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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上忽地浮現了一張擬物符,就見原本平平無奇、安檢無虞的手提箱變了泛著暗紅細紋的黑色不詳方盒。 “難為藤原先生親自帶來這一批神降了?!贝蜷_方盒細細看了一眼的韶家家主目露滿意,客氣地朝藤原昌平拱了拱手。 神降,除了四大天師世家的家主和長老,沒人知道它是由扶桑國的藤原世家提供的。 扶桑國自古以來就信仰泛靈論,自詡神明八百萬,由信仰延伸出來的神格——抑或說,擁有神秘力量的鬼怪不知凡幾,而藤原世家,就掌握了將這些‘神明’煉化成純粹能量的陰陽術。 這,就是神降為何會被稱為神降的真相。 種花國的天師世家和扶桑國的陰陽師世家皆自持不沾凡俗之事,合作由來已久,也一直相安無事。 “韶先生,你為何單獨要一批神降的理由,我就不問了?!碧僭秸f道:“畢竟,韶先生你才是我的合作伙伴?!?/br> “藤原先生你能體諒我的苦衷真是太好了,既然,藤原先生你說了不急,那就先留在韶家過春節,如何?” “好,那我就打擾了?!?/br> 一輪明月,高懸天上,一片烏云掠過,使得朗照山間的月光瞬間失色。 丹霞山深處便是葉家所在。 也是韶魍的下一處目標,韶魍覺得她最近的效率有些低,特別是在韶家家主識破了她的小詭計之后,她就有些懈怠了。 只到底是亟待自由的渴望占了上風,韶魍便打算先直接拿葉家開刀。 準備直接進山的韶魍沉默地看了眼扯著她黑袍袖口的小厲鬼,嘆了口氣:“吉蓮,又怎么了?” 小厲鬼,也就是吉蓮,是個傻的,既不會問她怎么總穿黑袍,也不會好奇她的容貌,聽話乖巧,指哪兒打哪兒——除了吉蓮在知道了天師世家這個詞,又隨之憶起了那些關于在她還活著的時候,偶爾向窮苦老百姓布施的某一小天師世家之后,就不愿意對她記得的、穿著那個小天師世家族服的天師出手以外——所以,哪怕吉蓮偶爾會犯犟,她也是討厭不起來,更不后悔將人帶在了身邊。 吉蓮撅著嘴,認真分辯:“jiejie,我們現在進山了,過年就不熱鬧了,也不好玩了?!?/br> “你想和人一起過年?” “不想,我想和jiejie一起過年?!奔徴A苏Q劬?,板著小臉,嚴肅地說道。 韶魍怔了怔,和她一起過年嗎,她已經……很久沒有和誰一起過過年了,往年這個時候,她都是一個人在寒潭里沉睡的。 伸手捏了捏吉蓮的臉,真像,她早逝的meimei也是這般可愛,韶魍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的丹霞山,說道:“只能晚一天進山?!?/br> “好耶!” 看著吉蓮高興地連蹦帶跳的模樣,韶魍也忍不住笑了笑,又忽地頓住,死在戰火紛飛年代里的小厲鬼要是知道了她覺得那些厲害的天師世家的大人物們并沒有為種花國的勝利做任何事,不知道還愿不愿意對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天師世家留手——要試試嗎。 她不希望吉蓮對人類還抱有期待,太危險了。 第35章 韶魍有恃無恐的帶著吉蓮在丹霞山附近的小鎮上安頓了下來。 小鎮上的年味兒十足, 吉蓮傻乎乎得一路瞎樂,跟著韶魍找了一間無人的老宅住了下來,路遇還能看見她們的小娃娃, 吉蓮還顛顛兒地上前拜了早年。 韶魍:“……” 丹霞山附近的小鎮很是‘干凈’, 也不見有巡邏的野鬼。