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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讓他們都走了,陛下也請回吧?!?/br>“兒臣不明白母后的意思?!?/br>“庚延一昨日便已然入土,陛下不用再掛記了?!?/br>“為何朕什么都不知道?!”“孤這么做,就是不想讓陛下知道?!?/br>趙元長驚異地看著太后,片刻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轉身往外跑。“他沒有葬入帝陵,陛下去了也看不到他?!?/br>“他在何處?母后你把他葬在了何處?”太后緩緩起身,走向趙元長:“孤也不知道,全是侍衛自己做的主?!?/br>趙元長勃然大怒,有生以來第一次大聲對太后用此等語氣說話:“朕的庚延一除了朕誰敢做主!”“孤敢!”“……”“陛下?!碧笠幻嬲f著便抱著了趙元長:“你是孤的孩子,天下怎會有不心疼自己孩兒的母親。孤知道你舍不得,所以幫你做了這個主,不用親眼看著他走,便不會太難受?!?/br>趙元長回抱住自己的母親不禁將這段日子壓抑在心中的痛楚都喊了出來:“母后,我想見他,我舍不得他死,有沒有法子讓他回來,孩兒真的好想他?!?/br>“母后知道,母后都知道?!?/br>“如果再遲些遇上庚延一,他便不會有事了。那日我不該出宮,不該去玉池,不該和他打賭,不該對他動了情?!?/br>“早相逢遲相見,都是天定的,月老為你們二人牽了紅繩,又怎會逆得過呢?!?/br>趙元長仰天而道:“老天爺,你可是在紅繩間打了個死結,故意愚弄我們?”太后嘆口氣放開趙元長捧起他的臉:“世人不是常說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么,十八年不會太久,母后陪你一起等。若是十八年后等不到他,母后便不做太后和你一道去找,直到找到庚延一為止?!?/br>可是十八年后,他早已不記得我了……☆、第四十二章幾日后,昏迷中的莫瀾終于醒來。他府上的管家特意告訴周禮,周禮進宮后便告訴趙元長。趙元長這才想起,起火那日,莫瀾也在曲云閣。命人備了輦車,換了件深綠色的襖衣,才來到莫瀾府。一進莫瀾躺著的房間,便見宋襲榮坐在床榻前伸了只手進帳子替他把脈。從身影上看,莫瀾是坐在床榻上倚著床頭。趙元長見宋襲榮也在,不由得有些詫異:“你怎在此?”一旁的管家立刻接話:“這幾日都是宋先生在照顧大人,多虧了他大人能平安醒過來?!?/br>宋襲榮站起來推到一旁,給趙元長騰了個地兒。帳里的莫瀾動了動:“陛下,恕臣無法行禮?!?/br>聽見莫瀾沙啞的嗓音,他不免蹙眉,隨從給他搬來椅子,他撩起袍子坐下:“傷勢如何?”“謝陛下掛記,算是撿回了一條命?!?/br>“起火那晚,太醫怎會在曲云閣?”莫瀾剛開口便咳嗽起來,管家只好替他說了:“回陛下,是一位宮人說有事請大人進宮?!?/br>“那宮人張什么模樣?”“天太黑,奴才沒看清?!?/br>“太醫呢,應該能看清吧?!?/br>莫瀾點頭,吸了口氣:“一張生面孔,可進宮門時,我見她拿出了玄飔殿的腰牌以為是昭儀身子不適便沒再懷疑??伤齾s帶我去了曲云閣,后來我便被人打暈,再醒來時?!毖源?,他自嘲般笑了笑:“便成了這幅敗樣?!?/br>趙元長站起來,那樣子似乎要走:“朕不打擾你休息,好好養病?!?/br>“臣恭送陛下?!?/br>邊兒上的宋襲榮也跟著趙元長出了莫瀾的房間,見趙元長長嘆氣便問:“還是沒進展么?”“宮里上上下下都翻遍了,就是沒有高家姐弟的影子。而且,不知怎的,近日一直不安穩,我有種不好感覺,這事絕不會這么簡單,高伯家姐弟背后還有人?!?/br>宋襲榮打趣道:“你最近倒是精神不少,連我想給你開方子都不知道開什么好了?!?/br>“案子一日不破,我就愧對于他?!?/br>“看來我還是得給你開個方子?!?/br>“什么?”“開心散?!?/br>回宮后,趙元長便一直呆在穆彌殿里,將寫有上次在牢里發現的六個字的紙鋪平了放在案桌上,桌前點著一只火爐,黃門靜靜站在一旁仿若無他。若這六個字真是婕妤故意留下的,那她用意為何?群圈順?這三個字無論怎么看都聯系不到一起,若是庚延一還在,興許能幫他出些主意。他捏捏眼角,瞟向放著床榻的內殿,勾勒出庚延一正從里面笑盈盈走出來,甚至戲謔他連如此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透。“陛下,您要是累了,就休息一會兒?!?/br>趙元長擺手:“給朕倒杯茶來?!?/br>“諾?!?/br>茶來了,趙元長卻一口都沒喝,明明想著線索卻總要不知不覺記起庚延一。他索性不想了,端起茶杯啜一口:“對了,宮里的腰牌平日都是誰在保管?”“回陛下,是奴才,這腰牌只有出宮的時候才用得上?!?/br>“可有丟過?”“前些日子丟過一塊玄飔殿的牌子,可隔幾日在花園里找著了?!秉S門不解,便問:“陛下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隨口問問。放腰牌的地方誰知道?”“宮人們都知道,各個宮的腰牌都在那里?!?/br>“取腰牌的記冊拿給朕看看?!?/br>“是,奴才這就去拿?!?/br>取腰牌的記冊足足有十來本,每本都是一寸多厚,黃門只拿了最新的一本。翻到最新記錄那一頁,趙元長食指按著一條一條地看,可是每個取過腰牌的人最后全都還了回來。也就是說,腰牌絕不可能是借的。可他還是問了句:“玄飔殿可有人取過腰牌?”“誰取過,何時取的,歸還了沒有,這上面全有記載。若是沒記的,那便沒人取過?!?/br>趙元長合上冊子往前推開:“腰牌房可有被盜過的痕跡?”“沒有,一切都無異樣。腰牌被盜和這一連串的案子有關?”他看了黃門一眼,黃門自知多嘴便退下不敢問了。要盜腰牌倒不是什么難事,關鍵是出宮找莫瀾的那名宮人。最近宮中并未招女,按理說各個后宮的宮人們都不應該是生臉才對,難道……如果他真的猜中了,那么很多事都能做出解釋,不過,目的呢?而且有些事很也很矛盾。他正想著,黃門就了一聲稟周禮和常亭玉有事求見。趙元長端坐好:“讓他們進來?!?/br>兩人進來先是行禮,文武各不同。常亭玉遞上劉名揚傳回來的捷報:“塞外的異人行動很奇怪,雖一直出于躁動狀態卻遲遲沒行動。劉將軍覺得有蹊蹺,便偽裝偷偷潛入打聽了一下。他們似乎在籌劃一件大事,時機一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