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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熟,萬一彈不好,是會出丑的?!?/br> 宋頌也沒理她:“正確的彈法是這樣的?!?/br> 清澈舒暢的樂音在蔥白的指下流溢。 為了方便眾人聽懂,宋頌彈完一段旋律,又重新再彈了一遍:“而你剛剛,是這樣彈的?!?/br> 她記憶力驚人,第二遍模擬,竟將樓亦姍的錯處一個一個挑了出來。 原身從小就學過琴,彈琴與她而言,不過是像呼吸一樣簡單的事,加之宋頌記性好,曲調聽兩遍就能記得大概,更何況樓亦姍還把樂譜擱在鋼琴前,就更方便她作弊了。 宋昭咬了口甜筒,聽得目瞪口呆,隔了半響才罵了句臟話:“臥槽,我之前都沒聽過小四彈琴,就這么厲害,聽一遍都能記???” 宋隱松了口氣,低低笑了聲:“就說你不用擔心,她比你想得要聰明多了?!?/br> 樓亦姍雖然化了淡妝,但羞惱的紅暈已經透上了粉底。 這回,就算是鋼琴的門外漢,兩段旋律一對比,也知道孰優孰劣。 宋林楠剛剛醒完酒,站在一樓的洗手間,看得都有點愣神。 場內的氣氛有片刻的凝滯,但馬上,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率先打破了僵局。 “一直聽說宋總的女兒聰明強記,沒想到今天還真讓我見到了!” “是啊是啊。我一個粗人,是什么也聽不懂,但宋總女兒彈的,就是流暢、好聽!” 低劣的吹捧,奉承附和的議論四起。 宋林楠一方面覺得又意外又長臉,畢竟之前的宋頌,自閉自抑,愿意在這么多人面前彈琴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另一方面看看表情僵硬的張雪蔭,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女兒這行為,等于直接往人家臉上落了個耳光,尤其是她還特地把樓亦姍彈錯的那段翻出來鞭尸。 張雪蔭求助的目光投過來,宋林楠猶豫了一下,正準備說點什么化解尷尬。 宋爺爺已經開懷笑了,連聲說好。 一直沒說話的陸離,將手機往口袋里一塞,忽然輕輕笑了聲,故作輕松地調侃她:“宋頌,好歹也給你人家留點面子嘛,彈琴這女生看樣子跟你差不多大,人家能彈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br> 這句話簡直就是神助攻。 明面上怪她不知分寸,背后卻在打樓亦姍的臉。 陸離這話一出口,不單單張雪蔭,連樓亦姍的臉色都黑了。 宋頌想了想:“話不是這么說的?!?/br> 她語音綿軟:“提出意見,是希望他人改進,刻意的一團和氣,不但不能促使人進步,反而還是小人行徑?!鄙倥穆曇袈犐先ヒ稽c也不強勢,偏她說得每一個字都讓人無法反駁。 樓亦姍打落牙齒和血吞,委屈的目光向張雪蔭求助,卻被對方恨鐵不成鋼的一眼,給瞪得眼睛都紅了。 “說得很對,”張雪蔭臉上掛著謙和的笑,對宋頌剛才那句明著褒獎暗中貶低的話竟一點也不生氣,反勸樓亦姍謝謝宋頌。 樓亦姍心不甘情不愿地謝她指點,憋屈得要命。 張雪蔭忽然話鋒一轉:“一直都知道宋頌從小就被聶梨教得好,樂理琴律也有天賦,剛好我這次托朋友從藝術館里收了個唐朝的樂譜,就給宋老爺子圖個樂子,我們外行人當然看不懂,宋頌的專業度肯定比我們要高,也不知道能不能彈得出來?!?/br> 這話明顯就是刁難。 