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5
走,但也足夠兩人瞬間渾身濕透。林飛白落水渾身便顫了顫,一眼看見身前的文臻,那少女一張雪白的臉近在眼前,紅唇嬌嫩如一瓣初綻的花。 他一直有點迷亂的眸子微微一亮,隨即猛地將文臻向岸上一推。 他剛剛做出推的動作,不知哪里吹來一陣風,風中有點隱約的氣味,他眼神里的那點清明瞬間又被一片迷霧所遮蔽,而溪邊一棵樹上,忽然飄下來一條黑影。 那條黑影十分修長,姿態有種奇妙的柔曼飄逸感,眼神卻冷漠森然,似永凍的雪湖,凝冰的深淵。 他毫無聲息就到了林飛白上方,手中冷電一閃,正對著下頭林飛白的天靈蓋。 林飛白此時正在清醒和迷茫的交界之地,雖有所覺,但動作卻慢了一步。 文臻忽然撲了過來。 她眼前的世界已經變了。 不再是青山溪水,崖石亂草,而是深邃的山洞,灼熱的山火,赤紅的巖漿在遠處如火龍奔騰而來,而對面站著的是頭發已經被燎卷的唐羨之。 唐羨之身后,還有無數亂舞的小人,那些小人行跡詭異,將唐羨之牢牢拽住,不給他逃開,眼看著那巖漿便到了唐羨之身后—— “羨之!” 文臻撲過來,撞上林飛白,再次和他相擁著砰嗵一聲砸到溪水里。 射往林飛白天靈蓋的銀光微微一顫,失了準頭,沒入溪水。 樹上那條修長的黑影頓了頓,隨即轉身,一步到了樹梢,樹梢被他踏得緩緩垂下,眼看就要接觸到溪面,卻始終不斷。 雖然是夜間,那人也是黑衣,但這么明顯的動作,林飛白和文臻不可能不發現。 但兩人確實就是沒有發現。 文臻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林飛白,身下是冰冷的水,她的感官里卻是四周妖火肆虐,紅漿奔涌,她滿頭大汗滾滾而落,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急的。 巖漿不知道為什么停住了,那些小人卻還纏在唐羨之身上,要抬著他往巖漿的方向去,唐羨之在小人的束縛中掙扎,文臻大急,撲上去逮著那些小人就一頓狠揍,那些小人賴在唐羨之身上下不來,文臻就上手去撕,嗤啦一聲,又一聲—— “走開,走開!混賬東西!放開唐羨之!” 月色暗昧,溪水反射著幽光,溪水里文臻騎在林飛白身上,揪住他的領口,嗤啦一下撕破了他的衣領,再嗤啦一下撕掉了他的里衣…… 在樹梢上的那個人,在溪面上悠悠蕩蕩,就蕩在她的眼前,他手中武器明光閃爍,明明一伸手就可以將她和林飛白送回西天,卻不知道為什么,低頭看著她的舉動,有些發怔。 溪水里林飛白也在發怔,被冷水一泡,他眼前的暗昧之色漸漸又消散了一些,然后衣服被撕,頓時被嚇醒了大半,一睜眼就看見頭頂黑影蕩啊蕩,隱約銀光一閃—— 他猛地抱住文臻就地一滾。 銀光再次沒入水中不見。 頭頂上的人似乎冷笑了一聲,從樹梢上一朵云一般落下來,抬腳就踩向文臻頭顱。 林飛白肩頭一動,身后的劍自動彈出,直射那人雙腿。 那人躍起,半空中踏住林飛白的劍,腳尖一點,長劍飚射而回。卻不是向著林飛白,而是擦著文臻的發髻而過,“嚓”一聲輕響,文臻發簪被擊斷,長發瀉落,連同一角衣領也被割破,衣服頓時散開了一些。 此時有腳步雜沓聲響。 那人瞇眼向前方看了看,似乎笑了一下,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等到燕綏趕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溪水,相擁,濕身,衣衫不整。 這幾個關鍵詞實在令人難以愉悅,以至于跟在后面的中文看見的第一瞬間便轉身并攔住了后面還不知道情況,想要趕過去看林侯的師蘭杰等人。 擅長處理各種意外的中文,硬生生壓著閑雜人等向后退,把地盤交給了殿下一個人。 燕綏立在溪水邊,看一眼溪水,然后走過去,先一把拎起林飛白,往旁邊溪水里一撅。 林飛白整張臉給他浸入溪水,刺激得一躥丈高。 燕綏彎下身抱起文臻,濕淋淋的文臻立刻沾了他一身水,燕綏并沒有因此便將她扔回去,抱著她正要往回走,結果就聽見那丫頭豪氣干云地大喊一聲,“羨之別怕!我來救你!” ------題外話------ 如果不明白林飛白和文臻著了什么道兒的,可以看看前面那一章。 猜猜今兒誰來了。 要不要為他的出現扔張月票?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生平只好這一口 燕綏臉黑了。 所有聽見這句的護衛們臉青了。 “我去啊這群小王八蛋怎么就不走呢!”文臻還在和那群小人撕逼,抓住燕綏的領口下狠手撕,“滾滾滾都滾!羨之招你們惹你們了要纏著他不放!” 一群護衛愕然看著月光下從溪水中站起的林飛白,衣領已經被撕開了,里衣也破了,腰帶也斜了半邊,也不知道里頭的褲子有沒有遭殃。 眾人本來看見那一幕呢以為是林侯發了失心瘋對文大人非禮了。 現在看來敢情是文大人非禮林侯? 文大人非禮林侯還喊著已經死了的唐羨之? 喊就喊吧還稱呼親熱還含沙射影! 中文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裂了。 啊啊啊殿下的憤怒一定足可毀滅洪荒! 洪荒有沒有滅中文不知道,因為下一刻他聽見了殿下領口被撕裂的聲音,一邊想著文大人中了招力氣還這么大,逮誰撕誰,一邊趕緊招呼著其他人風緊扯呼。 人都散了,燕綏看也不看旁邊已經神態清醒的林飛白一眼,把文臻往胳膊底下一夾,轉身便走。 林飛白在他身后咳嗽一聲,燕綏就好像沒聽見。 林飛白又猶豫了一下,才道:“你……不要誤會她。她和我都中了毒,方才不過是……” 燕綏停住腳,沒回頭,半晌淡淡道,“你哪來的自信覺得她需要你幫忙解釋?” 林飛白垂下眼,冷然道:“你又是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可以讓人放心?” “我不需要讓誰放心?!毖嘟椏钢恼殡x開,“她把心放在我這里就行?!?/br> 他帶著文臻大步走開,留下林飛白長久地望著溪水,那里的銀光已經不見,他轉身對黑暗里看了看,又回頭大石處,將文臻留下的那床被子,小心地,撫了又撫。 他先前在石上打坐,忽然便覺得眼前發暈,景色變幻,便又無法呼喊出聲,心知著了道,便想著去溪水邊清醒一下,然而蹲在水邊的時候,忽然就看見水里出現了文臻,她在水中盈盈對他笑,姿態不同于平日的甜美端莊,眉梢眼角,春光蜜意,滿滿撩人…… 他只覺得丹田一熱,渾身氣息流竄,恍惚里竟然不能自控。幸虧他內力深,自幼修煉得心神穩固,隱約知道不好,便堅持著沒往前去,跪在溪水邊調息,想要驅毒,發現似乎也不是中毒,而是一種毒后幻覺,只能慢慢等那幻覺過去,那溪水流蕩,恍惚里頭的文臻也在妖嬈曼舞,他不敢看,低著頭,好容易感覺好了些,結果文臻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