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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鼻夭呤媪丝跉?,道,“如此一來,我也能放心?!?/br>劉夫人沒再多說,面露疲憊。秦策并未多留,叮囑劉夫人好生養病,他會將秦玸召回西河,護送劉夫人往長安。“送夫主?!?/br>劉媵送走秦策,命婢仆守在廊下,退回內室之后,立即合攏房門,幾步走到榻邊,低聲道:“阿姊,真要去長安?”“恩?!眲⒎蛉它c點頭,道,“我提前給阿崢送信,就有這個打算。本以為會是彭城,沒想到是長安。這樣也好?!?/br>“阿姊是說這里呆不得?”劉媵面露驚怒。“是不是,且看看再說,總是小心無大錯?!眲⒎蛉税醋㈦?,道,“阿妹,今時不同往日,夫主已經稱王,劉氏塢堡縱然再起,也不過是個空架子?!?/br>“阿姊,”劉媵反握住劉夫人的手,道,“刀山火海,我陪著阿姊!”“不至如此?!眲⒎蛉丝人詢陕?,“阿嵁雖是廢了,還有阿崢。阿崢之后還有阿岍和阿屺幾個。只要他們在,夫主定會顧念幾分,朝中那些人也不敢輕舉妄動?!?/br>說到這里,劉夫人聲音更低,面色依舊蒼白,雙眸卻黑得驚人。“最重要的,不能有‘意外’,阿妹可懂我的意思?”“我懂?!?/br>不能讓秦策再有兒女,尤其是送入后宅的那些,一個都不行!“這次去長安,正好避開嫌隙,方便做些安排?!眲⒎蛉碎]上雙眼,靠在劉媵的肩上,“阿妹,如果我撐不過這回,你要代替我……”“阿姊!”劉媵攔住劉夫人的話,牢牢握緊她的手,“阿姊,當年能做到,如今也能!那些人不會得意多久!”“好?!?/br>劉夫人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姊妹倆互相依偎,如幼時一般。傍晚的陽光門縫灑入,兩人在地上的影子不斷拉長,漸漸變得模糊。待陽光徹底消失,影子也完全融入黑暗之中,再尋不到半點蹤跡。第二百二十三章風起接到秦策的書信,秦玸做好一番安排,立即率五百騎趕回西河。時將五月,西河仍有春寒。隊伍入城時,正趕上一場冷雨。雨越下越大,相隔不到十步,已看不清對面之人。城頭守軍聽到號角聲,馬上登上箭樓,極目眺望。見有幾百騎奔馳而來,隊伍中帶著一輛醒目的大車,尚不敢確認來者身份。直到隊伍行到城下,再次吹響號角,并亮出旗幟,門后方才響起絞索拉動的吱嘎聲。“七公子回城,速去報知秦王殿下!”雨水愈急,伴著隱隱的悶雷聲,冰寒、壓抑。厚重的城門緩緩向兩側開啟,戰馬暴躁的打著響鼻,四蹄踏過城門內的水洼,濺起的水滴同雨水相撞,頃刻間破碎飛散。守衛此處的幢主匆匆奔下城墻,認出秦玸,當即抱拳行禮。“七公子?!?/br>秦玸在馬上還禮,道:“玸有要事在身,需盡快趕回王府。怠慢處,請張幢主見諒?!?/br>話落,腳下輕踢馬腹,只聞一聲嘹亮的嘶鳴,馬腹貼地,在雨中飛馳而去。張幢主迅速讓到一邊,目送秦玸遠去,反手抹去臉上的雨水,道:“都愣著作甚?關城門!”“諾!”士卒拉動絞索,城門合攏,吊橋拉起。確定沒有疏漏,眾人返回城頭,冒雨在城頭巡視,不敢有半點馬虎。張幢主靠在城墻邊,大手按住冰冷的墻磚,腦子中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七公子此時返回西河,究竟是因為何事?帶著的那輛大車,樣子有幾分熟悉,似是四公子曾用的武車。搖搖頭,撇開雜亂的念頭,張幢主收回幾乎凍僵的手指,用力跺跺腳。他只負責守城,遇秦王下令就奮勇沖殺。其他事不是區區一個幢主能夠關心,自有朝中文武計較。五百騎進城,大部分暫往軍營,秦玸僅帶二十部曲回府。饒是如此,動靜依舊不小,引來城中各家注意。不等父子見面詳談,文武大臣同各家家主已經獲悉,秦玸奉密令,率是五百騎兵自南返回,現已入王府。“大王究竟是什么打算?”相同的疑問縈繞在眾人心頭,始終得不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只能暫時觀望,待有線索再順藤摸瓜,解開整個謎底。王府前,秦玸翻身下馬,顧不得擦去臉上的雨水,也顧不得換下冰冷的鎧甲和濕透的中衣,隨手扔出馬鞭,邁開兩條長腿,疾步趕往正院。彼時,秦策正在處理政務,聽人來報,知曉秦玸自南歸來,不等他吩咐下去,后者已行到門外,帶著一身冷雨和寒氣,踏入室內兩步,跪地稽首。“父王?!?/br>秦策眉心一皺,看著額頭貼地的兒子,心頭微沉。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涌上,終究什么都沒說,僅是將秦玸喚起,沉聲道:“去見你阿母吧。諸事已經妥當,三日后可以啟程?!?/br>“父王,諸事既妥,兒欲明日護衛阿母南下?!鼻孬s挺直脊背,目光微垂,并不與秦策對視,語氣卻十分堅定,“阿母的病情拖不得,早一日走,則早一日康復?!?/br>秦策沉默了。看著有些陌生的兒子,良久嘆息一聲,“罷,去吧?!?/br>“諾!”秦玸應諾,起身退出內室。目送他離開,看著面前被水漬浸濕的蒲團,秦策合上竹簡,望著搖曳的三足燈,出神許久。后宅處,劉夫人剛用過藥,聽聞秦玸歸來,難得面露喜色,道:“阿嵐回來了?快讓他進來?!?/br>見劉夫人不比見秦策,秦玸不敢帶著一身冷雨,特地除下鎧甲,換上一身干爽的長袍,才恭敬走進內室向劉夫人稽首,并問候劉媵。“阿母,兒接到父王的消息,不敢耽擱,立即啟程北上?!?/br>“途中可還順利?”“一切都好?!鼻孬s笑道,“只不過,今歲天氣很不尋常,四、五月連降暴雨,聽積年的農人說,這是水災的征兆?!?/br>劉夫人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去歲旱災、雪災,今年恐有水災,胡賊殘兵尚未掃清,你父有意發兵討慕容垂,軍糧恐是難題?!?/br>秦玸沒有出聲。今日不討慕容垂,他日也將一戰。秦氏有意統一北方,繼而橫掃華夏,慕容垂盤踞在側,始終是心腹大患。軍糧有所不足,可以再想辦法。任由慕容垂在三韓之地站穩腳跟,威脅昌黎等地,實非秦策的作風。事實上,秦玓駐守北疆這些時日,已經制定好進攻的計劃。只等軍糧到位,西河下達命令,必將揮師向東,掃平盤踞身側的賊寇。“阿母,兒已請示父王,明日就護送阿母和阿姨啟程南下?!?/br>“明日?”劉夫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