不同朝代的樂譜,填譜編譯的方式也多不相同,除了術業專攻的學者通過翻閱資料能解譯外,一般的素人沒有受過這方面的培訓和積淀,又怎么可能看得懂? 更何況拿這個來為難一個高中生,未免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宋隱頗有些不認同地皺了一下眉,搖了搖頭:“古樂的譜曲方式和現代西方樂譜的填寫方式天生差異就很大,根本是兩個維度的事情,再者,古代樂器和現代樂器之間,并不是所有曲子都能在這兩類樂器里,隨意切換,宋頌是會彈琴,且不論她能否看得懂古譜,哪怕看懂了,讓她臨場編曲,未免強人所難了?!?/br> 張雪蔭臉上輕蔑的笑意一閃而逝,卻看得人極其不舒服:“我之前聽人說,聶梨研究生的導師就是專門研究古樂的,聶梨中西貫通,我還以為宋頌跟著這么厲害的mama,也能學到呢?!?/br> 宋昭很不耐煩地“切”了一句,不客氣道:“說得好像你念過書就能背誦課本似的?!?/br> “胡鬧!”大伯伯一耳刮子拍上了宋昭的后腦勺,“沒大沒小,學學你哥?!?/br> 被宋隱的光環壓得喘不上氣,宋昭含恨地閉了嘴。 轉念一想…… cao,什么叫“學學你哥”? 他爸別是也幫著宋頌在欺負人吧?! 宋昭瞠目結舌地瞧了眼他爹,看著人一臉泰然,倒抽了口冷氣,他爸護起短來,心都是黑的。 一場言辭里的夾槍帶棒,聽得場內所有人都覺得刀光劍影的。 張雪蔭臉色一沉,被這句話諷刺得后槽牙都緊了緊。 雖然剛才宋頌露的那一手卻是令人意外,可宋爺爺也覺得張雪蔭這提議不妥當,自己這個小孫女本來性格就靦腆,自從小兒子和聶梨離婚后,他平時連小孫女都看不見,這會兒難得見一見,心疼得要命,壓根也見不得人受半點委屈。 宋林楠正準備出來打圓場,忽聽少女輕軟的聲音沉和而平靜。 “拿出來讓我看看?!?/br> 張雪蔭微微一怔,原本只是想當眾落一落她的面子,誰知道她自己不自量力,原本陰郁的心,一下子只等著看她笑話。 相比宋隱和宋昭的擔心,陸離臉上玩味的笑意卻越來越明顯。 絹本的拓印上是彎彎曲曲的各種字符。 宋昭只掃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這什么玩意兒? 宋頌指尖輕撫絹面,沉著臉沒有說話。 宋昭:“看不懂就算了,這東西估計就是她隨便拿弄來的,多半是想拿出來裝逼的,你倒好,自己去撞她槍口?!?/br> 給宋隱遞了個眼神,求哥哥開口替她解圍。 “這倒不至于,”宋昭笑著搖搖頭,環視著場內眾人,沉著道:“如果你們在敦煌的壁畫里見過這種蝌蚪文,就能知道,譜子上的是唐朝的琵琶曲?!?/br> 唐朝最有名的兩首古樂曲一首是秦王破陣樂,一首就是霓裳羽衣曲,而霓裳羽衣的樂譜就是最典型的琵琶曲。 太傅當年精通音律,閑來無事也會教她一些,眼前這蝌蚪文的樂譜于她看來,相當熟悉。 張雪蔭不屑地笑聲:“我剛才就說了,這就是唐朝的譜子?!?/br> 宋昭:“你剛才說的是唐朝的樂譜,可沒說這是琵琶曲?!?/br> 樓亦姍眼見自個兒mama被這個同齡的高中生當眾落了好幾次面子,心里自然很不高興:“是又怎么樣,到底是琵琶還是古箏,她得能彈的出來才行?!?/br> “為什么一定要彈出來才行?”宋頌笑著反問她,“術業有專攻,琵琶連我mama都不會,更何況是我了,彈琵琶我不擅長,但是譯曲子,沒什么難的?!?/br> 這句話說得未免托大。 張雪蔭挑了挑眉,心里笑話她不自量力:“連你都說術業有專攻了,這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