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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濺起打濕了旁邊的路面。 陳暮有些不穩的扶著車門,想問為什么這輛車會追他們,可是現在不要打擾他比較好。 車速快得讓陳暮有些不適應,而且現在車輛之間角逐的氣氛似乎很緊張,她側頭看了看周晟言,他神色如常,只是目光里多了幾分棱厲,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cao縱著。 他察覺到了陳暮的目光,“很快就到了?!?/br> 陳暮點了點頭。 現在雨勢依然那么大,打了傘只當是個心理安慰,而公交站臺也沒有任何可以避雨的地方,如果讓她在那里站十五分鐘等公交,一定很狼狽。 所以哪怕稍微驚險一點兒,他能送她回家,都是幫了她很大的忙。 他并沒有走最近的那一條公交車走的路,而繞過幾條陳暮不認識的街道,在雨里也看不太清楚,只是依稀能看見棕色的墻壁和大約兩三層樓的房子。 再穿過一條街道,前面走就是她宿舍附近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后面那輛跟著的車早就不見了蹤影。 車緩緩的停了下來,陳暮撐開傘,打開了車門,回過頭對周晟言說,“今天謝謝你了,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跟著你,不過你要小心別被他們追上?!?/br> 聞言,周晟言眼里帶著點兒笑意,“回去吧,下次見?!?/br> 陳暮一邊上樓梯一邊想,他是做什么的? 不過生日,說明身邊沒有家人在,不然家人肯定會每年陪著一起慶生。 這么貴的車,在雨里飆起來一點兒也不心疼,她下車的時候看見上面沾了好些泥水,都是路過水坑的時候濺上的。 竟然還有車跟蹤他,這可是TVB的劇里面才會出現的劇情。 但是以前打游戲他隨叫隨到,在假期的 時候可以陪她打一整天,感覺也不像是為工作忙碌的人。 陳暮刷開房門,脫掉濕透了的外套,把給她們帶的東西放到桌子上之后,躺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住腦袋,閉上眼睛浮現的就是他在車上的側臉,心臟砰砰砰的跳著。 她蹭掉了鞋子,裹著被子在床上滾過來滾過去,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難道是隔壁聽見了聲音覺得太吵? 她打開了門,賈爾哈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盤兒黃色泥糊糊,搖頭晃腦的說,“我看見你回來了,正好做了點兒咖喱飯,給你送一盤兒?!?/br> “啊,好,謝謝?!标惸悍磻^來,然后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從柜子里拿起一袋兒麻薯遞給他,“你嘗嘗這個,中國的零食?!?/br> 賈爾哈接過零食就走了。 陳暮的屋子里一瞬間就充滿了咖喱的味道,她把盤子放在桌子上,靠近這道菜,用高中學過的散聞法嗅了嗅,還挺香的。 今晚還沒吃東西,她確實有些餓了,抱著試一試的心理,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勺,吃下去。 有點兒辣,但是比國內的咖喱飯味道要好一些,她拿了瓶超市里買的酸黃瓜,就著米飯把一整盤吃完了。 盤子是公用的,她到小廚房里把盤子刷干凈,放在了小廚房的柜子里。 回到宿舍,還是一股咖喱味兒撲面而來。 陳暮拉開窗簾打開了窗戶,甚至還把門給打開了,拿著流體力學厚厚的書在屋里到處扇,試圖把這個味道扇走。 商明夏抱著電腦來的時候被她嚇了一跳,“你這是在做法呢?” 看到她之后,陳暮把書放下,“剛剛吃了碗咖喱,空氣里有咖喱的味道,來找我做什么呀?” 商明夏把電腦放在她的桌子上,“一起做quize(測驗)吧,占分兒還挺高的?!?/br> “好啊?!标惸阂舶炎约旱碾娔X拿了出來,兩個人討論著很快就把題做出來了。 悉尼的冬天雖然沒有國內冷,但是夜晚也涼颼颼的,陳暮把窗子關上打開了暖氣,商明夏和她窩在她的被窩里,一邊吃零食一邊看劇。 武林外傳哪怕看了一百遍還是看不厭煩,看到好笑的地方,商明夏會咯咯咯的笑,而陳暮卻有些心不在焉,拿出手機想了想之后還是發了條短信,“你到家了嗎?” 那邊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才回復,“嗯,到了?!?/br> 陳暮松了一口氣,把頭靠在商明夏的肩膀上,商明夏按了暫停,“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也有點兒想家吧?!标惸赫f。 商明夏揉了揉她的頭發。 聚會 大概晚上十點的時候,陳暮的電腦里彈出來一個微信對話框,遮住了兩個人正在看的劇,“quize做到第幾題了?” 對方的頭像是一只阿拉斯加犬站雪里的場景,顧霍川,同專業的男生。 “做完了?!标惸夯卮?。 “答案可以發我一份嗎?”他說。 陳暮看向了商明夏,因為這是她們兩個人一起做出來的。 商明夏點了點頭。 “行?!标惸喊汛鸢附貓D了一份給他。 商明夏把有些微燙的電腦底部用被子墊了墊,重新擱到兩個人的腿上,點開了暫停的劇,“顧霍川高中沒在國內念吧?!?/br> “嗯,上次趙思政說他念的倫敦的貴族學校,家里開酒莊的,好像現在是在CBD附近租了一個大別墅?!?/br> 悉尼是整個澳大利亞房價最貴的地方,尤其是悉大旁邊的中心商業區,寸土寸金,學校的普通宿舍一人一小間,價格都是一周四百刀,而在外面一個人租個別墅的價格陳暮想想就瘆得慌。 商明夏有點兒感嘆的說,“事實證明,桀驁英俊的富二代,也是需要應付作業的?!?/br> 陳暮嗯了一聲,“可不是嗎?!?/br> 第二周在上大課的時候,在教室門口見到了顧霍川,他身材瘦削修長,穿著一件off-white的衛衣,五官帶著少年氣的英俊,沖陳暮和商明夏笑了笑。 她們走出了教學樓的自動門,沿著兩側都是淺淺草坪的小道方向去商學院附近的咖啡廳走去,可能是因為歷史悠久,這里的棕色建筑群總給人一種厚重感。古老的樹盤根錯節的沿著墻瓦攀爬,偶爾微風吹過落了一地的金色葉子,點綴著綠色的草地。 有時候在學院的教室里學習,陳暮會覺得自己在霍格沃滋,上的不是流體力學,而是魔法動力學。 如果老師的澳洲口音沒那么重,而是古典英式口音,就更像了。 一直到走到了餐廳里,兩個人點了杯咖啡和一份炸魚薯條,坐了下來,商明夏往杯子里加了白糖之后用小勺子攪拌著,“他真的好帥啊?!?/br> “誰?” “顧霍川?!?/br> 陳暮拿起薯條放進嘴里,“不是一個世界的?!?/br> 華人留學的圈子還挺分明的,大部分富二代們喜歡開著游艇出去撈生蠔撈大閘蟹,滿澳洲自駕游,在別墅里開party到深夜,在酒吧里昂貴的消費每次都被人搶著買單。 而中產階級的子女們背負著家人的希望,雖然也會聚在一起吃喝玩樂,但大部分時間都在兢兢業業的學習,害怕掛了科延期之后又是幾十萬學費打水飄。 這個時候,陳暮收到了一條微信,點開,是顧霍川頭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