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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煙塵,熏得人眼睛很難受,但是荊巖還是睜著眼。他低頭看了看腳下,是一片赤紅的熔巖,又看了看旁邊,發現自己的手被牢牢地捆綁在了石塊上,腳底距離熔巖不到半米。腳下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熱浪,臉上的汗水成股流下,帶起癢癢的觸感,但是他連擦汗都做不到。“想通了嗎?”低沉的嗓音從前方傳來。荊巖猛地抬頭,發現那里只有彌漫的煙塵,沒有人影,他聽到自己說道:“永遠都不會?!?/br>那個聲音消失了,過了大約五分鐘,他又說道:“別裝神弄鬼,想要我死的話,很容易不是嗎?”“真遺憾……我以為你是懂得審時度勢的人?!?/br>荊巖覺得自己猛地顫抖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顫抖的不是自己,而是和自己緊貼著的石塊。石塊在漸漸下沉著,而這下沉對荊巖來說是致命的,因為他即將觸碰到熔巖。“你以為就這么結束了嗎?我告訴你,總有一天,會有人代替我……你的?!?/br>中間有那么一兩個字模糊不清,荊巖很奇怪,為什么他會聽不清楚發自自己身體的聲音呢?就好像是一段錄影帶被人強行抹去了一部分一樣。“哈哈哈哈……不可能!這世上不可能還有人知道這件事!”那個聲音愈發狂妄。隨著一點點地靠近巖漿,荊巖越來越難受,直到自己的腳觸碰到赤紅的熔巖,鉆心的疼痛從腳尖傳來,荊巖幾乎想要放聲慘叫,但是他所在的這個身體并不打算這么做。荊巖感覺得到,他緊緊咬合著牙關,防止自己慘叫出聲。鋪天蓋地的疼痛襲來,荊巖一個激靈,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深色。他急促地呼吸了幾次,才反應過來自己并不是身處地獄,而是在酒店的房間之中。等眼睛逐漸適應了光線,房間內一些物體的輪廓也就一覽無遺,荊巖努力使自己不去回想可怕的夢境,閉上眼睛強迫自己陷入睡眠中。也許是夢境里的疼痛感太過真實,荊巖潛意識里一直抗拒著再次入睡,害怕再次進入夢境之中。他沒忘記身邊還躺了林正欽,于是只是輕輕翻了個身,小心翼翼地不讓被子發出聲音,由一開始朝向右側的姿勢換成了仰躺,終于松了一口氣。沉默中的時間總是顯得很漫長,不知道過了多久,荊巖一直都沒能睡著,他干脆用上了最無聊的方式——數羊。忽然,身側的人有了動靜,荊巖一驚,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數出了聲音吵醒了他,當即斂住了呼吸,靜靜等待著林正欽那邊的下一步動作。好在對方似乎并不是被自己吵醒,掀開被子之后的動作也頗為利落,荊巖猜測他應該是要去廁所。正要出聲表示自己可以扶他過去時,一陣溫熱的吐息就打在了他耳邊,荊巖全身一僵,他和林正欽還沒有這么靠近過,剛才幫忙的時候除外。“……荊巖?”耳邊傳來對方輕柔的聲音,荊巖緊閉著的眼皮下,一雙眼珠轉來轉去,雖然很有可能是對方需要幫忙才這么叫自己的,但是情況實在是詭異到了一個荊巖不想去應答的地步。因為伴隨著林正欽的聲音,他的手直接搭在了荊巖露在被子外的手上。“要是不回答他就沒事就好了?!鼻G巖這么想著,繼續保持著眼睛緊閉。下一秒他就后悔了,因為那位不知道適可而止是什么意思的大少爺直接湊了過來,平滑而帶著涼意的皮膚在荊巖耳邊蹭來蹭去。不時掃過荊巖耳廓的柔軟讓一直仰躺著的人有半分鐘的失神,隨即他反應了過來。一股說不上是憤怒還是驚恐的火一直從荊巖腳底燒到了頭頂,到最后只覺得全身都冰冷得嚇人。荊巖愣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直到那份柔軟的觸感從他的耳廓蔓延到臉頰,他都直愣愣地僵在床上。溫潤的手指漸漸攀上他的下頜,荊巖微張著嘴,一顆心就像是沉到了冰窖里,他知道接下來的是什么。沒過多久,干燥溫熱的唇就如荊巖預料的那樣和他的嘴唇相接觸。正如他一開始感覺到的那樣柔軟,林正欽并沒有用多大的力道,就像是在觸碰羽毛一樣輕盈,而且林正欽都屏住了呼吸,要是荊巖正在沉睡中,絕對不會發現他的舉動。如果林正欽伸手摸摸荊巖的心口,就會發現他以為正在熟睡的人心跳有多快,荊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像是擂鼓一般在胸腔中跳動著。每一次的搏動,都像有個人在捏住心臟,不停將它砸在血管中間一樣,血管的震顫甚至一路傳導到了耳邊,砸得大腦的每一根血管都嗡嗡作響。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籠罩在荊巖心頭,并非是欣喜,但也不是惡心或是厭惡,他幾乎要被這感覺憋得喘不過氣來。良久,荊巖輕輕抖動了一下手指,林正欽在那一瞬間就僵硬了,因為他的手還搭在荊巖手上,很明顯地感覺到了荊巖的動作。“要是知道我是醒著的,就趕快離開吧?!北е@樣的想法,荊巖故意從唇間發出了夢囈般的話語,眼皮也在不停抖動著,仿佛下一刻就會睜開眼來。周身的空氣陡然一涼,荊巖知道是林正欽離開了,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氣。他聽到林正欽下床去的動靜,隨后浴室就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不知道是床太柔軟還是浴室里的水聲太有催眠性,一直睡不著的荊巖竟然漸漸意識模糊,沉入了睡眠之中。他再次醒來時,房間里已經空無一人,看了看時間,快到飯點了。荊巖迷迷頓頓地朝著床邊看去,輪椅已經不在那里了。“石頭!起床了!”衛禹成充滿活力地在外頭敲著門,隨即毫不顧忌地打開門走了進來。荊巖嘴角一抽,“為什么你可以這么坦然地走進來??!”“因為這里是我家開的啊?!毙l禹成說得理所當然,還朝荊巖晃了晃房卡,然后帶著猥瑣的笑意說道,“那么怕我突然進來?你在里面干什么虧心事?”“我哪有什么虧心事可干……”荊巖一邊嘀咕一邊滑下床去,隨手抓起外套披在了身上。“話說回來,皇帝呢?”衛禹成只是隨口一問,卻讓荊巖愣在了原地,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剛才林正欽溫和的吐息似乎還在耳邊……“不、不知道?!鼻G巖恨不得在心里抽自己一耳光,為什么在這個時候又開始結巴了?“你的態度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