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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顏容。 在眾人汗流浹背戰戰兢兢的守候里,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燕綏忽然一揮手。 “噗通”一聲,工于心計倒栽入水,濺起水花丈高。 不等他下意識試圖打水游泳,燕綏又一揮手,船頭上一個箱子忽然打開,彈出一只巨網,落水將他罩住。 巨網上綴著很多黑色物體,入水膨脹,頓時帶著工于心計往下沉,任工于心計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相反越掙扎,那東西膨脹越大,網越沉。 “她所受過的滋味,你自己也體會一下吧。下輩子記住,自作聰明自作主張的下場?!?/br> 燕綏的聲音毫無起伏,水里,滿臉絕望的工于心計已經不掙扎了,狂吼一聲。 “行!我給她賠命!” 他迅速往水底沉落,竟然真的一聲不吭,閉上眼睛。 “噗通噗通?!奔装迳瞎蛳铝说氯菅怨?。 侏儒們仍舊面無表情在cao船。 德高望重滿頭冷汗,用力磕頭,腦袋撞在甲板泥水里泥星四處飛濺,“殿下,殿下,求您饒工于心計一命!” 第九十四章 牽絆 德容言工們什么話都不敢說,也不敢解釋,心里知道希望不大,但仍舊拼命磕頭。 要是以前,這個頭磕得會更絕望——主子要做的事,從來沒有人能阻攔。 但如今德高望重心里有淺淺的希冀——自從身邊有了文姑娘,主子最起碼在她面前,多了很多人氣兒,對別人,耐心也多了一些,如今便希望這一點人間煙火,能讓主子稍稍動憐憫之心。 德容言工是宜王府親衛中的親衛,而四大隊長幾乎都是從小跟隨殿下,少了一個,德容言工以后就不全了。 甲板上撞成一片,燕綏始終沒有動靜,只淡淡瞇眼看著晨霧繚繞的江面。連衣袂也似忽然成鐵,風拂不動。 德高望重絕望地看著那網不斷下沉,那一處的江面都被黑色的物體覆蓋,已經看不見工于心計的人了。 工于心計此刻便是睜眼,也只能看到毫無微光的江面,黑暗往往最令人恐懼,比當初在罐子里還能看見一線光亮的文臻還慘。 他忽然福至心靈,大聲道:“殿下!殿下!工于心計罪有應得!但是您現在處置了,等到文姑娘回來,看見工于心計因她而死,她那么善良,難免內疚,殿下您愿意她受了那么多罪之后還要傷心難受嗎?!” 燕綏忽然動了動。 德高望重睜大眼睛盯著燕綏,哪怕這樣便是直視陽光眼淚連連也不敢眨眼。 如果這都不行……明年就真要去給工于心計燒紙了…… 燕綏忽然手指一彈,一抹黑光電射而出。 是一顆鯨眼。 那東西一落水,立即有大量魚蝦水蛇烏龜等物瘋狂涌來,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對那黑色物體感興趣,很快就將那東西吃掉了一半,網也便浮上來了。 工于心計在水里狂咳,但是也上不來——網在水里無法解開。 然后那些魚吃完了那黑色物體,又開始攻擊他。鯨眼在水里浮沉,因為另一顆鯨眼還在船上,所以不會離開船的范圍,那些魚蝦都想搶到鯨眼,彼此攻擊追逐不休,都圍在工于心計身邊,彼此爭斗廝殺也不會顧及還有一個人在那里。倒霉的工于心計一會兒工夫,就被一條大魚撕了一縷頭發,被一條水蛇尾巴打了耳光,被一只烏龜撞掉一顆牙齒,至于身上被那些中等魚小魚啃傷撞傷,那更叫不計其數…… 德容言工們看得冷汗涔涔而下。 這得受多少罪。 關鍵是這是完完全全把文姑娘可能受過的罪復制再加倍送還給工于心計了??! 而且這樣被持續攻擊,工于心計還能挨幾天? 德高望重明白殿下的意思。不管他能挨幾天,反正在文姑娘找到之前,他都得挨著。 對工于心計來講,大概恨不得還是死了好吧。 德高望重心情緊迫,感覺每分每秒都是工于心計倒計時??从腥怂蜕夏侨页龊4蟠馁Y料趕緊狂奔接過送來,燕綏看一眼,忽然道:“不是?!?/br> 眾人愕然。 “唐羨之是不是還沒回府?” 便有人道是。 “查唐家的船?!?/br> 眾人轉身便走。 燕綏忽然又道:“再查查聞府,是否有人離開?!?/br> 便又有人趕緊乘小船回去查,燕綏則下令拿來三天以來全部碼頭??看毁Y料,自己的船往出??谧?,所有德容言工護衛召集,隨后乘坐快船趕上,沿途城池碼頭都??恳幌?,分批下去尋找,另外岸上派侏儒暗衛隊,沿著這江水至海所經過的城池路線尋找。 不多時快船來回報,說聞府聞老太太昨夜被不知名人士接走。 眾護衛愕然,不明白怎么把聞老太太也弄出來了。 燕綏之前臉色一直淡淡的,聽見這個消息了,眼神明顯暗沉了幾分,顯然是已經明白了聞老太太離開的原因。 自然是他最不愿意面對的原因。 又有人回報說在記錄的唐家的船只這幾天都沒有出航。 “查三天以內出航但又回轉的船。小船,船主和唐家有一定關系?!?/br> 眾人動作很快地奔走。雖然不明白殿下的意思,但照著做便是了,殿下的判斷,從未出過錯。 “……殿下找到了。有一艘畫舫,在這江上做些頗為雅致賣藝不賣身的生意,一般只在碼頭江面徘徊,昨日曾離開碼頭,不知去處。這艘畫舫的主人,表面上和唐家沒有關系,但私下和唐家天京宅子二管家關系頗密?!?/br> “再查半日船程以內在最近城池碼頭???,且昨日出船的大船。??康奈恢脩撛诜讲拍请p峽附近的碼頭?!?/br> “……殿下,找到了!陽平碼頭靠近雙峽,昨日有一艘最大的船半夜出船,據說曾有艄公看見那船在江心停留,后往建州而去。那艄公說,那種大船能夠直接出海,是常跑漳縣出??诰€路的船。從漳縣運果子到天京?!?/br> “就那艘?!毖嘟椇敛灰馔?,淡淡道,“追!” …… 有人江上身浴血,有人城里賞菊花。 此菊花就是菊花,只適合觀賞。 賞花的人,自然是文臻和唐羨之。 唐羨之那天在船上,給文臻丟了一個炸彈,炸得文臻兩眼發直,腦子抽筋,有種唐羨之被燕綏附體的感覺——忽然就跟不上趟了。 拜托,嫁給他的心理建設還沒完成,一眨眼就完婚了?這車開太快了啊親! 這么猴急的,她差點以為唐羨之對她情根深種呢。 按照她殘留的古代狗血記憶,答應指婚到正式指婚到定親下聘到正式成婚,短則一兩年遲則三四年,雖然她在這個時代年紀大了一些,快十八歲了,但也不能今天說指婚明天就成婚,現代人先上車后補票都沒這么快的。 何況是唐家繼承人的婚事。 她本來的打算是,皇帝都這么說了,是必須要答應的。答應下來到正式成婚,想必有一兩年的緩沖,到時候再看。 說不定到時候唐家就反了呢? 她在那發呆,唐羨之似乎毫不在意,起身就走開了,文臻醒過神來,有點訕訕的,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