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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只有孟君在旁邊悠悠閑閑地抽著煙......(-.-;)y-~~~~(其實大家都在攪很大一盆狗血而已......)第21章第二十章我自是明白世間冷暖,于仙者亦是同樣。不過成仙的大多參得透徹,孰熱孰冷,想來也并不在乎。凡間的生死蒼茫,聚散悲歡,都被司命星君寫爛了筆頭,再精彩的戲本看了上千年上萬年,也早該鄙厭得很。待我做了神仙才看明白,人間最可笑的詞便是驚天動地,何以驚天,何以動地,傷懷離抱,天若有情天亦老。而我這六百余年大概太短,參不透許多事,抓著自己曾經擁有的短短二十年人生不肯放手。如今憶起前塵往事,才驚覺那時的自己是真正活著的。有血有rou,懼怕病痛與死亡,遍賞人間四季,有離情苦愁,亦有開懷喜樂,遇見一個人,對他誠歡誠喜,這樣便是活著。如若我放手,有誰還會記得孟錦里,又有誰還會記得宋子灼。所以他炳靈公接近我有目的也好,無目的也罷,我都寧可相信他之所以對我上心,是因為他曾經是宋子灼,而我曾經是孟錦里。冥冥之中,有線相牽。那日我對宋子灼一番你若不嫁我那便只好我嫁于你的深情告白被他視為玩笑,之后他仍舊神情自然,與我既未有更親密些,也不曾同我疏離。而我想既已于他點明,不如干脆厚起臉皮,來一頓狂轟濫炸,作盡紈绔姿態。我時常抄寫些情深入骨相思害人的詩句塞在他的書冊中,還記得第一次是抄了句“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他看后先是怔忪一瞬,而后笑著問我:“少爺既然引用此句,那可否與我講講,此句出自于哪,全詩是什么,詩人緣何作此詩,還有詩人生平少爺可有了解?”我呆立半晌,丟了句“本少爺怎么會知道”后落荒而逃,狼狽至極,又恨他不解風情,浪費我一片心意。第二日我在他的書冊里塞了一沓紙,是一首前人張可久的詩,“獸爐沈水煙,翠沼殘花片,一行行寫入相思傳”。然后附上全詩解析,我自己對此詩的看法以及詩人生平,寫了我滿滿幾大張紙,耗費半個夜晚。宋子灼這次笑容更甚:“不想少爺最近竟是如此好學,值得夸獎,只是這字寫得稍微不如人意了點?!?/br>那段時日,別的我沒學到,前人評述世間情愛的詩句倒是背會不少。只可惜收效不大,宋子灼要么是在裝傻這方面是個好手,寵辱不驚到了一定境界;要么就真是根木頭,還是根桃木,不然如何讓本少爺迷了眼。我那時那知道其實他是炳靈公,那個不懂情愛,那個非要人家佛祖給他滅了根塵識十八界的三山正神炳靈公。若是早就知曉,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喜歡上他。人的本能便是趨利避害,喜歡上他注定是個極苦的差事。我多羨慕那時的孟錦里,他年輕不諳世事,他可以大大咧咧地對宋子灼說我喜歡你喜歡得緊,他可以在宋子灼面前擺出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我頂著神仙的名號活了六百多年,渾渾噩噩無所事事,我在炳靈公面前得小心翼翼屈躬卑膝,我想看他一眼得稱瞻仰尊容。那時我爹拍著我的肩膀,笑著對我道好好跟著你的宋先生學點東西,學學怎么做人處世。現在木府星君憂心忡忡地對我道你還是不要和炳靈公走得太近,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你好。孟錦里可以裝病痛偎在宋子灼懷里,孟錦里可以故意偷偷跑出去喝酒,在小雨紛紛的天里,淋雨走在街上,被酒和雨水嗆得微醺,可是他一點也不在乎,因為他知道宋子灼一定會找來,撐起一把油紙傘在他頭頂,口氣雖兇得很面上卻還是柔和的,眼里泛著心疼,他會訓他:“少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子骨是淋不得雨的?!?/br>這時的孟錦里會因為他的關心高興得笑,裝出喝醉的模樣對他念詩,念的是。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孟錦里會說,宋子灼,我的肩膀淋濕了。宋子灼便會忙不迭是地將紙傘全罩在他的頭頂,把自己置在雨下。孟錦里會每天問宋子灼,子灼先生,你今天有沒有一點喜歡我了?孟錦里會朝宋子灼故意撒嬌,子灼先生,我都活不過幾年啦,你就喜歡喜歡我吧。而現在的靜北真君,他連想問問炳靈公是否記得宋子灼都要踟躕上許久,現在的靜北真君,他只敢垂頭立在炳靈公身旁一臂開外,炳靈公來了,他得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炳靈公說要走,他得說恭送正神大人。我是多羨慕那時的孟錦里,我是多么羨慕。朱厭近日老是纏著我,說他悟性太差,修行不得其道,要我點化于他。我頭疼得緊,被他纏著煩了,便吼他:“點化甚么,本仙君從來就沒被哪位仙僚點化過,還不是成了仙!”朱厭根本不知道我是莫名其妙就飛了升,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何,于是這般?;K€有些作用,他會皺皺眉頭,百思不得其解地走開。想來我怎么可能會傳道授業,六百余年皆是荒廢度過,仙術不精不說,論道還不如同樣荒廢修為的木府星君來得嘴皮子利索。泫澤給我抓了兩只大鍬甲蟲來,我平時把它們分養在兩個罐子里,偶爾無聊了,就在院子里放一個缽子,將它倆都放進去,蹲在地上看它們斗得死去活來,在其中一只快要不行的時候,我就將它們分開,放回各自罐子里去。反反復復,樂此不疲。朱厭一開始還嘲笑我,說我幼稚到有損仙者的臉面,我一邊看那兩只鍬甲打架看得高興,一邊不在乎道:“反正我丟仙家顏面也丟得不是這一回兩回了?!焙髞碇靺捄闷嫘钠?,也蹲在我旁邊和我一起看,反而也是越看越起勁,甚至還給這兩個小家伙起了名字。背甲黑得發亮的那只被他叫做一二,背甲顏色黑中透著金色的那只被他叫做三四。我說你這是什么起名水準,朱厭說那你起,我說我才懶得做這種事。于是這兩只叫一二和三四了就成定局了。我們還會記下一二和三四的勝率,三四勝出的盤數總是高出一二一盤,穩穩壓在一二頭上。有一日我和朱厭蹲在地上看得起勁,都禁不住連聲喝好,泫澤在一旁推搡我:“仙君?!?/br>我抬頭看他,覺得他神色有些苦悶,又忽地感覺我這小院內氣息不對,馬上起來回身一看,火德星君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一臉不耐地看著我。我立刻又用腳尖踢了還蹲坐在地上的朱厭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