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9
的字,但筆畫曲折繁復,優美如魚如花,分外招展別致,而那刺繡也是低調的奢華,竟然分兩層,一層便是那藝術體的字,底下還有一層背景圖案,卻不知用什么材料繡成,江崖海水龍鱗圖案,一層一層密密的龍鱗色呈五彩,鮮活如真,文臻用手一摸,微微刺手,竟然真的像是龍鱗一樣,燕綏接過衣服往燈下一展,文臻眼前便是一道流麗的五色光,刺得她眼一閉,但再看時,那衣服又恢復了正常,只在暗處閃著琉璃貝母一般的內蘊的光。 “這是什么材質?”文臻從未看過這樣的衣服,有點像現代的亮片設計,但是比亮片要低調奢華多了。 “烏海特有的一種魚,皮厚嘴尖,一身彩鱗,鱗片細膩柔軟,有五彩幻光?!毖嘟椂嗽?,“很適合?!?/br> “很難得吧?” “還好,用點力氣去撈,一年大概也能撈到幾尾,鑲滿全身是不可能的,鑲個領口袖口還是行的?!?/br> 鑲滿全身那還是算了,她會覺得自己是條魚。 “這么珍貴,可得小心點穿?!彼龕鄄会屖值負崦谴汤C,心想燕綏還真是雁過拔毛,這就把繡娘們用上了。 “不用?!毖嘟梾s是一臉不在意的表情,道,“這鱗雖然美,但歷時不能久,也就兩三個月便會失了光彩。穿上幾次也便夠了?!?/br> 文臻想說這么浪費!但一看燕綏臉上表情便住了口,看他那模樣,八成是覺得這樣已經非常節省了。 呀呀三觀不合,還是閉嘴吧。 “你從哪攢這么多魚鱗做衣服?”她記得燕綏一直追著她跑,哪有時間捕這魚呢? “海邊駐守的侏儒們閑來無事都會撈魚,遇見好的材料會特地保存。你來了沒多久,我就囑咐過他們多撈一點這種鱗魚,攢了許久,也才夠這么些?!毖嘟椀?,“不要總惦記著阿貓阿狗的俗氣紅袍,眼界開闊一點,好的其實在別處呢?!?/br> 文臻噗嗤一笑,笑完又搖頭,沒想到燕綏竟然這么早就開始給她準備衣服,看在這一點份上,她就先不嘲他了。 除了衣服外還有兩個小盒子,她打開那個大一點的盒子,發現是一套玳瑁鑲珠頭面。 依舊遵循著奢華卻低調的原則,黃黑相間的玳瑁原本并不出色,但配她這套衣服真是再協調不過,而且在玳瑁黃色的部分,依舊鑲嵌了小金珠,在黑色的部分則鑲嵌了烏珠,那些烏珠每顆色澤都有微微區別,紫光綠光藍光紅光各色流動交織,真真的華麗又不招眼。 造型倒還中規中矩,精致卻常規,她正想這好像有點不符合愛標新立異的燕綏的風格,卻聽他道:“本想做珊瑚形狀的步搖,貝殼形狀的珠花,但想著還是算了,何必要提醒人們,你剛去過一趟烏海呢?!?/br> 文臻心想這是怕他自己觸景生情吧,微微嘆口氣。 這世上的事,真是不走到最后,誰也看不見下一個拐角在哪里。 還剩下一個小盒子,燕綏兩指將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神情十分坦然地道:“這里還有一件,是我親手幫你裁剪出來,讓繡娘繡的。和你原先的倒也差不多,我瞧你最近都沒有穿了……” 他說得自然,文臻接得也自然,也沒多想,順手就打開了。 ------題外話------ 燕綏:這個壓軸戲很重要,我親手給你做的。 文臻:……誰做的誰穿! 第一百三十三章 親手裁作貼身衣 然后。 她就看見。 盒子里,那粉紫色的,滿滿刺繡,還在正中鑲了珍珠的,做得和她原先那件幾乎一模一樣的……罩罩。 文臻:“……” 腦子里先是一陣充滿了羞恥感的空白,再然后剛才一句話便跳進了腦海并反復嗡嗡響地刷屏。 “是我親手幫你裁剪的……” “親手幫你裁剪的……” “親手……” “??!”文臻跳了起來,抓著那玩意,先是對著燕綏脖子一陣瘋狂比劃,大抵要要想拿那玩意直接勒死某人的架勢,比劃了幾下最終怒而扔回盒子,往燕綏頭上一蓋,“臭流氓!” 她一陣風似的卷出去,把門卷得砰一聲撞在墻上,外頭的中文德語都帶著驚嚇之色探出頭來,一臉懵地看見文姑娘以她從未有過的速度卷出了主院。 中文和德語愕然回頭看自家殿下——這是怎么了,主子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文姑娘這么好性子的人發這么大脾氣? 一轉頭看見他家主子頭上一個古古怪怪的布條兒…… 燕綏伸手把那玩意兒抓下來,皺眉看了看,發現好像出問題了。 洋外人不是說了么,這東西在他們那叫做胸衣,沒什么稀奇的,他們那也很多男裁縫做這玩意兒,也確實是贈送給情人的私密之物。他當初見她的時候,曾見她那個古怪的包包翻倒在一邊,這種東西也就兩三件的模樣,算著她來這么久,穿穿洗洗也該有個替換,而這玩意外頭鋪子肯定買不著,前日在香宮瞧了瞧,果然里頭的內衣好像已經不是那種了,這兩天便尋了繡娘,讓趕緊抓緊繡幾套這個出來,畫了個圖樣給她們,繡娘會繡,但對著這個奇怪的式樣裁不出來,他又不愿意拿這個東西出去給別的裁縫做,這東西感覺女子都應該喜歡,得留著,要不要推廣或者拿出去賺錢,該由文臻決定,因此他便自己動了手。 他本就是個恣肆的人,禮教世俗,男女之防,都不大放在心上,更何況內心里覺得文臻和他是不一樣的,那自然更不算什么了。 頂多還覺得有點小委屈,哎,女人真難伺候,為了討歡心,殿下我連女子內衣都親自做了。 沒想到這丫頭居然還不領情,不過也未必是不領情,瞧方才那小臉蛋紅的…… 燕綏原本有些不豫,想到方才文臻的噴紅臉頰,又覺得有趣。他認識她那么久,她天真甜蜜的外表下是一顆老練狡猾的心,平常掩飾得天衣無縫,但唯一露餡的便是,她輕易不會臉紅。 一般女子會慚愧會羞澀的事情,都別想叫她臉紅。 他以前沒有太注意這個,也并不會因為她沒有尋常少女嬌態便覺得遺憾,世人千面,別人嬌態別人的,他就是喜歡她的不一樣,老練也老練得可愛,狡猾也狡猾得動人。 但是偶爾瞧著那般頰生紅粉,也怪惹人的。 燕綏順手把玩著那罩罩,揉捏了一陣,越看越覺得自己做的好。至于文臻,那是害羞了,也挺好,會曉得害羞生氣,說明當他是個不一樣的人,大可不必當真。 他對著那罩罩笑了笑,笑得偷窺的中文德語渾身汗毛一炸——一看那玩意就是女子私密之物,以前也見過,殿下對著那東西笑成那模樣,瞧著真是不大雅觀的…… 德語卻在想,君子有所思,殿下這年紀也不小了,和文姑娘這追追逃逃的扯個不休,換人家孩子都會寫奏章了,哎,一把年紀還沒破身的老男人不容易啊…… 一把年紀還沒破身的老男人完全察覺不到護衛們看他時候的憐憫眼神,手指點點那個大盒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