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1
夜兼程,趕了許多天的路,就為看幾樹梅花。剛來到月亮門底下,便聞到了撲鼻花香。那香氣沁人心脾,仿佛能勾起人心底最深處的回憶……【方閑:為何要選在這里?】【唐璟玉:君子如梅,傲霜立雪。怎么,這還配不上你方小少爺?】【徐崇飛:我的錯我的錯,我該挑個冬日再拉二位來結拜的?!?/br>【唐璟玉:別理他。我看這里就很好,崇飛,上香爐?!?/br>那一年,滿園翠綠,不見梅花。他沉靜如水,他浪蕩不羈,他溫潤如玉,三個少年以天地為證,以山河作盟……方閑甩甩頭,阻止自己再想下去。踏進月亮門,梅香更甚,輕飄的細雪中,紅梅繽紛。第一次,方閑見到這里花開滿園的樣子。原來真的很美。慢慢走向梅園深處,在盡頭有一棵最大的梅樹,那樹下,葬著他最親的兄弟。忽然,方閑停住腳步。最大的梅樹已映入眼簾,他卻定住一般,無法再動。樹下的石桌旁,一個人在自斟自飲。于紛飛的細雪中,似呢喃著在和誰說話。他的身邊沒有人。但方閑就是知道,他在和徐崇飛講話,他講,徐崇飛聽——因為自己也是這樣做的。仿佛感覺到了有人闖入,唐璟玉放下酒杯,警惕抬起頭。四目相對。在看清來人的一剎那,唐璟玉眼里的銳利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錯愕。方閑站在那里靜靜看著他。江湖大,大到山水永隔,江湖小,小到一方庭園。不知何處來了風,剎那,落梅如雨。第51章殺青那一刻,會是什么心情,冉霖曾想過很多種——激動,感慨,興奮,不舍等等,不一而足。但獨獨沒想過,悵然。那種仿佛一部分靈魂被拿走的空落落。這感覺以前沒有過,第一次,給了。冉霖想可能這是他拍攝的第一個重要角色,戲份太多,周期太久,入戲太深,所以當世上再無方閑,心里的某一塊,也跟著這個角色走了。這種心情持續到了殺青宴。春節將至,整個拍攝的后期都是緊趕慢趕,終于順利收工,且拜那場大雪所賜,省下了制雪景的時間,最終比原計劃提前了一天。一天,對于這樣規模的劇組來說,就意味著至少節約下了十幾萬的基本開銷,這里還不算演員費用,場地費用等等,更重要的是,很多時候劇組不僅不會提前,還會因為種種原因延期,到時候增加的場地租賃費、演員薪酬、生活開銷等等,都是翻著番的往上漲。兩相對比,整個拍攝周期里一直為控制成本cao碎了心的制片人簡直感動得想燒香還愿。為了感謝整個劇組和演員的努力,殺青宴的規格從原定的“標準”變成了如今的“豪華”,戲一殺青,所有人立刻跟車奔赴酒店,椅子還沒坐熱,各式色香味俱全的菜就如流水般上桌,每一道都透著誘人。美食當前,誰還管其他,辛苦了幾個月的人們秉著“把付出的辛苦吃回來”的志氣,一個個吃得熱火朝天,喝得酣暢淋漓。不消一個小時,所有人便全放開了,大聲聊天的,高聲勸酒的,悶頭苦吃的,開心合影的,熱絡的場子里再難分清誰是導演,誰是制片,誰是燈光,誰是劇務……冉霖也開心,但因為那種空落感揮之不去,所以那開心也好像被縈繞得很寧靜,沒有唐曉遇那種跟誰都想喝一杯的興奮,只是靜靜看著這一切,淡淡的享受和滿足。幸而燈火輝煌的喧囂里,也沒人注意他。“想什么呢?”好吧,除了同桌的陸以堯。男一男二男三都被安排在了制片人、導演和編劇的同一桌,不過這會兒制片人和導演都被拉到別處暢談交心,編劇和男三則莫名投了緣,已經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全然忘了這邊還有兩位。剩下男一和男二,一個是不喜歡酒文化,沒想特意跟誰聯絡感情,碰上過來敬酒的,只是客氣一下,慢慢也就沒人過來了;一個是已經把該敬的人敬完了,再沒應酬任務,索性慢條斯理地再吃點菜。陸以堯脫下戲服之后,換上的是一件高領毛衣,外搭呢子大衣,造型復古講究,走起路來有型有款。這會兒大衣脫了,只剩下毛衣,冷峻的氣質又溫和下來。事實上高領毛衣很難駕馭,一不留神,就沒脖子了,怎么看怎么土。但在陸以堯身上,卻偏偏特別合適,襯得他溫和有禮,還帶了點貴公子的端莊范兒。頭發沒有特別打理,簡單抓抓,劉海大部分向后,有幾綹落在額前,遮得眉峰若隱若現,愈發讓那雙桃花眼勾人心魄。好在,這人刻意斷了發電系統,目光清澈如水。冉霖才能在沉吟片刻后,平靜地看他,微笑:“沒想什么,就是覺得明天開始要把鬧表往后調了,有點舍不得?!?/br>陸以堯莞爾,想也不想便調侃道:“反正你是階段性蘇醒,調最后一個鬧鈴就行了?!?/br>冉霖沒好氣地斜眼看他:“那也不用八點起床四點就開始第一階段吧?!?/br>陸以堯笑得露出潔白牙齒。冉霖被晃著了眼,忽然問:“你有牙膏代言嗎?”陸以堯愣住,茫然地眨眨眼,搖頭。冉霖夾了個雪綿豆沙塞嘴里,邊吃邊建議:“可以讓你經紀人去談一個的,真的,你這口牙不代言浪費了?!?/br>小伙伴的建議很認真,很嚴肅,但正在大快朵頤的鼓成倉鼠的腮幫子,實在沒任何說服力。陸以堯又好笑又無奈,隨手又給他夾了一個。冉霖來者不拒,剛癟下來的腮幫子,再度圓鼓鼓,一邊吃還一邊客氣:“別光給我夾,你也吃啊……真心不錯……”桌上菜有幾樣陸以堯沒吃,這道就在其中,但現下被勾起了食欲,便也夾了一個,哪知道剛咬一口,就有點囧。外酥里軟,綿密醇香,酒店大廚的手藝沒得挑,只是這道菜對他來說,太甜了。“不好吃?”冉霖一眼就看懂了陸以堯的表情,有點意外,又嚼兩下自己嘴巴里的,很棒啊。“有點甜?!标懸詧蛘f得比較委婉。“雪綿豆沙本來就是甜的,”冉霖以為他在嫌棄,下意識為大廚說話,“而且這個豆沙肯定是飯店自己做的,一點都不膩,也沒甜到很夸張……”“不是,”陸以堯知道他誤會了,解釋道,“不是菜的問題,是我本身對甜食一般?!?/br>“哦……”冉霖有點窘,閉上嘴,不再聒噪,過了會兒,又覺得不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