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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笑,看她搜腸刮肚地想詞。 有的時候,他覺得夏渺渺這個女孩子的眼睛特純粹,像是能看穿人心,總能在他開口前,她便能洞悉他的所想,于是先他一步,堵住他的告白。 但有的時候,她也會愚蠢如現在,看不穿他的拙劣的欺騙和偽裝。當時要她去拿獎狀是,現在也是。 是她的心太剔透,一心惦著別人的好。 他之前對她那么壞,她也一點沒記仇。 他于心不忍,看她一本正經地給他灌雞湯,伸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聲道:“小傻子?!?/br> 他一點也不難過好么。 反倒,還有那么一絲絲小感動。 心臟在劇烈地跳動著,她沒對他動心,可他每一天都在為她瘋狂的心動著。 夏渺渺本來還在一本正經地安慰他,腦袋上無端被他輕點一下,她很快捂住額頭,仰起小臉,看見他唇邊的那一絲淺淡笑意,驚道:“你沒在難過哦?” 時野問:“難過有用嗎?” 呃…… 確實沒太大用處。 夏渺渺乖乖搖了搖頭。 他很快笑起來:“你真想安慰我?” 夏渺渺又點點頭。 他眼里有得逞的笑,低聲道:“那你抱我一下?!?/br> “抱一下,就不難過了?!?/br> 夏渺渺:“……” 好哇! 她好心出來安慰他,他就和她說這個! 時野沒得到安慰的抱抱,反倒小腿上挨了夏渺渺的一腳。 她穿著棕色的小皮鞋,白色的蕾絲邊襪子在空中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一點也不疼。 軟綿綿的,在她眼里像是最兇的警告。 “你自己難過去吧!王八蛋!” 她罵得真情實切。 夏渺渺氣呼呼跑回去,覺得自己真的是腦子秀逗了才回去安慰時野。 她就知道他那樣笑,肯定說不出什么好話來的! 她走回去,交卷鈴恰好響起來。 各班都像是被解封,轟的一下有了聲音。 夏渺渺站在十一班門口等楊思楠走出來。 楊思楠自覺自己考得還行,學渣生平第一次寫滿了整張卷子,莫名有了幾分成就感,一出來就挽住夏渺渺的手臂:“渺渺,你考得怎么樣?我覺得我超常發揮了!” 夏渺渺應道:“我覺得我考得也不錯?!?/br> 楊思楠說:“你看作文題了嗎?除了那個骨折,我的媽,真是和時少一模一樣,也不知道時少看到這題什么反應?!?/br> 夏渺渺:“沒什么反應?!?/br> 甚至還有心情調戲她。 “哈?”楊思楠驚了:“這也太淡定了吧!渺渺,你說,時少該不會放棄了吧!這怎么說來著?認命?反正就這樣了,不如隨它去吧……” 夏渺渺回想了一下剛剛時野的樣子。 認不認命她不知道,但她看出來,他真的沒有在故作云淡風輕。 - 下午考數學。 夏渺渺照樣發揮正常。 四點鐘考完,還有一個小時的自習課。 班內鬧哄哄的,被時少逼出來的學習熱情,大家興致都很高,就連學渣們也都興致勃勃地找學霸們對分。 在和學霸們對出不同答案后,班內一片哀嚎。 僅憑二十多天的努力,自然一口吃不成胖子,大家想要有質的突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多人的積極性被打擊,一蹶不振地趴在桌上沮喪地玩手機。 夏渺渺沒去對答案,她沒有這樣的習慣。 楊思楠則是不敢對,萬一過早知道自己的錯題太多,大抵也會沮喪的玩手機的。 兩人干脆都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刷題。 到放學前,烏云黑沉沉地壓過來,忽降一場暴雨。 班內一陣驚惶和sao動。 “臥槽?早上還是大太陽,怎么就下雨了??!” “六月太陽雨耶!會有彩虹嗎?” “只有我關心一個問題嗎?我、沒、有、雨、傘?!?/br> “沒有 1,我爆哭!” 下課鈴響,夏渺渺和楊思楠一起往樓下走。 學校校內是不允許家長進來的,因此,教學樓到校門口的那一段路,必須得自己走過去。 楊思楠有雨衣,在夏渺渺的幫助下穿好雨衣后,柔聲道:“渺渺,我去找你爸爸拿傘給你送進來?!?/br> 夏渺渺欣喜點頭:“謝謝楠楠!你太好啦!” 她站在一樓樓道口,目送著楊思楠大步走進雨幕里,心里有了滿滿的期許,臉上全是滿足的笑意。 暴雨如注,空氣里全是潮意,又悶熱,皮膚上像是黏著一層薄薄的,撕扯不掉的透明罩衫。 她耐心地站在一旁等,看著有不少學生咬著牙沖進雨幕里。 但她不可以,衣服會濕透,坐進車里也會有水漬。而且有楠楠會幫她,她不需要淋到雨。 也不知道時野是什么時候走到身邊的。 他指骨分明的手遞過來一把折傘:“給你?!?/br> 夏渺渺擺手:“不用?!?/br> 有風,混著雨沫子一起吹到臉頰上。 她往里面退了一步,看在時野眼里,像是在躲他。 他扯了扯唇,與她許諾:“拿著,不需要你付出什么?!?/br> 他仍記得那個雨夜,承載著小少女的所有美好祝愿,都被他的狂躁和暴戾擊碎的徹底。 那一夜她受了凍,感冒加咳嗽,難受了好久。 此后他便暗暗下定決心,不再讓她淋一滴雨。 可夏渺渺還是搖頭:“楠楠會給我送雨傘的,謝謝你呀,時野?!?/br> 她語氣甜甜的,卻也掩蓋不了話中的疏離感。 時野干脆直接把傘丟進她懷里,雨點砸在地面四下濺起的水聲讓人心煩,他態度強硬:“你不要就丟掉?!?/br> 她要遞回來,他便不肯接。 料定她拗不過他,想讓她承他的情。 小傻子總不會寧可淋雨也不要他的傘吧? 來回拉扯兩輪,夏渺渺果真放棄。 時野唇邊那抹笑還沒化開,就見她拿去垃圾桶旁邊。 沒丟進去,就老老實實地放在垃圾桶的最頂上。 那抹淺淡的笑意還未來得及到達眼底,就飛快的散去了。取代而之的,是深深的燥郁感。 沒傘的同學在一旁覬覦好久,但礙于時少陰沉的臉色,誰也不敢上前拿那把傘。 夏渺渺走回來,無奈地看他一眼,還心事重重地嘆一口氣:“時野,你去拿回來吧?!?/br> 她真的不要。 時野快被她氣死。 剛才他什么要求也沒提,她竟然也不要。 她以前追求他有多執著。 現在拒絕起來也是毫不心軟的。 他就這么一把傘,見她下來了就巴巴地送來了。 也沒好意思提合傘送她出去的事兒,怕她覺得尷尬拒絕,就這樣給她她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