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一樣，玩膩了吃飽了就會把人扔掉——等到鏡女終于發現她其實一直充當的是戀愛顧問的時候，那已經是許久以后的事了。

    玉姬嬌嗔著斜斜地睨了眼鏡女和南瑤，放下捂著韶師人耳朵的手，明明白白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動作，反倒讓韶師人打消了對南瑤和鏡女說了些什么的好奇心，總歸是女孩子之間的笑鬧。

    借著鏡女遮掩的楚念胭撐著臉，看看南瑤，又挨個看看其他人，覺得開心極了，就連惹得她嫉妒到心痛的白瑜都是那么的讓人高興。

    若是，來年能帶她的男朋友藤原昌平再聚一次，就好了。

    “楚念胭，喝酒?！蹦犀幧焓謹堖^悄悄往鏡女身后躲的楚念胭，笑瞇瞇地舉杯，有一個算一個，剛剛敬她酒的美人，怎么能不接著喝呢。

    喝得有些上頭的白瑜膽大包天地搶了伊玖給南瑤布菜的活計，嘀嘀咕咕地嘮叨著自己的感激和不舍，除了系統，也沒人聽得清楚她在說什么。

    忙著哄白瑜的系統錯過了伊玖唇邊差點掛不住的營業笑容，倒是韶師人心有戚戚地看了伊玖一眼，他在鬼域的時候，也常不受鬼王之外的鬼族待見。

    伊玖：？？？

    吃完年夜飯，眾人又一起擠在一起看春晚。

    看了眼茶幾上擺滿了的零食水果，有些醒神的白瑜愣了一會兒，莫名的不敢去看伊玖，揉了揉吃撐的肚子，慢吞吞地剝了個桔子遞給了六月，低聲問道：“感覺好久沒見你了，你在鬼域的訓練，年后還去嗎？”

    系統對白瑜的從心嗤之以鼻，然后，他也不敢去看伊玖前輩。

    從心.jpg

    六月和白瑜湊在了一堆：“要先問問南瑤小姐的意思呢?！辈还苣旰筮€去不去鬼域，她都不會停下訓練，她已經不想再一次被敵人抓住，拿來威脅東家了。

    ……

    伊玖和韶師人一人捧著一杯茶，坐在距電視最遠的圓凳上，相互對視了一眼，沉默地看著春晚。

    鏡女正和微醺的楚念胭也湊在一起聊起了情感話題，倆人交談中的三觀之不正，教旁邊聽了一耳朵的伊玖和韶師人盯著電視的神色愈發嚴肅。

    伊玖：比之鏡女，南瑤的天然渣簡直是萌點。楚念胭的某些觀點他倒是意外的贊同。

    韶師人：一定要想辦法避免玉姬被這倆人污染。

    坐在南瑤身旁的玉姬微微抬手，布下了結界，才向南瑤說道：“尊上，聽聞天師世家最近很是不安分，可需要我做些什么？”

    南瑤正跟著電視里的春晚小品哈哈笑，聞言笑道：“不需要，管他們做什么?！?/br>
    玉姬掩唇遮笑，也是，她們何需與那幫跳梁小丑一般見識。

    “怎么，你要做什么嗎？”南瑤隨意地問道：“還是你養的韶師人跟你說了什么？”也不怪南瑤懷疑，她可還記著鬼王以后會因為韶師人變成戀愛腦的事呢。

    “沒有啦?！庇窦Ш邘?，嘴里的話卻透著一股子渣味兒：“師人很乖的，我們之間有協議，他乖乖地做我的禁｜臠，我就不再入世。話又說回來，千年忌日的事也不知道是誰在造謠，害得師人為此擔心了好久，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解釋了?！?/br>
    ——真不是因為她瞧著韶師人那副憂心的模樣好玩呢。

    明明她的千年忌日和人類做壽也沒甚區別啊，怎么就和顛倒人間陰陽扯上關系了，也是令人費解。

    韶師人對鬼域外面的消息也不是一無所知，因為鏡女偶爾會故意當著他的面，向她匯報她根本不感興趣的數據：‘本周鬼族和天師又起了多少次沖突、天師又傷了多少普通老百姓給國家機器帶來了多少麻煩、鬼族又救了多少普通老百姓……’

