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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忠誠,可聽完那些話,竟然還是會介懷,似乎隱隱在怕他聽進心里,然后預備退步抽身早。一想到這個,他就有些莫名恐慌,細細思量連自己也覺得好笑,一個伺候人的奴才罷了,走了他,自然有更會奉承更懂討好的人來,也必定會更適合自己駕馭。可惜理智歸理智,看著面前恭恭敬敬,低垂眼簾的清秀少年,心里竟涌起一股繾綣不舍,不想放手,恨不得永遠把他攥在手心里才踏實。好容易一頓飯熬下來,沈徽終于恢復正常?;乜蜅4蛩?,因他要洗澡,跟前又沒有侍女,便只能容與親自上陣服侍。站在屏風后頭,浴室里霧氣彌散,沈徽倒沒讓他擦澡豆,只命他候著,這讓他長舒一口氣,兀自出了半日神。聽見沈徽起身的聲音,想著那巾帕都放在他手邊,應該不必自己上前,誰知沈徽不滿的斥了一聲,“這是讓爺自己擦身?你如今越發有眼力價兒了?!?/br>容與頓時一激靈,看來躲不過去了,忙轉過屏風這頭,那玉雕似的的身子便猝不及防地,呈現在他眼前。寬肩細腰,一寸寸肌膚細膩光滑,剛剛出浴,上頭還點綴著圓潤的水珠,被暖暖的光暈一照,更顯瑩潤。年輕的身體充滿力量,肌rou不鼓脹,卻恰到好處,有種流線型的美感。六塊腹肌整齊排列,不遜于前世在畫冊電影里見過的任何一具美好rou體。容與瞬間有種頭皮炸裂的感覺,他是喜歡男人的,對男性身體和散發的荷爾蒙尤其敏感,雖然這輩子從沒想過涉獵情愛,但本能是控制不住的。小腹下猛地涌起一陣亂流,他心亂如麻,手腳發軟,深深低下頭,拿起巾帕走到沈徽面前,生澀的為他擦起身子。迷迷滂滂間,忽聽沈徽嘶地呼痛,隨后低叱道,“手上怎么沒輕沒重的!”容與一怔,忙去看他的背,果然見那里紅了一條,想是方才沒留心,因想著快點結束這擦身的活計,手上力道有些猛了。那么細嫩的肌膚,又剛沐浴出來,最是柔軟細滑,哪里禁得住一點力量揉搓。心跳登時如擂鼓,容與半蹲在地上,視線停住在他兩條修長的小腿之間,怔愣一瞬才想起請罪,只好曲膝跪在原地,垂首道,“小的不是故意的,請二爺息怒?!?/br>地上滿是淋漓水氣,瞬間襟袍就被打濕,膝蓋上傳來一陣刺痛,還是不久前被他罰跪,留下的后遺癥。沒事時還好,只要天氣轉寒或是空氣濕潤,多少還會隱隱做痛。跪在地上,容與心里直后悔,不過是看了一眼那身子,竟然會把持不住,這樣下去要如何伴君?本就打定主意要報他救命之恩,順帶讓自己過得舒服些。既然目標明確,就不該有非分之想。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是要刻進腦子里,以后時時提醒自己。沈徽心里不滿,特別是容與跪在他身后,他連他的眼神表情都看不到,嘴角挑了挑,寒著嗓子道,“伺候的規矩回去再學,你要曉得自己的本分,總管是那么好當的?當得了爺外頭的家,也要當得了內宅事務,更要當得起近身伺候的差事,誰教你只管擦后頭的?”一語點醒了惴惴不安的人,容與道是,起身繞到前頭來。這回長了心,別過眼神,根本不看那具身體,只用余光瞥著擦到哪里,手上愈發輕柔和緩,不帶一點力度。然而有些地方終究是躲不過,平整漂亮的腹肌繃得那般緊,像有意炫耀,有意展示,再往下去呢,繞不開那處所在,濕漉漉的,仿佛還在滴水。擦還是不擦,這是個問題。內侍伺候主子,自然是不能有避諱,誰管你心里有沒有起伏,或是因此聯想到自己的殘缺,反正在主子跟前,一切委屈都得收起來。要是真繞開那兒,只怕沈徽又要發作,不知會怎么擠兌他,搞不好真的發狠責罰他一回。容與下意識側頭,只讓自己能看清那處所在的位置,一咬牙,將巾帕覆上去,整個的包裹起那個軟綿綿的物什。沈徽居高臨下,將腳下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他年輕面嫩的小內侍,在外赫赫揚揚的一品欽差,現在俯身在他的膝彎處,頭垂得不能再低,刻意的偏轉視線,顯見著是不敢,甚至是逃避正視自己。有一剎那的不解,他生得好,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英武俊朗,連那里也不例外。尤其是此時此刻,完全不猙獰,在溫柔撫慰之下,一點點抬首振奮起來。而那手勁又恰到好處,手指靈活,手掌溫熱,連指尖的輕顫都可以感受得一清二楚。明明是心有旁騖的,做什么不愿看?難道他還敢嫌自己不成???不過下一瞬,他就改換了想法。巾帕已挪到大腿內側,仍舊細細的在擦拭,指尖的顫抖卻沒有停止。心緒浮動這么大,該不會是被他的偉岸震懾到了,聯想起自家殘缺,因此而愈發自傷?對于內廷凈身的規矩,沈徽自是清楚,大胤不同于前朝,為了方便如廁,又保持一定的美觀,特意在施刑的時候有所保留。既然他也有,想來是存了比對,于是便更生自卑。沈徽暗暗猜想,身為男人,那種感覺一定十分不好。這世上原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何況一個內侍的心境,作為帝王更是無從體會。然而這一刻,沈徽心頭卻泛起揮之不去的憐惜,如此清雅的相貌,秀逸精致的骨骼,兼有滿腹才學,確是可惜了,此身只能為奴為仆供人驅策。自以為猜透旁人心思的上位者,一廂情愿的懷著悲憫,殊不知,腳下的人正滿腹怨氣,一臉惆悵。皆因巾帕移開再往下擦時,余光赫然看見,那處軟綿綿的地方居然抬起了腦袋!容與咬著唇,憤懣不已,他心里膈應,手上收著勁兒,不由地直腹誹,不過蜻蜓點水的迅速擦過罷了,又不是大保健,用得著對著他抬頭么?這不是赤裸裸的挑釁?!恨只恨就算是挑釁,他依然得咽下這口悶氣。一聲不吭的擦完,容與站起身,被熱氣熏蒸久了,腦袋都有點發昏。背上黏黏膩膩,額頭上都是細汗。一綹碎發不知什么時候垂下來,喉頭緊了緊,發梢上的汗珠便順著纖細的脖頸,流進了鎖骨凹陷處。沈徽瞇著眼,這一幕沒逃過他的注目,何況還有那被熱氣熏蒸過的清瘦面龐,已不知不覺泛起了紅暈,顏色質地如同上好的芙蓉軟玉,更像是兩片花瓣貼合在面頰上。滿室春意融融,讓人心動神馳。不過也只能止步于神馳了,穿好衣裳回房,他看著容與鋪床疊被,在褥子里擺上湯婆子,忽然心念一動,淡淡道,“我不習慣用那個,熱得不均勻,今兒就由你暖床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