韶魍在老宅周邊布了結界, 就和吉蓮一起隨意地收拾了一番屋子。 一進的四合院老宅, 院落窄小,年久失修, 破敗不堪,東西角一株粗礪的桃樹,瞧著就不像是能來年開花的樣子。 韶魍在桃樹下面挖出了幾壇子有些年頭的好酒,吉蓮見了雀躍道:“jiejie,我們過年有酒喝啦?!?/br> 韶魍手里的動作一頓, 把酒壇子放在廊下擺好,說道:“小孩子喝什么酒, 先休息吧,明天我去置辦年貨?!奔热淮饝思徱黄疬^年,那就……正經過個年吧。 年三十。 丹霞山附近小鎮的年夜飯是從下午三四點左右就開始吃起的,韶魍費了些功夫, 把老宅裝點的很有過年的氛圍后, 也置辦起了一桌子好菜。 和吉蓮對坐桌前,韶魍一邊喝著酒,一邊聽著吉蓮搖頭晃腦地說些討喜的吉祥話,心緒難得的平和安寧。 “新年愿望嗎?”聽得韶魍問話的吉蓮用不太靈光的腦瓜子想了想, 斬釘截鐵地說道:“想一直和jiejie一起玩兒?!?/br> “傻的?!?/br> 吉蓮看不見一身黑袍的韶魍的表情, 只真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韶魍也莫名地勾起了唇角,轉了轉手中的酒杯, 心下有了決斷,她沒有保護好早逝的meimei,總要護好吉蓮的——不管她以后還在不在吉蓮身邊。 大年三十,團圓夜。 小巷里張燈結彩,甭管再怎么冷清,東紹市的城市春節形象工程都做得無可挑剔。 “新年快樂!” 南瑤、伊玖、白瑜、六月、玉姬、韶師人、鏡女、楚念胭一齊舉杯歡呼,熱熱鬧鬧地開始吃起來了年夜飯。 只能默默旁觀的系統:點煙式寂寞.jpg 客廳里,原先的餐桌被玉姬從鬼域搬來的大圓桌替換了,也沒人嫌擠,俱喜笑顏開,湊在一起吃吃喝喝,笑笑鬧鬧,就連原本還有些拘謹的楚念胭都和眾人玩鬧到了一起。 六月在鬼域的進修成果,是她能夠顯形并且擬影了,到底是南瑤家拿安魂符當工資的田螺姑娘,略一點撥,便開竅的很快。 以至于,楚念胭壓根沒有發現這屋里一起過年的人里,有些就不是人。 伊玖溫和淺笑,唇角的弧度像是畫上去的,透著一股子的虛情假意,好在眾人的注意力大多都在南瑤身上,除了韶師人多看了幾眼伊玖——畢竟在場的,也就他們倆大男人——還真沒人發現伊玖的營業笑容。 被眾美環繞的南瑤仿佛人生贏家,心情好得飄飄然,有美人端著酒杯來敬酒,南瑤來者不拒,只回敬的時候也惡劣得不許人拒絕。 玉姬輕顫著扶著南瑤的手,眼角水光瀲滟,又喝了一杯南瑤親手喂的酒,忙清咳著退到了韶師人的懷里:“尊上,你欺負人,我敬你一杯,怎的我自己反而要喝三杯?” 韶師人抿了抿嘴,輕輕撫著玉姬的背,眼底的心疼一閃而沒,面上卻安安靜靜地,仿佛他下意識的動作只是在履行義務。 “我親手喂你喝的酒,不值得你喝三杯?”南瑤懶洋洋地撐著臉,看著楚楚可憐的玉姬笑得戲謔,又朝鏡女問道:“你家鬼王,沒少跟你取經吧?” 鏡女湊近,抬手掩唇,輕聲打趣:“可不是嘛,韶先生一開始還端得住忍辱負重的模樣,現在,怕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動心了吧?!?/br> 要論玩、咳,看男人的本事,鏡女要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鏡女只當她家鬼王心血來潮,很是認真地當了幾回攻略顧問,直至現在,鏡女還在一心以為她家鬼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