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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抵抗。赫倫緊追而上,使出全力亂揮。他空門大開,不懂什么防御。盧卡斯腳步紊亂地后退。他有一萬個機會反擊,把赫倫輕易擒拿。但他沒有這么做,也沒有這么去想。赫倫砍累了,停下手,用劍撐著地喘息一會兒。他將凌亂的額發撥到一邊,壞笑地盯向盧卡斯,內襯衣被風吹鼓起翻滾。“盧卡斯……”他揶揄道,“你是被閹了嘛?!”盧卡斯渾身一抖,眼里迸出螢火蟲般的光亮。他低吼一句:“主人……”赫倫低低地笑,在安靜的夜里格外響亮,“給我像個男人,盧卡斯?!彼闷饎χ钢?,“認真起來,讓我好好感受你!”這句話從赫倫口中溢出,像極了魔鬼的低吟。盧卡斯像被點燃一般,握劍的手瘋狂地發抖。一種guntang的情緒爆裂開來,強闖進四肢百骸。他覺得血液在焚燒,產生類似火、太陽或巖漿之類的情緒,燒得他口干舌燥。一種絕對禁忌的欲望升騰,他有了反應。而他非常清楚這是什么反應。他知道只有一場愛到骨子里的性交才能紓解,或是殺盡千人后嗜血剔骨的快感。他吞咽一下口水。他拿起劍,寒光一晃閃到赫倫臉前,被赫倫一劍揮開。他能看見赫倫的黑瞳里倒映著自己,被笑意和水光浸泡著。他的大腦空白,完全出于本能在打斗,那多少帶點霸道的占有欲,下腹的熱感讓他面目扭曲。他越過了奴隸該遵守的規矩,很久沒這樣不受控制了。兩人短兵相接數次,劍鋒相抵出刺耳的尖利聲。盧卡斯毫不費力地轉守為攻,陡然爆發的力量襲向赫倫,火星像花樹一樣綻放在兩人之間。灰鐵色的鋒刃危險地逼近,赫倫難以應對,踉蹌著后退。盧卡斯沒有心軟地追攻。——他想征服他。砰一聲,赫倫的劍被打飛,飛旋著重砸在地。好不容易安定的白鴿驚駭地飛起,羽毛撲棱著簌簌落下。赫倫被這猛擊帶晃了身體,腳步趔趄一下,就要摔倒在地。盧卡斯嘆口氣,把劍扔掉、抱住了他。——他終究還是忍住了。兩人肩并肩躺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他們大汗淋漓,血液像沸騰一般,連呼吸都似乎帶點血氣。赫倫緊閉雙眼笑著,“我輸了……”他呼哧呼哧地說。他的褐發汗濕打綹,雙頰是興奮的潮紅。汗水熠熠發亮,嘴唇也是。盧卡斯歪過頭看他。“我也沒贏?!彼f。片刻,赫倫瞇縫眼簾凝視月亮,微笑地說:“盧卡斯,跟我去個地方……”“去哪兒?”“西西里?!?/br>第13章特殊的奴隸沒過幾天,兩人就動身出發了。他們坐船去西西里。雙桅帆如大手般鼓起,口銜銅環的獅神鑲在船側,暗紅色的木船漂浮在藍海里,留下一道藍白相間的翻水褶皺。赫倫在房艙里睡醒,用冷水洗了臉,拖著腳步去了甲板。船槳整齊劃一地擺動,奴隸和船員穿梭,船上很忙碌。他看見盧卡斯坐在不遠處,四周圍一小圈人,哈哈大笑著。他知道他們在玩擲骰子,這是打發時間的調劑。人群很快散去,盧卡斯端著盤子朝他走來。赫倫盯著盤里的紅色食物,“這次又是什么?”他問。“生魚片?!北R卡斯微笑著說,“剛剛打上來的魚,非常新鮮,是那些船員給我的,沒有門道的船客吃不到這個?!?/br>赫倫捏起一片放進嘴里,“味道不錯,就是滑膩膩的,像嚼著另一條舌頭?!?/br>“因為您沒吃慣?!北R卡斯把盤子塞到他手里。赫倫平淡地瞧他一眼,“你倒是很能跟別人套近乎,總能騙點吃的喝的?!?/br>“我又不是為了我自己?!北R卡斯雙手一攤,理所當然。魚片很快被消滅,盧卡斯笑嘻嘻地看著赫倫,一片都沒有拿。“快要下船了吧?”赫倫把空盤遞給他。“嗯,前面那個小黑點就是港口?!北R卡斯向前指去,“聽說今天是酒神節,比花神節還要好玩?!?/br>船是在下午抵達港口的,陽光正盛。盧卡斯為赫倫披上外袍,他們抓著繩鏈下船,走到沙灘上。海浪像融化的藍水晶,像有生命似的侵蝕金沙。他們脫掉鞋站在海邊,腳邊流沙中有蟹腳和殘缺的貝殼。天和海拼接在盡頭,云一會成整幅漂移、一會被吹得分散。天是淺亮的藍,海是深沉的藍,赫倫好像被藍包圍而身心澄澈了。在這里,黃沙綠樹只是藍的點綴。而世界上所有的藍似乎都在這里了。赫倫轉頭去看盧卡斯。他驚奇地發現,盧卡斯的眼睛從沒這么藍過。大概是西西里的藍投射進他眸中,加深了他的眸色。“盧卡斯,”他忍不住開口,“你的眼睛真藍,像綠松石一樣?!?/br>大大咧咧的奴隸有些害羞,近乎窘迫地垂下頭。他們沒有乘馬車,而是步行走進街道。因為酒神節的緣故,狹隘的街道張燈結彩。人流如浪潮涌入,他們頭戴花環,在灌滿酒的皮囊外涂抹油脂。姑娘在街頭舞蹈,人們暢飲、潑灑酒水,醉醺醺地唱歌,歌頌酒神巴克斯,祈求錢幣滾滾,夾雜粗鄙yin穢的詞語。粗俗的,放縱的,喧鬧的,一切都是肆無忌憚的。兩人淋了酒雨,手里被強塞鼓囊囊的酒袋。漂亮的女人衣著暴露,熱情而奔放,豐滿的腰肢彎成弧線,把路過的盧卡斯拉拽到臺上。大概是他的角斗士氣質吸引了她們。赫倫幸災樂禍地笑,他想看他手足無措的窘態。女伴摟著他擺弄四肢,有點色情。她飛快地轉圈,裙擺傘一樣支起。最終,她轉到他懷里,就那么躺下去。盧卡斯扶住她的腰,她嫵媚地閉上眼睛。圍觀的人群響起哄鬧聲。盧卡斯僵直地站著。鬼使神差地,他又向赫倫看去。他的主人滿臉笑意,黑眼睛彎成小船,那多少帶點看笑話的意思的。盧卡斯心如灼傷般疼痛。他閉上眼睛,在她滿是香粉的額上落下輕吻。挪步走下舞臺時,他的脖子上多了一圈花環。赫倫扯扯他的花環,壞笑道:“你的反應還挺快,看來有個女人就是不一樣!”盧卡斯強打起笑容,沖他一笑,重又低下頭去。“盧卡斯,我允許你娶妻的。我可不是什么苛責的主人!”赫倫戳了戳他的肩膀。“我現在還不想娶妻。能陪您出來游玩、每天喂喂鴿子、偶爾去劇場搏斗,沒有什么比這更完美了?!?/br>……日落之前,兩人來到進口商的家。有加圖索的推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