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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送了,早點休息?!碧m樞按下電梯按鍵,朝著曲不言揮了揮手。“早點休息?!鼻谎曰亓艘痪?。陸挽沒心思管手中的毛爺爺,扭頭看著旁邊的洗手間:想上廁所。電梯門關上后,曲不言盯著陸挽手中的毛爺爺問:“他的?”“???”陸挽扭過頭。注意到曲不言盯著他的手,迅速揚手將毛爺爺遞上:“給您?!?/br>“你……頭上怎么有個字母Y?”曲不言視線落在陸挽的右耳上。你剪的!那不是Y,那是箭頭!陸挽看了曲不言一眼,又扭頭望著廁所。想上廁所。“你喝酒了?”曲不言大概知道陸挽想干什么了。“嗯?!标懲鞈艘宦?。“為什么喝酒?”曲不言問。“口渴?!标懲祀S口說。說出口又有些擔心,小心瞄了曲不言一眼。還好,大概沒發火。“喝了多少?”曲不言很有聊下去的興趣。“一罐?!标懲煊X得,曲不言是故意的。“味道怎么樣?”曲不言更有耐心了。不知道。想不起來了。想上廁所。“曲教官!”陸挽喊了一聲,將懷里的牛奶和手上的毛爺爺一股腦塞進曲不言的懷里,直沖進了旁邊的洗手間。曲不言愣了兩秒,拿著毛爺爺和牛奶,轉身進了宿舍。還好,他剛才沒有上來。從洗手間出來的陸挽心情很好。舒服!剛才被擠出腦子的旋律又重新回歸。陸挽晃著腦袋進了宿舍。他晃著的腦袋在看見收拾宿舍的曲不言時,就擺正了。陸挽看了一眼宿舍,摘了肩膀上的雙肩包,將白大褂拆下塞進衣柜里,開始翻洗澡換洗的衣服。“老師是小武還是聞人?”曲不言問。“是小武哥?!标懲祛D了一下,又補充:“聞人老師好像……生病了?!?/br>“生病了?”曲不言緊緊眉頭:“怎么回事?”“就是晚上,小武哥讓我去借小白鼠的時候,我那只……懷孕了,然后聞人老師就……渾身發汗,就……倒下了?!标P于那吃死人rou的蟲子,陸挽不知道該不該問。“別擔心,有小武在,沒事的?!鼻谎钥吹搅岁懲斓牟话?。他的不安,是因為聞人醉的病,還是……陸挽說,他夢見蟲子……“曲教官?!标懲煳站o衣柜的門,低頭問:“哥哥被找到的時候,您……您見到他了么?”郁拂死的時候……一瞬間,曲不言封鎖在內心深處的回憶被陸挽的一句話輕易揭起。三年了,從來沒有人提過。關于郁拂,關于郁拂的死。曲不言只是一個人,在深夜中慢慢消化,慢慢舔舐這回憶。而現在,這被鎖上的記憶,卻如瘋似魔般鉆出那個叫做的回憶的曾經。“不言,郁拂……郁拂他……死了?!?/br>這是曲不言最后一次使用那個手機,他不知道后來聞人醉又說了些什么,他只知道那一刻,他所在的那個世界,無聲,無色,無光,無溫。靜止了。“沒有?!?/br>曲不言的聲音很冷靜,是那種他常用的陳述句。陸挽詫異地看著他。沒有。他說沒有。陸挽幾乎控制不住地,眼淚就從雙眼中滑落。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內心翻涌的酸楚全在曲不言那兩個毫無溫度的字之后,就像一切屏障瞬間坍塌般地毫無征兆。曲不言和陸挽對視著,他不知道陸挽為什么哭,他也找不到任何地理由安慰他。“很久之后,我看過一張警察拍的照片?!?/br>很久之后,是很久之后。久到聞人醉和陳以臣找到曲不言的時候。照片上的郁拂,已經沒有半點完存的皮膚,蟲洞,傷口,無法分辨。那是曲不言最后一次看到郁拂的樣子。陸挽抽泣著,淚水依舊止不住地涌出。“那個時候我才明白,他死了?!?/br>曲不言感覺透不過氣,他不想管剛才和蘭樞一起弄亂了的宿舍,從衣柜里拿出一盒煙,甩手晃出一根咬在嘴里,按下手中的火機,送到嘴邊點著煙,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看著窗外的黑夜。是啊,他死了。郁拂死了。云煙的味道沒變,23樓的月色依舊。一根煙抽完,曲不言兩指一拈,捻滅了煙蒂。疼。但是沒關系。曲不言吐出最后一口煙,想要給手上的煙蒂找個歸宿,環顧下窗臺,只有一個空了的大玻璃酒瓶。陸挽放的。曲不言回頭,陸挽已經洗完澡回來,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擦著濕漉漉的腦袋。“能用一下你的酒瓶么?”曲不言點點窗臺上的玻璃瓶。陸挽抬頭望了酒瓶一眼,眼睛就開始在宿舍搜索。終于實現落在自己的單肩包上。陸挽伸手翻著單肩包,終于翻出一本書——。很合適。陸挽拿著書一對著,書中間就出現一個凹槽,然后將書放在窗臺上扭頭走。走了兩步又迅速轉身回到窗臺上,飛速抱著那個大玻璃酒瓶轉身,逃命一樣躲到衣柜旁,將那酒瓶塞了進去。曲不言盯了那本書好久,最后還是把手心里的煙蒂丟進了更遠一些的垃圾桶里。曲不言本想再抽一根,卻也沒有。收了煙盒和火機,開始繼續收拾蘭樞留下來的殘局。陸挽擦干凈頭發,先爬上了上鋪的床。十一月末的京都很冷,陸挽縮在被子里,等著。等著曲不言收拾好床鋪。等著曲不言洗漱回來。等著曲不言關了燈。等著曲不言躺在了床上。陸挽,終于開了口“曲教官,您喜歡哥哥么?”第28章26冉苒生日陸挽,終于開了口“曲教官,您喜歡哥哥么?”那晚,2314的窗戶沒有關,窗外的風帶著月光,闖進了房間內。漆黑一片的冷。陸挽沒有等到答案。接下來的幾天,很安靜。陸挽身邊沒有了盯著的曲不言,云軸子身邊,也沒有了看著的陳以臣。陸挽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大學還可以這樣的安靜。周六下午,陸挽和云軸子一人帶著一個禮品盒包裝好的紀伯倫,順利地出了學校的大門。校門衛看到云軸子的病例單,很很詫異也同情地笑笑。云軸子大概沒有心思理會門衛大叔那笑的含義,就跟著陸挽,在校門口的公交站臺上等著。十二月初的京都,馬路兩旁的書上,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冷風時不時吹過,摸得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