    韶師人漸漸地就愈發沉默了，前有玉祈山之事，他再怎么仇視鬼族，也不得不感激鬼族，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不知道如何自處，她也發現了這一點，才干脆地和韶師人定下了協議——韶師人似乎也挺喜歡‘以身飼魔’的設定的。

    鏡女為此還特地推薦她看了一本的言情，嗯，她是溫柔暴君，韶師人是傾城寵妃，她覺得，也就差了點兒寫作后宮宮斗讀作戀愛助攻的其他宮妃了。

    在鏡女的攛掇下，玉姬表示：她可恥的心動了。

    青青草原即將空降的韶師人：？？？

    南瑤覺得玉姬肯定是被鏡女帶壞了的，不過，她似乎不用擔心玉姬以后會變成為了她的男主瘋為了男主狂為了男主哐哐撞大墻的戀愛腦了？

    “對了，說起來，我還有一件事要請教尊上?！贝蛩愠返艚Y界的玉姬似想起了什么，說道：“論理，地府的門若是大開，此消彼長，天師的實力必然會大增，鬼族則注定走向衰落，可近些時日，我觀天師世家的行事，怎么覺得走向衰落的也有天師一道的份？”

    “嗯?！蹦犀幝唤浶牡爻熘噶酥福骸罢l讓天師比鬼族還不招天道待見呢?！?/br>
    “……我明白了?！庇窦Э戳搜凵貛熑?，眸色深深，既如此，韶師人她是一定要留在身邊的，地府也休想和她搶人。

    ◇◆◇

    團團圓圓的大年夜，秘密部門在東紹市的辦事處里仍燈火通明。

    二樓會議室。

    耿真真和姚婉瑩他們舉著滿上飲料的紙杯碰了碰，也熱烈地一齊喊了聲：“新年快樂！”

    姚婉瑩看著會議桌上擺著的八個飯盒，吐槽道：“有葷有素，我們的年夜飯除了餐具的檔次差了點，其他的還是很闊綽的呢?！?/br>
    “有得吃就不錯了，其他還在執外勤的同志這會兒說不定還餓著肚子在呢?！弊Ｓ揽狄贿厞A菜，一邊說道。

    蔣承志看著墻上投影視頻里的春晚插播的采訪，露出微笑，只要普通老百姓能笑著說他們的日子過得好，他們就是再苦再累，那也值！

    “葉家的事，我們要怎么向南三歲交代？”姚婉瑩挪了挪手邊的筆記本電腦的鼠標，看了眼上面的報告，邊吃邊問：“耿姐，南三歲后來給你打電話催過嗎？”

    “沒有?！惫⒄嬲鎶A菜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姚婉瑩，說道：“你小心下次在南瑤面前喊漏嘴了，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br>
    “咳咳，南瑤?！币ν瘳搻灺曊f完，扒了口米飯。

    “南瑤她可能真就是開玩笑吧?！弊Ｓ揽嫡f道。

    “不管南瑤那邊是不是在開玩笑，葉家的事，我們還是要處理?！笔Y承志皺眉：“葉家這回再怎么胡攪蠻纏也沒用，我們有人證?！?/br>
    “嘖，我們查到的徐家人的底，可不干凈，還要費心保護他們，也是不痛快?！币ν瘳撚植逶挼溃骸半y怪能把徐寶珠教成禍害?！?/br>
    “老姚，我發現你對南瑤的偏見還挺大的?！弊Ｓ揽祿屃艘豢曜右ν瘳撘獖A的雞腿rou，在姚婉瑩的瞪視下續道：“你是不是還想說，徐寶珠的人格死了，變成了南瑤，也還是個禍害？”

    “老祝，你瞎嗎，我怎么就對南瑤偏見挺大的了，我那是對南三歲，咳，南瑤愛恨交加，懂不懂?！?/br>
    篤篤篤——

    突兀的敲門聲，讓會議室里的眾人面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