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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轉身離開,反而還往里邁了幾步。 她小心地避開滿地的海鮮干貨,往桌子邊走過去。整個倉庫里只置有一扇窗戶,還半掩著,光線有點暗。 “你想干什么?我告訴過你了,出去!這里沒有你想要的!”那站著的男人喝道。 “不好意思,吉力最近有些暴躁?!弊哪莻€也有些防備地站了起來,盯著她:“但我們的意思一致,請你出去?!?/br> 那扇窗戶就開在這張桌子后頭,所以等阿盈走到近前,兩人都看清了她的模樣。 “你想干什么?”叫吉力的男人又問了一遍,但這回語氣明顯平靜了些。 毫無疑問,一個看上去年輕而無害的漂亮女孩兒無論走到哪兒,在異性面前總是會有些優待的。 “如我剛才所說,我想要一條銀浣?!卑⒂?,“無論如何,我們討論一下總是不妨事的?!?/br>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嘉爾聳了聳肩,吉力則忍耐地皺著眉。 “討論一下,”阿盈試探著道:“你們有什么想要的,或者說我可以用什么這片森林里有的東西來換?” 吉力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退出這場對話,走到桌子另一頭開始翻動一個本子。 “這個,還是抱歉?!奔螤柨戳搜刍锇?,有些無奈地回頭對阿盈道:“女孩兒,如你所見,我們兩個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而且,不怕告訴你,我們至少還有十來個兄弟,只是現在他們不在這里。我們也不需要你去找來什么東西,退一步說就算有需要,我們十幾個成年男人做不到的,難道還要指望你一個小女孩兒去做嗎?你還是個學生呢?!?/br> “你走吧?!彼麌@了口氣,搖著頭:“如果是別的時候,幫你一個忙也不難。但我們現在真的有點缺錢,我們有個兄弟遇到了點意外……” 他話沒說完,那邊的吉力就怒氣沖沖地出聲打斷道:“別廢話了嘉爾!都什么時候了,快過來把這堆狗屁忙完然后回去干活!” 嘉爾胖胖的臉上露出一個苦笑,他朝阿盈最后說了一句“抱歉”,便也轉身回到桌邊坐下了。 “別太急了,吉力?!卑⒂犚娝吐暤匕矒嶙约焊呤莸耐?,“科爾會沒事的?!?/br> “別那么蠢,你說得輕松?!奔Ψ擦似沧?,但聲音里卻有了些溫度:“那些祝師們一個個都比整個伽納辛最漂亮的表子還貴,花光你所有的錢也不愿意跟你走——科爾現在的情況越來越壞,德克醫師又說他不能進行長途的移動……” 說到最后,他停住了,半晌沒有繼續。 嘉爾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盈聽到這兒,心里不由生出淡淡的奇異感來。 兩人口中的“祝師”和“醫師”是匡緹絲特大陸上的兩種常見職業,都只由選擇學習靈竅科的群體中產生。 籠統上來說,兩個職業都是人們受傷、生病時求助的對象。 但區別是,醫師們主要通過藥品、手術輔以一些醫學術法等對傷患進行治療。 而祝師,他們的業務某種意義上來說要更“高級”和廣泛一些。這些人中有些也在醫院任職,但只為一些受傷特別嚴重或者遭受特殊傷害的病患服務——比如受到嚴重的突發傷害、精神傷害,以及部分急癥等。 想要成為一個醫師,只需要學習幾本規定的醫學術法典籍,從高級學院畢業,通過從業考試,然后是一名被匡緹絲特大陸靈竅協會認證的醫師了。 而祝師則通常不是只由學習能力就能成為的——它還對血脈有一定要求。 因為這是一個從上古就流傳下來的職業。祝者,祭祀、祝福、治愈。 上古時候的術法們,幾乎所有都與人的血脈能力有關。在很長的歷史里,祝師這個職業群體一直只產生于部分特定的種族里。 直到近代以后,由海陸數位著名祝師們聯合編訂出系列職業教材并創立專業學院,祝師才作為職業有了真正面向大陸所有合格醫師的培訓機構,就叫“祝師學院”。 擁有優異的醫師考核成績,就可以參與祝師考核——其實就是對此人的血脈做一個是否能夠和這些上古術法們具有一種“契合性”的檢測。 醫師測試通過,就能進入祝師學院,學習直至成功畢業,便成為一名祝師了。 當然,祝師群體中最優秀的那一部分毫無疑問絕大多數還是來自最初那幾個上古傳承下來的種族。 這先天就是個十分不公的職業。血脈加持,獨有的傳承術法,再加上從小學習,種種優勢疊加,差距太大了。 這些種族的其中之一,就是錫蘭一族。 生活很多時候就是這么巧。 “你們在說祝師,對嗎?”阿盈問,“你們有朋友受傷了?” 兩個男人再次停下說話,轉過來看向她。 吉力有些狐疑地:“所以?” 阿盈笑了笑:“我是錫蘭族人?!?/br> 吉力愣住了,而嘉爾猛地站了起來。 “你說真的?”他急切地問。 “對?!卑⒂⑽Ⅻc頭,平靜地對他道:“我說了,我是第一高魔參測學生,絕不會拿下一秒就會被拆穿的事實騙你,那沒有任何用處?!?/br> 兩秒安靜。 “你跟我來!”吉力兩步沖過來,唰地拽住阿盈的手,一邊拉著她往外沖一邊喊:“嘉爾!帶上她要的魚!” 阿盈任由他拽著自己跑出門去,狂奔到海邊。 “科爾就在下面!”吉力先是想要拉阿盈下水,被她看了一眼才反應過來,急急道:“你——您在上面等著,我叫人抬他上來?!?/br> 說罷,他幾步跑進海水中,一頭鉆下去不見了。 后面,嘉爾氣喘吁吁地追了過來,提著個袋子:“你要的、魚!” 阿盈接過來,看了眼。是個封好口的膠袋,一條體貌完好的銀浣漂在里面,微微晃動。 “喂了魔蘇草?!奔螤栍行┯懞玫爻χ骸耙徽煲膊粫??!?/br> 阿盈將袋子放進包里,心下微松,總算完成了。 只過了大概兩分鐘左右,遠處的海面水聲一響,兩個海人冒了出來,踏著浪一前一后地朝著岸邊靠過來。 水深變淺,才露出了他們手中抬著的擔架。 一個有些瘦小的、上身赤.裸著的年輕海人躺在上面,長長的金褐色頭發遮住了臉龐,人看上去已經失去意識,而身體還一直在不斷地戰栗、抽搐著。 “快點!抬穩了!”嘉爾站在阿盈身旁急急地揮手。 兩人很快上了岸,手中的把擔架小心地放在地上。 其中一個抹了把臉——正是之前下水的吉力——十分著急地望著阿盈開:“怎么樣,您看看他,科爾的肩膀兩天前被緋紅水蛇咬了一口?!?/br> 另一個跟他一起抬擔架來的新面孔是個中年女人也立刻跟著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