧我家那傻小子,給折騰成那樣,連一句話都不敢說明白……如今一見也便曉得了……”周堂感慨。 童邱道:“其實不必來看,就看這一路來她諸般種種,也便知道了?!?/br> 周堂點點頭,“不容易啊。重傷之下,面對唐家長川易西川易同時出手,還能護持著殿下安然周旋脫險,此女聰慧堅毅,東堂再無第二?!?/br> 童邱點頭,又搖頭,道:“可惜了,我兒本有機會?!?/br> “咄!”周堂冷笑,“你兒有什么機會?你兒能有什么機會?隔著千里之遠,隨便人一句話,你以為就能輪到你兒了?要輪,也是輪到我兒!” “哦。隨便人?!蓖顸c頭,“回頭我會記得和娘娘說的?!?/br> “你便說唄?!敝芴脻M不在乎,“她又不能躥到邊關來揍我?!?/br> 他語氣輕描淡寫,隨手從路邊采了一根苦辛放嘴里嚼著。 童邱頓了頓,立即轉了話題,“你行事越發不講究了。就為了看看這個女子,拋下大軍來長川易也罷了,說到底也是經略長川。但還要迫不及待從易家跑出來看她,有必要這么急在一時?看了又怎么樣?看了也不是你家的?!?/br> 周堂大概這一刀被扎得有點狠,聲音也高了些,“怎么不能是我家的?只要我想,她遲早是我家的!” “做你的夢罷!” 有一瞬間,周堂以為罵這句的是童邱,隨即反應過來——伴隨著這聲怒喝,咻咻幾聲厲響,四面積雪被那風聲卷起四散飛濺,碎雪里幾道烏光,似時空黑洞被割裂般忽然出現,眨眼便到了周堂面前。 周堂的發,生生被那箭的勁風掠得倒飛,他團團一轉,也沒見他動作,只仿佛全身筋骨肌rou都在瞬間奇妙地扭了扭,那些原本沖著他上中下三路的猛箭便如被水流振蕩滑開,擦身而過。 而童邱對付箭和他的靈動不是一種風格,吐氣開聲,立定雪中,生生徒手劈掉了兩支箭。 兩人忙著對付這來勢非凡的箭,周堂把箭引走,看一眼那箭,忽然明白了什么,喝道:“你小子——” 一條人影忽然從他身后撲了出來,人還在半空,一條長腿已經伸了出來,砰地一聲,狠狠踢在剛打飛箭還沒來得及轉身的周堂屁股上! 周堂本已經卸下心防,猝不及防挨這一踢,被踢得哎喲一聲,向后飛起丈高,半空中他急忙調整身形,沒撞上后頭的大樹,猝然落地,就聽噗嗤一聲,泥漿濺起半丈高。 這山路邊竟然有個泥漿坑,上頭因為下雪積了薄薄一層冰,此刻被踩碎,頓時泥漿糊了周堂一身。 周堂噗噗連聲地吐著泥巴,從坑里出來,一邊胡亂抹著大花臉一邊大罵:“你這混小子——” 他還沒罵完,那道黑旋風又飚了過來,劈手就是勁風剛猛的一拳,揍向他那面目全非的臉。 怒聲道:“豎子乃敢調戲女子!” 周堂手臂往上一架,砰一聲兩臂相交,震得地面都抖三抖,周堂還沒來得及從泥坑里出來,這下又陷下去半尺。 奇怪的是童邱解決了他的箭,并沒有過來,站在一邊抱臂觀戰,一邊唇角忍不住地翹起,瞧得津津有味。 周堂此刻也來不及罵損友,那黑旋風又是一拳倒砸而下,風聲呼嘯,周堂眉頭一豎,忽然手臂以詭異角度一轉,唰唰唰便攀著對方手臂到了他肩頭,隨即恨鐵不成鋼地道:“傻小子!”一轉手猛地抓起黑旋風的肩頭,呼地一聲黑旋風竟然給他整個人掄起,再啪一聲摔砸到泥坑里。 把他摔進泥坑里那一刻,周堂已經踩著他的肩膀出了泥坑,在他肩膀上留下一個碩大的腳印,還恨恨地用力踩了一踩。 黑旋風被摜進泥坑的時候,一道蓮青色影子忽然鬼魅般出現,本來要援救的,結果一看那臟兮兮的泥坑,頓時站住了,還后退了兩步。 童邱抱臂看著周堂出來,對他彎彎嘴角,很不真心地贊道:“虎子!” 周堂呸一聲吐出嘴里的泥漿,抓起一把雪,擦干凈臉,才回頭對著從泥漿坑里爬出來的人,道:“犬子,你的眼睛呢?長臀上去了?” 從泥坑里躥出來的人傻在了泥坑里。 泥坑旁站著的人也傻在了那里,看看里頭那個,再看看外頭那個,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飛白……” 林飛白滿是泥巴的臉上已經看不出表情,一開口泥巴就撲簌簌往下掉,聲音里也像塞了泥,“你……你……你怎么會……” 周堂也抱起雙臂,陰惻惻地道:“請叫我長老堂提堂長老,謝謝?!?/br> 林飛白那樣子好像又被塞了一嘴泥巴。 好半晌他才怒道:“你怎可輕離大營……”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周堂頓時大怒,袖子一捋道:“還不是你不中用!追個女人都追不到!叫你帶來給我瞧瞧也帶不來,非要你老爹拉下老臉跑來見人家,好話說一堆幫你提親……” 林飛白的臉瞬間扭曲了,失聲道:“提親?!” 周堂冷笑,啪地一彈手指,“被拒絕了!” 林飛白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松一口氣還是失望,看得周堂眉毛又挑了起來,呵呵道:“出息了啊。女人追不到,倒敢揍老子?!?/br> 林飛白臉色陣紅陣白,辯白道:“我不是……我只是以為你調戲她……” 他之前終于追上文臻,給她留下了記號,還沒來得及聯系,就看見文臻被帶走,文臻走的時候暗示他不要輕舉妄動,他便遠遠地看著,周堂和童邱都是背對著他,他根本沒看清人,后來文臻要走,他倒是把周堂要抱文臻要親他的動作看個清楚,本來還有些疑惑,結果燕綏帶走文臻的時候,忽然來了一句“什么,他竟然把你——” 話說半句戛然而止,剩下全部自己腦補。 越補越憤怒,他看見文臻的時候,就為她的蒼白憔悴震驚,不敢想象這段時間她身上發生了什么,又經歷了什么,正在自責懊惱后悔之中,情緒不穩,被這一坑再坑的,又想到這人身份好像是長川易家的長老,如果真的對文臻圖謀不軌,得早點解決,最起碼也得教訓一頓,叫他以后不能再肖想文臻,不然以后還有麻煩。 現在他再不明白怎么回事就不是林飛白了。 很明顯是某人要坑燕綏氣燕綏,結果燕綏不僅發現某人的打算,還發現了他在旁邊窺視,順嘴把他給坑了。 林飛白默默。 從小到大,他被燕綏坑的次數數不勝數,但被坑到揍自己老子這種事…… 林飛白也和他父親一樣,呸地一聲吐出了一口苦得要命的泥巴。 周堂一聲聲地在嘆氣,有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