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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里。安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是你,這次失去意識之前在你懷里的人,是你的哥哥安楚。和那個把你認錯的人無關。和我無關。在昏暗的天光下沿著路邊街道走,小雨淅淅瀝瀝的傾倒,平白的添了幾分屬于這個黃昏詩人般的醉意。踩在腳下的磚瓦隱約露著微黃的年代感,我內心全是靜如四湖的平靜。就算現在我再次孤身寥寥,一無所有,這都無所謂。活著不就是這樣,從一無所有再到一無所有。更何況,我低頭看著小水灘里屬于安楚的臉,我連這么荒唐的事情都正在經歷著,帶著安楚最后留給我的面具,讓我恍惚間還能偶爾的斷鏈時回想到那個男人沉穩面具下真實的不可一世。而現在的林安,不過是一個有著別人長相并且盡力去裝成那個人的小賊。我皺眉,自我進入這種人生的循環和突破之后,這種時刻都存在的危險時時刻刻都能夠把我從原來的偽裝掀開,露出我面無表情既不輕佻也不沉穩的臉。忽的想起,距離上次在阿拉伯的日子已經過去一個月??墒悄菚r候帶著沙塵凌冽打在臉上的鈍痛感現在我睜著眼睛都能想的起來。那種沙塵里都有燥熱溫度的空氣里,我昏沉中被人下了一個星期的慢性藥。我沒有發現——直到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在安然房間里發生所有不可自控的一切全都是圈套,他們暗線從安然和安楚的初遇就已經開始,我只不過是半路而來不知所謂的棋子。安然那雙和安楚最像的眼睛就像現在在雨幕里隨時都能走出來的溫柔愛意,對我擁有那種眼神的人從來都不是善茬,例如蔣琛,例如他。他們也許是太過于自信。這么久了還沒看透,安楚是那個只需要一眼你就會明白,他永遠都不是別人能夠掌控的強者。而我林安的命,還沒有試過被別人捏在手里的滋味,除非死。已經過去了?,F在我住在人來人往的地方,身邊是和以往頗有不同的白權政。這小子應該算得上是我的一個朋友。如果不算上之前他對我時而有意時而無意的表現,也許我現在就不會懷疑他。畢竟都是能夠提的上朋友這二字的人,像白權政現在這樣把我半為拘禁起來的做法,拿不到臺面上。只是我是已經死過的人,朋友這種東西,還是能少則少,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何必自己走了還讓別人不痛快。如果他是真心有把我當做朋友的話,我想,那當日看著這一切發生的王悅應該不會讓我等太久。——以上是我語無倫次的言語,說到底就是連我自個兒都不知道該怎樣來定義這段時間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我是個很少回頭去看的人,過去有我想要留戀的東西,但更多的時候我寧愿死在一切都未確定的將來。一句話,安楚家內亂了。而安楚就是他的對手不是安然,而是另外一個讓身為安楚的我沒有招架得住的人。林安只是把人心看的太淺又有在道上人沒有的習慣,最真實的借口是太懶,明知不是如此也不太會有所行動。別把我逼死了,就還有好戲看。白權政的臉出現在我視線里,他走路的速度很快,底子要么很深要么夠淺才能足夠到這種恰到好處的層次,“醒了?”“嗯?!?/br>☆、第55章他坐下,又是那種認真看著我的表情——這種把眉頭微微皺起來看人的表情已經在十幾日內重復上演數次,“你現在在想要誰來幫你?”“我說,”我扶額低嘆,“仁兄你這句話每天你哥們我剛剛得空就問一遍,看樣子你也不像這么啰嗦的男人???”“那是,”白權政慘白慘白的小臉蛋也輕扯出一個罕見的笑來,漆黑的眼珠一閃一閃的,“這不就能每天都重溫你的炸毛的樣子了么?”“別猜,”我一個推手,“我都被人整成這樣了,你還時不時得空就鉆個空子,帶這樣的嗎?”“我沒有繼續猜了,林安?!卑讬嗾@個人到底有多少張臉,剛剛還有笑意的臉瞬間就高深莫測,讓我無比懷念早段時間我兩在浴室那次好歹印象還不錯的會面。彼時至少那小子還足夠青愣,就算是裝的,我也看得順心。我隨手就把手里的煙按在他放在茶桌上的手背上,“別逼我?!?/br>聞言,他冷笑一聲,“逼你,你被安然逼得還不夠?現在安家幾乎都是他的了,你就這么順心?”“與你無關?!?/br>“也和你無關?!卑讬嗾淦饋淼哪槺砬檎嫠麐尩碾y看。“你他媽的到底是誰的狗,咬人別咬太緊他難道沒教過你?”我繼續開口,聲音冰冷的幾乎不像是自己的。“我當你的狗,”白權政湊近我,“當的還不夠多么?”“你幫我做過什么?”“呵,”他笑,“你是真忘了還是,裝模作樣?”空氣里若有若無的躁動。我低頭不答,從白權政的底氣來看,我這個時候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置之不理。這種方式在一般情況下其實是很有效的,但當對手換成了不一般的白權政,他的效率性需要重新估量。意料之中,白權政不依不饒,“林安,你誰都記得,怎么就單單忘了我?我對你的身份從一開始就這么肯定,你是換了身體腦袋都換了才會蠢成這樣可憐又可恨么?”“你他媽的說誰蠢-”我的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從坐在床上的姿勢換成踩地。力量全部凝聚在拳頭上,非常好——他一拳就倒。白權政堪堪地接下這一拳,倒在地上眼神還是那般如被精心打磨后的黑鉆石,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把你吃得干干凈凈而又面容純凈,“林安,我是A?!?/br>“你是A?!”隨著白權政的話,已經跨坐在他身上的我再也說不出話來。如果說上一秒我殺了現在這個自以為什么都能看透實際上——確實什么都看透了的人的心都有,而下一秒我就只剩下怒吼,“你他媽的騙三歲吃奶小孩??!”這么說吧,我到亞州警署后,A就成為了我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的最高領導者,我的直接上司是王悅,而王悅更多時候都是我百里挑一沒話說的搭檔,而A的全代號是白A,起初我知道這名字的時候覺得又sao又沒什么含義?,F在想來,果真,真真什么含義都沒有。“還有,”他繼續認真的鎖著我的眼睛,“要說就該一次性說完,這段時間你看我那種眼神還不夠難堪?”“你大爺的對著一個內窩里的叛徒難道我還要他媽的笑臉相迎?!”“林安,我從來都不是安然的人,安然要是有那么大的能耐,早幾年、現在他怎么會一次又一次不得已的拿他男人的身體來誘惑安楚?”白權政眼里有種笑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