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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在你心中的形象如此不堪也不要當面說出來好嗎?”與話中體現的脆弱玻璃心截然相反,我滿不在乎地撩了撩頭發,正眼打量起他。 天造寺凜人如其名,光看外表就會令人覺得有凌然寒意侵入腠里。即使他一絲不茍地按照規章穿著春季制服的薄羊毛衫,襯衫紐扣扣到最頂上一顆,夕陽也無法將一絲暖調鍍上他鐵灰的瞳仁與帖服的雪色短發。 說他是尊冰雕我也敢信。 可遺憾的是天造寺同學并非冰雕。我之所以對這位風紀委員有所忌憚,正是因其出色的身體素質——也就是抓人能力。無論逃到哪個角落,只要在冰帝之內,他就能把人揪出來,實施精準打擊。 過于可怖了。 再加上天造寺同學績點優異。 此般人才,自然不可能埋沒在人堆里。他在女生之間的人氣,甚至隱隱有能與跡部平分秋色的趨勢。 跡部在冰帝的人氣比天高是不爭的事實。在他的高調作風與相符的實力加持下,確實難有能與之并駕齊驅的人物。不過可喜可賀的是,高中的開始終于結束了跡部景吾一枝獨秀的絕對統治,轉而迎來百花齊放的時代—— 好吧其實沒這么夸張。 并沒有百花齊放。 畢竟這可是跡部景吾,哪怕到了高中部,他也依然艷壓群芳。是冰帝新的主心骨風向標領頭羊。 然而高中部與初等部稍有不同的職能劃分,讓原本歸屬學生會的風紀委員會成為了獨立的部門。學生會會長的權利被分走了些許,需要承擔的責任卻也在同時減輕了不少。 雖然我知道即使跡部景吾早就做好了“天將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的準備,多一個少一個風紀委于他而言不會折損半點大爺應有的風度,但能把多一點的時間在喜歡的事情上不也挺好嗎? 咳,不好意思發散得太遠。我回過神來重新看向天造寺時,他已經走到距我百米開外的地方。 有求于人,態度得好。我連忙追上去,也不管他樂不樂意,自顧自地將今天發生的慘劇說給他聽。 考慮到我在天造寺同學心目中并不良好的形象,“聲淚俱下”的感情過度放出反而會產生“羊來了”的欺詐效果,于是我選擇了平靜地闡述事實。 平心而論風紀委員十分難當。這種夾在學生與學校之間的角色時常會令人感到左右為難。 但好在天造寺凜是個公正到讓我以為拿上劍與天平就能化身法庭女神的存在,之前一年他在自己的崗位上盡職盡責發光發熱,所以即使不耐,他也還是聽完了我的話,并皺著眉頭問道:“真的?” 夕陽熨燙著他戴在臂上的金紅色袖章,熠熠生輝。 “我為什么要騙你?”我理直氣壯地反問他。 “你應該對自己的頑劣程度有自知之明?!?/br> “天造寺同學認為看不慣我的人和看不慣你的人哪邊更多?” “無聊的問題?!彼p輕的哼了一聲,倒是有了幾分人味。我第一次發現他的睫毛竟然也是白色的,仿佛雪花的六角般清冷分明。 天造寺凜說:“走吧?!?/br> “???去哪?” “監控室。你不是要調監控?” “寫張準入條之類的不行嗎?”我張了張嘴,有種不妙的預感。 “你的年級第一是假的嗎?不知道字跡能被模仿?” 不就看個監控錄像嗎!弄得跟國家機密似的是想怎樣啦!還模仿……有空鑒定筆跡,不如先把我們學校那連我都能在五分鐘內破解的防火墻加固一下吧! 知曉了為什么跡部會生氣,我蹲下蜷成一朵蘑菇,懊悔地捂住臉,發出凄涼的嗚咽。誰讓我好死不死的辜負了跡部大爺的好心呢。我有罪,我自己種的果要自己嘗。 此番教誨確是良藥,卻能把人苦得擠出眼淚。 天造寺被我的舉動驚得往后小退一步。他不知道我悲從何起,看向我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硬要說的話,那就是看神經病的眼神。 意識到錯誤還要死咬著不松口、不道歉絕非我的作風。然而就算想跟跡部道歉,也得等明天了。 趁著天造寺凜還愿意為我伸張正義,我得抓緊時間。否則等跡部哪天心情好問起來,發現一無所獲,他就要笑我了! “監控室二十四小時都有人?” 一旦決定要做某件事情后能馬上付諸行動是我為數不多的好習慣。 天造寺凜點點頭,“那里也是安保人員的值班室?!?/br> 我曾經相當向往成為一名超級黑客。坐在諸多顯示屏前動動手指敲敲鍵盤就能掌握執世界之牛耳的能力,在當時只有十歲出頭的我看來實在非常帥氣。至于你問我為什么沒有選擇成為一名黑客?我大概會回答說,那畢竟只是夢想而已,只要擁有就好。 要是夢想得以實現,皆大歡喜??梢菦]有實現——怎么?你還想尋死不成? 沒有成為黑客已成連遺憾都說不上的過眼云煙,不過我確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到如此之多的顯示屏被懸掛在同一面墻上。 有天造寺凜亮明身份說明來意,監控室的安保也沒多為難,讓我給出時間范圍后便轉過身只剩下一個后腦勺扎頭工作。 調查進展大步躍進,我的目光在這面寬敞且新奇的顯示屏之墻上逡巡,發現竟然還能看到網球場的風光。 縱使離得有些遠,但還是可以靠著那頭金燦燦的短發從人群中辨認出跡部景吾。他高高跳起,將日吉若打出的吊球扣殺了回去。力度駭人,甚至沒讓我看清球的軌跡。 即使明白動態視力是與生俱來的(我沒有的)天賦,也并不妨礙我為一切球類運動貼上“野蠻”的標簽。 如果哪天有人告訴我跡部景吾無心傷人,用的還是網球,我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感到一絲驚異(同樣的心理建設我還貼心的給赤司也備上了一份)。 時間不知不覺推移至下午六點。略微漫長的等待中,我開始思考安保大叔對自己每日面對的工作系統如此不熟悉的原因。幸好在耐心消磨干凈之前我終于從倍速的回放中看清了撕我書的惡人嘴臉。 我咦了一聲,“竟然不是柴田?!?/br> “你說柴田文次?他的停課處分還沒結束,暫時不會出現在學校里?!辈焕⑹秋L紀委,天造寺很快消除了我的疑惑,旋即指向屏幕上的身影,“認識這人嗎?” “完全沒印象?!蔽覔u搖頭,翻遍記憶的每個角落都找不到能與這張臉對應的信息。 秉持照顧學生情緒的原則,除了化學實驗室與物理實驗室這種存放了危險品的區域之外,教室等公共區域通常不會安排人員進行全天候管控。但這并不代表著攝像頭沒有在正常運作并記錄。跡部還曾經跟我提過學校對監控設備進行了一次全面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