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4
包括當初的安飲狐、何毒狼、翟睡獅和醉蛇在內,這些橫行一時甚至出類拔萃的,也都曾經以這個男人為目標……甚至導師。可這不代表他們能容忍他的罪孽。罪孽。安捷想起那個老人,那個他們四個人,當初在沒有反目前,當做親生父親一樣的老人,他甚至還不如莫燕南,連張照片都沒給他們剩下——安捷想,如果不是那個老人被確切證實,是死在了李的手上,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去挑戰那個人的權威。然而自古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而現在,這個銷聲匿跡了十幾年,本來應該已經死透了的人突然鬼魅一樣地回到了人間,并且昭然而高調地亮出了鳶尾花。安捷靠在沙發背上,把桌子上的紙團城一團扔進了一邊的紙簍里面。這是宣戰——復仇之戰。第三十八章塵封舊跡莫匆上樓的時候,精神多多少少有些恍惚,以至于在黑黢黢的樓道里猛地被人偷襲了。一只手粗魯地把他揪起來按在墻上,隨后推到了一間屋子里。莫匆在驟然亮起來的燈光下看清了這人是誰以后,就徹底放棄了反抗:“安捷?”他本來以為白天的那句話之后,這人一時半會是不會再搭理自己了。沒想到晚上就被這么拎進了屋子……這家伙是不是不知道博大精深的漢語里面有個成語叫“引狼入室”?安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放開他的領子:“進來,我有話問你?!?/br>莫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明原因地嘴角往上揚了揚,他盡量抑制了一下,兩只手插在口袋里,輕車熟路地跟在安捷身后進了客廳,坐在沙發上:“如果是問我今天說過的話……那是真的。并且我對你恐怕很有意思?!?/br>安捷讓他這番大言不慚給氣得嘴角抽動了一下:“我對你很沒意思,一來我不喜歡公的,二來我不戀童?!?/br>“戀童?”莫匆啼笑皆非地打量了一下眼前少年這小身板,給自己點了根煙,叼在嘴里,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糾纏下去。他有點郁悶,顯然安捷沒把白天的事往心里去。深深地吸了口,又吐出個煙圈來,莫匆含含糊糊地問,“今天從我眼皮底下跑了的人是你吧?”“前邊兩槍不是我放的?!卑步萏谷怀姓J,戲謔的表情褪去了一些,“莫匆,我現在跟你說的話……”莫匆皺皺眉,打斷他:“你是看見那朵狗尾巴花,讓我離翟老炮他們遠點?”“算你腦子還沒被完全糊住?!卑步莶荒敲从押玫乜戳怂谎?,“我警告你,這事不是你們這種剛剛離了開襠褲的兔崽子能摻和的,就算不替你meimei們想,為了你自己不變成那個變態的行為藝術品,就給我趕緊抽身。至于翟海東……我在這,他不敢把你怎么樣?!?/br>“你是誰?”莫匆直直地問出了這句話,明擺了他不說出個遛兒來,就絕對不信邪。“你大爺?!卑步菀徽Z雙關,達到了他抒發不良心情的目的。莫匆一反常態地沒順著話音?;?,他沉思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你認識翟海東,恐怕還和何景明關系不淺。你還知道那朵狗尾巴……呃,鳶尾什么的花,知道它的來歷……以及是什么人留下的,是不是?”安捷頓了頓,沒說什么,只是看著眼前好像藏著什么秘密一樣的年輕人。莫匆嘆了口氣,站起來:“你跟我來,給你看一樣東西?!?/br>兩個人一前一后地進了莫家的門之后,在客廳沙發上坐著插著耳機跟著念英語的莫瑾“唰”一下抬起頭來,表情極其詭異,嘴里發出不像世界上任何一門語言的笑聲。一雙大眼睛在莫匆和安捷之間不懷好意地飄來飄去。連莫瑜聽見動靜都從自己的房間里探個頭來,兩個丫頭不知道跑到一起嘰咕什么,總之看她們倆的表情,是沒什么好話。安捷翻了個白眼,一身雞皮疙瘩。莫匆把他讓進書房,回頭沖兩個丫頭擠了擠眼睛,什么都沒表示,回手把門關得嚴嚴實實的——禁止圍觀。安捷兩條手臂抱在胸前,靠在書柜上:“你叫我來干什么?”莫匆回過神來,表情正經起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彼姓惺?,走到一排中最后一個書柜面前,這柜子上了鎖,浮了一層的灰,表面上看好像和其他陳舊而泛著酸腐氣息的柜子長得差不多,卻不知道為什么,好像灰格外的厚。安捷伸手抹了一把,帶著幾分疑惑看著莫匆。年輕人順手從兜里掏出一根鐵絲,沒費什么勁就把鎖給撬開了,書柜的大門“吱呀”一下從兩邊分開,一股有些發霉的味道傳出來。“這是我爸的柜子,到現在他鑰匙放在哪了我都不知道,只是很小的時候見他開過?!蹦译S手從中間挑揀了幾本書出來,書頁間有的生了細細的霉點,泛著黃,都是有些年頭的東西,翻到最后邊的定價,有很多都是幾毛錢一本的。安捷皺皺眉:“你讓我看什么?!?/br>“過來?!蹦彝蝗灰话牙^安捷的手,手心的溫度讓不大習慣和人接觸的安捷下意識地一掙。莫匆雙手舉起來,一臉無辜,“我沒什么意思,就是想讓你摸一下柜子里面的一個地方?!?/br>安捷多少有些不耐煩,忍了半天才忍下性子來:“哪里?”莫匆重新拉起他的手,明明很正當的一個動作,讓他做起來就顯得極曖昧,安捷郁悶,心說莫非這小子天生就有當特殊流氓、非禮男人的潛質?柜子很高,即使兩個人都說得上是身量修長,仍然需要踮一點腳,莫匆拉著安捷的手伸進柜子,穿過一排舊書,在靠近頂部的角落里摸索。很快,安捷指尖觸到了一個凸起來的東西,他愣了一下,再顧不上跟莫匆逗什么,迅速地判斷著這浮雕的形狀,原本有些敷衍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手電,快!”莫匆把腰上的鑰匙后摘下來,一道細細的光束打到浮雕上。安捷把周圍的書清理開,那精致極了的浮雕便突兀地出現在兩個人面前——一朵鳶尾花。和那死人頭上的如出一轍。安捷保持著手指撫著浮雕的動作,好像被凍在了那里一樣。為什么莫教授的書柜里會出現李的標記?為什么莫教授他們考古隊的時間,那么巧合,正好和自己碰到一起?為什么那考古隊裝備了那么先進那么軍事化的裝備,而隨行人員卻大多是老人、書生和女人?為什么鳶尾出現在北京,自己剛剛到達半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