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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璟站在坊門前,看過文吏分發木牌和官文,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等候片刻,見有市完貨的商人從坊內走出,依官文交稅并蓋上手印,文吏裝滿一只錢箱立即封好,不禁挑了挑眉。駐足太久,自然引起文吏的懷疑。為免橫生枝節,部曲出聲提醒。“郎君,該走了?!?/br>“好?!?/br>秦璟點點頭,吩咐部曲上前領取木牌,部分人往坊內市貨,仔細了解一下如何運作。率余下人躍身上馬,前往南城的刺使府。彼時,桓容剛為袁峰講過詩經,命婢仆送上一盤炸糕,讓他在一旁稍歇。荀宥和鐘琳聯袂前來,商議在城內設立書院。“城內戶數超過三千,且有百姓不斷聚集。坊市規劃已成,明公德政既行,是時進一步收攏人心?!?/br>聽到荀宥的話,桓容沉思片刻,展開書冊細看。為州內安穩,桓容沒有大開殺戒,將豪強鏟除干凈,而是殺雞儆猴,滅掉朱氏,拉攏余下的吳姓。最初效果一般,這些士族豪強個頂個的狡猾,都不愿輕易入套。哪怕拋出“臨淮太守”這個餌料,也是收效甚微。直至桓容拿下臨淮,將袁峰接回盱眙,展示過強力的肱二頭肌和八塊腹肌,眾人的態度才有所軟化。緊接著,曲轅犁橫空出世,城內貿易極大繁榮,甚至傳出刺使掌握海上商路的消息,這些士族豪強一番合計,終于坐不住了。見到找上門來的幾位家主,桓容不禁有些無語。早知道事情這么簡單,還玩什么以禮服人,直接用錢砸多爽快!桓刺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出現,臨淮的吳姓士族有樣學樣,相繼服軟。歸根結底,總不能和錢過不去。以臨淮和淮南為首,整個幽州開始向桓刺使無限靠攏。之前還要費一番力氣,如今壓根不用麻煩,帶上某某世交故友的書信,擺出各種利益好處,甭管多難搞的倔老頭,眨眼就能解決。提起倔老頭,桓容就是一陣牙酸。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幽州之內藏著巨寶。、太陌生,韓非子總該聽說過?某個倔到令人發指的老頭,就繼承了這位大能的法家學說,家中還藏著戰國流傳下來的典籍孤本!得知這個情況,桓容當時就愣住了。太玄幻了有沒有?他只想挖個水晶礦,出來的全是粉鉆算怎么回事?如此一來,桓容的思路又開始轉變。撿漏屬于撞大運,誰知哪天運氣就會耗盡。與其到時麻爪,不如從源頭解決,借助現有的資源在州內興辦學校,嘗試自己培養人才。鹽瀆的官吏考核漸漸走上軌道,盱眙尚沒有實行,一來是條件不允許,士族豪強剛剛投靠,萬一以為桓容是要過河拆橋,那可就大大不美;二來就是人才不充裕。別看盱眙的戶數超過鹽瀆,又撿到倔老頭這個大漏,但因同燕國接壤,出產的多是孔武有力的漢子,想找幾個荀宥鐘琳乃至賈秉一類的謀士,實在很有難度。幾經考慮,桓容決心辦學,人才從娃娃抓起。若非此時不宜張貼標語,恐會驚世駭俗,桓容肯定會派人在城內各處刷漆,并且拉起橫幅:多生孩子多開荒,生活富裕奔小康!華夏標語之精深,未能窮盡也。荀宥和鐘琳很能體會桓容的心情,后者剛提出辦學,兩人就拍案叫好。在桓容思考大框架的時候,兩人已拿出具體方針,連辦學的地點和師資力量一并解決,只需桓容簽字蓋印,不超過半月,學院就能在盱眙開張。“是為官學,即無需學資。每日一膳,夏授單衣,冬授裘襖?!?/br>看著紙上的幾行大字,桓容眨眼,再眨眼。不是深知兩人底細,九成會以為遇上穿越同胞。“明公再往后看?!辩娏招Φ?。桓容挑眉,又翻過一頁。只見上面陳列數項,可歸納總結為一個中心思想:凡自官學畢業的生員,需牢記刺使德政。沒有桓容,就沒有官學,沒有官學,他們就不能讀書認字,學得一門求生本領。故而,畢業之后,最好能投身幽州建設,方不負這份恩德。若是反其道行之,投靠到桓容的敵對陣營,甭管才學多高,略微放出口風,名聲都會降到谷底。這和半路投靠的人才完全不同。他們的一切都是桓容給予,反過來和桓容為敵,絕對的忘恩負義,世人的口水都會將他們淹死,家人族人亦不屑與之為伍。當然,真是不要名聲的小人,肯定不會在乎這些。但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多數人都知曉感恩,也曉得禮義廉恥。不要十成,只要七成的學子留在幽州,桓容再不愁無人可用。那些離開的幽州的,不論是好是壞,都會成為桓刺使刷聲望的途徑。而他需要付出的,不過是絹布銅錢而已。桓容放下書冊,咬住腮幫。生活在和平時代的人,千萬別仗著熟悉歷史就和古人玩陰謀手段,尤其是亂世中的謀士。比心智比狠辣,比果決比剛毅,真心只有被碾壓的份。不等桓容感嘆完,袁峰放下吃到一半的炸糕,開口道:“阿兄,如果辦起官學,我可否入學?”桓容詫異轉頭,見袁峰不是隨便說說,不禁眉心微蹙。“為何?”一個高考滿分的學霸偏要到小學里深造,這不是欺負人嗎?“我沒有兄弟姊妹,自懂事以來,身邊只有保母和婢仆?!?/br>簡言之,沒有小伙伴,很是寂寞。荀宥和鐘琳互看一眼,同時皺眉。換做別人,或許能被這個理由說服,但兩人從未將袁峰視為尋常孩童,都以為這是對方的一種試探。試探桓容是否言行一致,真如之前保證,會培養他長大,進而歸還袁真留下的財產。“明公……”“好?!?/br>沒等荀宥將話說完,桓容已笑著點頭,將袁峰拉到身邊,道:“如果你想去,那就去。不過,去了就要堅持到最后,中途感到無聊,可別回來向我抱怨?!?/br>“諾!”袁峰用力點頭,綻開笑臉。與此同時,秦璟一行抵達刺使府,在門前翻身下馬。部曲上前叩門,道明身份,并遞上桓容親筆書信。少頃,府門大開,桓容親自出迎。時隔數月,兩人再見,往事歷歷在目,心頭微有觸動,表情卻不露分毫。拱手揖禮,寒暄幾句之后,桓容笑著當先引路,仿佛之前的擔憂和焦慮都不曾存在。“秦兄請?!?。“容弟客氣?!?/br>察覺桓容態度間的變化,秦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