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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云傾嗤笑一聲,“若生異心,打一頓板子趕出府便是?!?/br> “也對吼,讓燕虎打,一棍就能要掉一條命?!绷窒φf著有些可怕的話,面上卻甜甜笑著咬下一大塊綠豆糕。 床上男子食指輕動。 …… 沒多久,侍書在陳澤的陪同下,敲開了已經打烊藥房的大門,然后抓全了藥,惴惴不安地踏上了回程的路。 他沒有天真地以為他闖議事大帳的事就這樣結束了,只希望前方等待他的不是一條死路…… 在他忐忑重踏入那房間時,門外有兩個男子往這邊走來。 其中一個是那房間原本的主人,名喚元歡,生著一對丹鳳眼,容貌姣好,因曾身在歡場,一舉一動都帶著魅意,若以一句話形容——長得跟狐媚子似的。 此刻譏諷地看著另一個男子,“你是嫌這銀子不夠用還是宅子不好看?跑去長公主眼前礙眼做甚?活的不耐煩?” 另一個男子苦笑道:“長公主容貌傾世,若有機會,誰不想看一眼呢?!?/br> “容貌傾世?對皇家貴人的稱贊大多有水分,一個女人整日和一幫臭氣熏天的士兵混在一起,又風吹日曬的,能有多好看……” 他一邊說著一邊腳步不停,走到門前正要推門聽見不遠傳來管家的驚呼,“元公子!別進去!” “別進去?”元歡疑惑道了一句,很快又咬牙怒道:“那幾個賤人又來搗亂了嗎!” 門內衛云傾聽見動靜,眼一抬便看見顫著跪下的男子,沖進來跪著告罪的管家,還有一個……呆呆站著,模樣神似狐貍的男子。 那病秧子的眼睛笑起來也像狐貍,不過漂亮許多…… 衛云傾眼露厭惡,厲聲喝道:“滾!” 血戰沙場之人的氣勢,又如何是眼前這些人能承受得住的。包括元歡在內的三人眼露驚懼齊聲告退。 “管家留下?!?/br> 剛邁出門檻的管家又哆嗦著走了回來。 衛云傾暫時沒管他,緊皺著眉問自己的兩位親信:“那些官員送這種東西給我干嘛,弱不禁風膽子又小,別說參軍,當個護院也不夠格……都閹了嗎?” 林夕猛地噴出一口混著茶水的點心末。 衛云傾反應飛快一縮腳,避免被穢物濺到。 “我說了什么奇怪的話?” “他們是送給殿下當面首的??!被閹了……不對,有人好這口,但……嗚嗚!” 燕虎再次捂住了林夕的嘴,任她怎么咬也只是扭曲著臉不松手。 “面首?什么玩意?” 林夕全力扒著燕虎的手,尋得一個縫隙喊道:“就是男寵!” “男寵?”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衛云傾是單純的疑惑,侍書聲音里還帶驚懼。 燕虎將手捂得更緊,干笑著道:“京都不是有人養貓養狗嗎,就……差不多的意思?!?/br> 衛云傾皺眉道:“沒興趣,全……” 林夕狠狠給了燕虎的下巴一拳,終于掙脫了束縛嚷嚷道:“別啊殿下,云公子看起來生不了孩子的樣子!您要不留幾個順眼的!我查過了,有幾個雖曾身處歡場,但是是清倌!說不還會些好玩的……花樣?!?/br> 林夕跟身后長眼睛似的避開燕虎的一拳,順利說完眼露興奮。卻見她的殿下一臉茫然道:“他長得再好看也是男子,當然生不了孩子?!?/br> 林夕抓狂,“我的意思是云公子他不行!” “誰說王爺不行!” 一屋子的視線都匯聚到突然喊出聲的侍書身上,沒人注意到床上男人猛跳一下的食指。 侍書抱著床柱漲紅了臉低聲道:“王……王爺行的……” “小少年……叫侍書是吧?!绷窒ζ沧斓溃骸罢f的別這么沒底氣啊?!?/br> “好了,別鬧了?!毙l云傾沉下臉道:“我對那些玩意不感興趣,都趕去后院。送禮的官員名單整理出來,已經不會再派上用場的趕出去?!?/br> “殿下……后院住不下這么多人啊,而且什么叫不會派上用場的?” “差點忘了你了?!毙l云傾支顎道:“林夕,將這人打一板子扔出府去,你暫代此處管家……人別打死了?!?/br> 管家一懵,見林夕快走到自己眼前慌忙喊道:“殿下!您不能這么做啊……老奴……老奴可是攝政王安排在此的人!就算是……” 沒說完的話卡在了喉嚨中,管家在衛云傾的眼神下如墜冰窖。 “那些送過來的玩意,宅子里的下人,全叫到后院去。這人也拖到后院,別一棍子打死了,打久一點再弄死?!?/br> 衛云傾冰冷的話語讓管家看見了地獄的大門,卻不愿就這般踏入,他咬牙攻向了林夕,卻被一招制住。目眥欲裂地驚呼:“二等高手?!” 待林夕將管家拖走,衛云傾看向了侍書。 “許你再照顧云宣巍一晚,明日二十軍棍,燕虎行刑?!?/br> 燕大人打?! 侍書眼露喜悅看去,整個人瞬間僵住。那眼中并無半分昨日幫他時的善意,只有陰沉翻涌。 已經同燕虎打過一場的他怎會看不懂這眼神,更懂了衛云傾話中含義。 明日二十軍棍后,他就再無照顧王爺的機會了…… ☆、第 7 章 侍書呆呆地去煎藥,呆呆地拿回藥,然后呆呆地喂…… “王爺您醒啦!” 云宣巍皺著眉坐起身,膝蓋曲起,手肘抵上膝蓋,拇指和中指按著還在隱隱作痛的眼角,臉色難看道:“我睡著的時候好像聽見了什么奇怪的話?!?/br> 侍書臉色一僵,“什么?” “有人說我不行,然后……衛云傾養了一個后院都塞不下的男寵?” “哈……哈哈……您這是做的什么夢啊,怎么可能?!笔虝е仓?,手指將垂下紗帳絞得越來越緊,眼神左飄又飄就是不敢和云宣巍對視,實在是再明顯不過的心虛模樣。 云宣巍一瞇眼,故作傷心道:“啊,侍書現在也會騙本王了嗎?!?/br> “怎么會!”侍書猛地撲倒云宣巍面前,“只是……”少年臊紅了臉,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 “我還聽到明日你會被罰二十軍棍,這事是不是真的呢?” 云宣巍細細看著少年,看見他抿緊了唇,看見他眼睫一顫垂下了眼。眉頭輕皺著溫聲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爺!” 似是離家的驚惶孩子終于找到了依靠,侍書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哽咽著訴說事情經過,也釋放心中恐懼。 云宣巍聽得是目瞪口呆,“最大的營帳?還擺著地圖?議事大帳?!你怎么找到那的?!” “主……主帥的營帳應該是最大的……” “傻小子!你不會去找軍醫,找傷兵營也行??!” “沒找到……那些人都不理我……” 云宣巍頭疼扶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