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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道,“不錯,不愧是玄塵道君的弟子,性子倒是堅韌,適合修劍?!?/br> 陸沉音很快回過神來,她幾步上前,正要告知自己來的目的,便聽見嘉容樓主道:“那咱們就快些出發吧,耽誤了這些時日,你那師兄恐怕兇多吉少了?!?/br> 陸沉音的直覺告訴她,嘉容樓主現身不是因為她。 但她也沒浪費時間,很快同對方一起趕回了青玄宗。 到達紫霄峰的時候,陸沉音腳步有些焦急,嘉容樓主瞧見不由一笑:“你倒是很緊張你那師兄,如你師父緊張你一般?!?/br> 陸沉音腳步頓住,臉色有點不對勁,嘉容樓主看了她一會,瞇了瞇眼道:“修士身強體健的,不過是跪了三天而已,他便看不下去了,這可不像我以前認識的他?!?/br> 停了停,她繼續說道:“不過也罷,大約收了徒弟的人就是會不一樣吧。當年的太淵真仙待玄塵道君,那也是體貼入微,擱在手里怕丟了,含在嘴里怕化了?!?/br> 陸沉音有些走不下去了。 她垂下頭,長發遮住了她的側臉,嘉容樓主看了她一眼,語調輕巧,侃侃而談。 “太淵真仙飛升前為玄塵道君在本座這里留了一道‘護身符’,玄塵道君乃當世罕見的九靈劍體,天生便該入道修行,修煉速度也是別人所望塵莫及??煞彩挛飿O必反,這般天賦之下,哪怕是太淵真仙也算不到他的飛升大劫是什么,于是太淵真仙便要本座答應,若他的愛徒飛升大劫難渡,傷了根本,本座需不顧己身,傾力相救。只我不曾想到,玄塵道君會拿這個機會來救一個門下師侄?!?/br> 嘉容樓主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陸沉音,嘆息一聲道:“我真是不太明白你們劍修?!?/br> 語畢,嘉容樓主也不再需要陸沉音帶路,自己離開了。 陸沉音站在原地遠遠望著她的背影,心里已經完全明白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是宿修寧,是他將嘉容樓主請了回來,他用了一個本該在他性命危難之際才用的機會,是為了誰?為了白檀? 不,不是。 可若說是為了她,又覺得更不可能。 他們之間是什么關系,她早就有了清晰明確的判斷,所有不該有的心思早被她壓在了心底,很久很久不曾牽動了。 可他如今做的這些事,又讓她不得不去思考——為什么,憑什么? 他為什么這么做? 她憑什么讓他這么做? 神不守舍地到了白檀的洞府外,陸沉音只看見了玄靈道君,不見赤月道君和江雪衣。 她復又看了看洞府緊閉的大門和結界,想來是嘉容樓主已經開始為白檀醫治了。 看見陸沉音,玄靈道君微微點頭道:“這次有勞陸師侄了,沒想到你真能將嘉容樓主請來?!?/br> 陸沉音正想解釋不是她,目光便被一道身影擋住了。 她眨了眨眼,眼神復雜地望著擋在她身前那纖腰墨發,如玉塑像的身影。 “既嘉容樓主已經到了,白檀應當可以脫離危險,沉音身上的傷也拖了幾日不曾處理,我先帶她去療傷?!?/br> 宿修寧的語氣無悲無喜,無波無瀾,是玄靈道君熟悉的樣子。 他默默看了他一會,頷首道:“也好?!?/br> 宿修寧轉過身,目光落下,與陸沉音對視幾息,朝她伸出手道:“跟我走?!?/br> 陸沉音看著他修長優美雪般白皙的手,他手上沒有繭子,也沒有任何其他瑕疵,完美得就像他的人一樣,近乎到了神圣的地步。 她眼睫顫抖,猶豫許久,終還是沒有將手交給他,只低聲說了句:“我沒事?!彼Я艘Т?,“我想在這里等師兄醒過來?!?/br> 宿修寧似乎愣了一下,他慢慢收回手,掩在云袖之下緩緩握成拳,因為力道過大,指節泛著白色。 “他不會有事?!彼扌迣幝暰€低沉,夾雜著幾絲難以察覺的艱澀,“你的傷不能再拖下去了,沉音,你要聽話?!?/br> 陸沉音何嘗不想聽話,可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她想說服自己宿修寧將那個至關重要的生機給了白檀,是因為白檀是青玄宗最有前途的弟子,是未來可能要接任青玄宗掌門的人。 可他同時也是宿修寧不久前還在懷疑的人。 哪怕這次是婧瑤幾乎殺了白檀,可依然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 也許他們是苦rou計呢?雖然做到這種地步,已經遠遠不是苦rou計可以理解的了。 反正無論如何,都覺得這個理由站不住腳。 那宿修寧為什么這么做? 想起嘉容樓主對她說的那些話,想到他也許眼睜睜看著她跪了三天,陸沉音就忍不住動搖。 她不斷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不該再這樣,所以她拒絕他,不想在此刻和他單獨相處。 但是…… 陸沉音慢慢抬起頭,眼眶紅紅地看了他一會,還是點了點頭。 宿修寧并未因她的妥協感到多高興。 他不知心底翻涌的情緒是什么,他只知道,他現在希望白檀不要那么快醒過來。 他非常后悔為什么要在那個時候閉關,又為什么跟玄靈師兄說了任何事都不用告訴他的話。 如果他沒那么做,后面這些事都不會發生。 陸沉音跟著宿修寧回了青玄峰,她身上的傷一直沒處理,血煉魔刀留下的傷口皮rou外翻,無法自行愈合,如果不是她不斷用清身訣保持衣裳潔凈,怕是早就一身血污了。 想到上次被魔氣所傷是怎么處理的傷勢,陸沉音主動道:“師父將藥交給我就好,我自己上?!?/br> 宿修寧站在床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沒有藥?!?/br> 陸沉音一怔,驚訝地望著他,他與她對視,眼波流轉,風華萬千,少了些往日的冷淡,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情緒,還不待她辨別清楚那是什么,他便閉上眼轉開了頭。 陸沉音愣了愣,他這樣匆忙的躲避像是怕她看出什么一樣,饒是她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再多想,不要自作多情,不要再奢望,也不得不懷疑。 也許是覺得這樣沉默下去兩人都尷尬,宿修寧片刻后睜開了眼,雖然還是避著她的視線,但開口解釋了他之前簡短的話。 “血煉魔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