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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屈辱和痛苦從紙背敲落。“怎么會...為什么..”紀優驚恐地問道,完全不在乎文雪能不能聽到,沖到文雪面前,他焦急的一次又一次穿過文雪的身體:“文雪?文雪!”“狂躁癥...什么意思?”“你說話啊...求求你,你說點什么吧,跟我說?!?/br>“你不能...什么都不讓我知道?!?/br>紀優支撐不住,痛苦的跪下來,眼淚爬滿了兩頰。他還在祈求知道什么呢?眼前一切昭然若揭,他不應該再自欺欺人地說一些不可能被回應的傻話。只是他的文雪,他生命里最自信又強大的存在,在他最迷惘的年紀把他拉出泥淖的人,怎么可能患過精神病。紀優不敢想象,他缺席的五年里,文雪經歷了什么。又是什么支撐他走了下來。想到這里,他顫栗著,誠惶誠恐地感謝任淼淼那個美麗聰明的女人,險些燒柱高香祝他們相知相愛百年好合。希望任淼淼能徹底把他從文雪心里趕跑,世界上死人潮水般多,但只要那個死者是愛著一位活人的,他就會希望自己生平的罪惡全部發酵,發酸發臭讓人避而遠之,最好再恨他入骨,也就不用再受生死相隔的痛了。紀優幾乎害怕起來,害怕自己黃粱美夢成真,恨不得文雪立刻成家,徹底忘了他這個亡人。說來可笑,這五年他盼星星盼月亮,不過盼他能再青眼一回,哪怕是垂憐,回杭州看看自己也好,怎么現在,反倒自個兒推翻自個兒遐想了呢。紀優耳邊嗡嗡作響,像誰打翻了一筐蚊蟲,或是腦子缺了豁口,漏起風來。狂、躁、癥。這個詞語并不難懂,哪怕紀優從沒涉獵心理學知識,也夠他知道個大概了。醫生還在和文雪用英文溝通,耳邊一片雜聲,紀優半個字也難聽懂,在腦中瘋狂搜索是否有關于文雪在這方面的記憶,緊接著他渾身一個激靈。========================================那是在高二,那會兒兩個人即將要到高三,周圍的同學都說紀優改頭換面了,不罵臟話了,也會干人事兒了。紀優郁悶的不行,他拿著掃把去找好學生文雪:“你說為什么我做個值日要被夸成這樣,我以前很糟糕嗎?”文雪正在寫字,聞聲頭都不抬的說:“確實?!?/br>“??你再好好說一次!”紀優使勁兒把文雪頭擺正了對著自己,正色說道。“——也不是特別糟糕?!蔽难┭塾^鼻鼻觀心,面不改色說。“呼?!?/br>紀優xiele氣,松開他悶悶不樂的轉到一邊,“你去死,一點兒都不走心嘛?!?/br>文雪被他一打岔,干脆合上書放進包里,看見班長正背對著他們,彎腰拎水桶。便突然抓過紀優的手,低下頭在他眼睫上親了一下。“......??!”紀優反應過來,差點勾到掃帚摔個半死,他使勁眨了下眼,面紅耳赤地問:“你干嘛?!”“下樓打球去了,你那片掃完幫我這也掃了?!?/br>文雪置若罔聞,朝紀優露了個他最喜歡的笑,叫紀優臉色又燒了一層,就背上包下去了。無惡不作的紀大魔王愣在原地,羞憤難當,臉上紅的讓人懷疑他下一秒會自盡而死。文雪腳程很快,這會兒已經走出了教室門,紀優氣鼓鼓地抓起掃把,像個受了氣的小慫包,果真拉開椅子清掃起來。掃著掃著,他越發覺得不對。文雪不做值日,紀優無論怎么和他爭執,最終結果都是他一個做兩人的值日。文雪整天背著老師同學跟他搞小動作,青天白日下傷風敗俗。文雪還在體育課不停的使喚他撿球,抬球筐子,音樂則是他紀優整理凳子,掃除大合唱過后落下的灰塵。“......”班長回頭,看見紀優臉色鎂光燈照著一般色彩紛呈,但多是些青色、黑色,不免關心掛念起來。“紀優?你這是怎么了?”紀優顫抖著扔掉了掃把:“文雪這個人,實在是糟糕透頂....??!罪不可赦...”班長端了端眼睛,肅容道:“你這樣說的話,班里妹子就不樂意了。文雪多好啊,長得帥還......”“他就只有長得帥??!”紀優暴跳如雷,打算把文雪的家底盡數交供時。班長陶醉的說:“主要是人也很好,你瞧瞧,老師都好喜歡他,班主任欽點他去端作業,英文老師連測驗都叫他改......”作業每回他都使喚我端,測驗他只肯改對錯,壓榨我去算分。紀優抬起手,想說的話太多,一個連一個堵在喉嚨口,一副憋出心肌梗塞的慘狀,班長連忙上來安撫他:“你也別太嫉妒他,你們不是玩的很好么?崴你喲~”說完她一蹦一跳地放好了水桶,窩在角落里跟男朋友發微信,徹底遺忘了紀優。紀優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該死的是值周檢查的老師就要來了,他只好撿起掃把,一下一下地掃地,地板上隱隱印出文雪的臉,需要拿掃帚“砰砰”地凈化。班長走到走廊里,耳聰目明的聽見什么動靜,回頭獅吼:“紀優!別把掃帚砸壞了?。?!”可憐紀優只好跟掃把大眼瞪小眼,最后他深吸一口氣:“行,真行,我都供著還不行么!”獨自打理好教室,紀優拖著半殘廢身體走到校門口,文雪居然在等他,紀優看見他的時候,他就拎著包逆光回頭笑了一下。他愛人真他.娘.的好看。紀優被愛情這碗迷魂湯灌的不輕,登時什么煩惱都拋到九霄云外,上去跟文雪一塊走。路上他沒話找話:“今天沒車來接你?”“想走走不行?”文雪懶洋洋地笑道。“你給我好好說話!”紀優怒斥。“我怎么沒好好說話了?”文雪莫名其妙。“你...總之你別老揚眉毛,也別笑成那樣,更不能突然親我?!奔o優惡聲惡氣地說,扳著指頭數的不亦樂乎。話音剛落,紀優抬起頭眼前就是文雪放大了的臉,一邊挑著眉一邊慵懶地笑,抬起他的下巴,低頭和他接吻。接完這個吻文雪用拇指腹揩了揩嘴角,好整以暇地問:“如果我都做了呢?”“你、你...不要臉。死開!”紀優舌頭打結,耳尖卻可疑地紅了,一把推開文雪朝前走。文雪在身后放聲大笑,夕陽的余暉灑在他們的身上,藕斷絲連地拉長了影子,兩道剪影在地面上慢慢移動,如同每一塊青石板都眷戀著腳下的土地,又好像這是個放緩的鏡頭,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