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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月光照在身覆青衣的薄背、后頸,戲子01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說吧,你是不是故意被我帶走的?!?/br>戲子01:“何出此言?”“猜的?!蹦獣鴾\坦然道,“因為我覺得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柔弱,至少也有伍年的一半,可那日你被我擒住,你卻一點都不掙扎……為什么不反抗?”“不想反抗?!睉蜃?1的目光從莫書淺的后頸轉移到側臉上,“不過從剛剛開始,莫少爺就一直在提那鬼差的名字,怎么沒見莫少爺提那條狼呢?”話音落下,莫書淺微微一愣。仔細想想,比起姜小狼,他其實更加看中伍年?見他怔住的模樣,戲子01輕輕笑了,說:“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我想你之所以對伍年的印象比較深刻,應該是他曾經向你說過一句話?!?/br>說著說著,戲子01的臉越走越近,莫書淺微微縮起脖子,囁嚅道:“什、什么話?”面前的黑色眸子亮得有些嚇人,莫書淺想扭過頭,忽然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他無法扭過頭,被迫與對方的鼻尖兩兩相對。而就在莫書淺在心里痛斥這人果真在佯裝柔弱,扮豬吃老虎時,戲子01微微沙啞的聲音傳在耳邊,灌入魔力一般,又低又好聽。“那句話就是,我想和莫少爺談個戀愛。少爺你……答不答應?!?/br>·漫漫長夜,有明燈點綴。可能是冷風吹的有些久,伍年忽然打了個噴嚏,搓搓雙臂,一臉不爽地道:“人呢?不是說能嗅著哥哥和戲子的氣味找人的嗎?怎么,狗鼻子不靈了?”“請你去治治腦子,狗和狼到底是不是一個物種?!碧焯彀枳?,姜小狼已經拌得厭煩了,駐足道,“別走了,今天找不到的?!?/br>“小兔子刻意掩蓋氣息,就連01的氣息也一并掩蓋,明擺著不想讓我們找到?!?/br>說罷,他冷冷地朝倒在凳子上,哈喇子淌一地,顯然在睡覺的江鈺一眼,嗤笑著說:“你把這玩意兒帶上,想找到小兔子才有鬼?!?/br>伍年:“不然呢?放他一個人待在戲樓?這玩意兒好歹也是位劍修,你覺得我和你不在,有誰能夠困得住他?”江鈺此人蠢歸蠢,賤歸賤,身手卻是不可小覷。若不是伍年與姜小狼也不是等閑之輩,否則極難制住他。單獨將他留在戲樓,莫等于放虎歸山,必須找個人看管。只是事關找莫書淺,伍年和姜小狼皆非去不可,沒一個人想留在戲樓里看管江鈺,云修和楚廷歌這二人武力值堪憂,根本指望不上,千愁萬愁,便只好帶這傻叉一塊上路。然后莫書淺就不出來了。如今看來,稱呼這姓江的為“累贅”都是侮辱了累贅。四人齊齊看向這位與凳子綁在一起,仰著頭,把面具當做睡眠眼罩,睡得人事不省的人。仔細一聽,還能聽到輕微的、斷斷續續的鼾聲。……“殺了吧,殺了世界太平?!?/br>眾人心道。沖動是魔鬼。眾人內心痛苦的掙扎著、煎熬著,可不枉他們耐心與理智皆是鐵打的,沒一人沖上去把人掐死。姜小狼:“這人就算是死,也得等見到小兔子之后再下定論?!?/br>***新的一天,新的自閉。自從戲子01在昨天晚上對莫書淺說了一句“我想和你談個戀愛”,被他來了個過肩摔后,已經被關門外一天一夜。這棟沒人住的客棧上漏下濕,走廊上寒風更甚,戲子01跟罰站似的,定定立在門口,背影倍感凄涼。期間,他嘗試著用手指敲打門,發出很輕的兩聲“咚咚”,不說話也不辯解,莫書淺當時腦袋就跟燒起來似的,自然沒理會他,窗戶開的很大,任由冷風撲面,意在把自己吹清醒。卯時三刻,旭日初升。莫書淺把自己裹得像只粽子,蜷在被窩里,表情呆滯,任憑兩道清水鼻涕流淌。他真是太高估自己的身體素質了。不過昨天吹了半柱香不到的冷風,今天就開始頭暈腦脹流鼻涕。破客棧里能有地方睡覺就不錯了,哪還指望有紙巾供他擤鼻涕,之前花積分買的手帕也被他留在上個世界,不知道扔哪里去。莫書淺雙手捏著被子一角,左環右顧,心想沒什么東西能擦的話就把被褥給犧牲了,余光卻倏然掃過門前。他還在嗎?“啊嚏!”“莫少爺?”莫書淺:“……”人還在。他不打算回應,可噴嚏卻怎么止也止不住,頻頻發作。戲子01聽著里面這動靜,表面看上去平靜,衣袂下的手卻攥緊了。須臾,他又敲了敲房門,問:“可是染上風寒了?”莫書淺暫時不想讓他進來,又怕自己不回答對方會闖進來,嘴巴便動了動:“我沒……”剛說兩個字,哪曉喉嚨干得跟烈火灼燒般,沙啞得不行,可門外的戲子01卻是聽出來了,抬手就把門戳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砰”的一聲,莫書淺捂嘴抬頭的瞬間,就看到一只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把門捅了個穿,畫面格外震撼。莫書淺:“……”他還沒來得及震撼多久,一抹紅色驀地闖入視野,再一眨眼,冰涼的觸感已經抵達在額前。戲子01掌心貼在莫書淺的額頭上,向來舒展柔和的眉宇卻在此刻微微蹙起,沉聲說:“你發燒了?!?/br>莫書淺撥開他的手,無所謂的道:“沒事,一個月總會來那么一次,不必在意?!?/br>這話雖然說起來怪怪的,可確實是事實。不論是感染風寒還是脾熱咳嗽,對他來說是早已經成為習慣的家常便飯。“為什么突然發燒?”戲子往敞開的窗扉看去,不知是不是錯覺,陽光化作一縷投在戲子01那雙漆黑的眼珠子上,莫書淺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團火。一團怒火。“昨晚吹風了?為什么不關窗戶?”戲子直勾勾地盯著眼前人,語氣顯得咄咄逼人,莫書淺喉結動了動,避開視線,喃喃自語道,“還不是因為你說的那些話?!?/br>戲子01:“……是我錯了?!?/br>莫書淺:“???”“我不該讓你一個人留在房間里。昨晚我就該進來,把窗戶封死?!?/br>·風寒因人而異,莫書淺雖然經常染病,所幸每次都不是特別嚴重。幾年來,最嚴重的莫過于上一次淋了場雨,拖久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