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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想,本來還隱隱為他熬夜擔憂的心又放了下來。“你等等?!比酉逻@一句,李潛清重重關上了門。于杰剛才掃了一眼室內,看不清楚,卻也能想像屋里是何等的富麗堂皇。他知道這些有錢人是不喜歡外人進屋的,何況是一個下人。他很安然地在外面等。他想起很多年前他們最后一次見面,他坐在學校林蔭小道的長凳上,迎面是徐徐的風。李潛清像往常一樣走到他身邊坐下,他決定要走,又以為那謠言出自眼前這人的口中,心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卻始終恨不起來。末了,只是輕輕地,問他,又像是問自己:“如果我們很多年不再見面,或是以后再也不能見面,你還會一直記得我嗎?”李潛清笑了笑,說怎么會呢,你就在我面前,而且一直都會。于杰也笑了,他很快收起了情緒,他透露了不該有的遲疑。李潛清該是怎樣地恨他,才非要把他逼到這個地步,進不得,退不得。他的演技很完美,到現在于杰也不敢相信他從前所做的種種都是假的。自己彷徨一次,徘徊一回,在他眼里恐怕都是天大的笑話。于杰在學校是再也呆不下的,閑言碎語他不怕,可是他怕李潛清,他領教過這個人,知道他的厲害,現在他又完全看不透他,真真假假,難以招架。他的底早就露了,李潛清知道他的一切,他卻對李潛清知之甚少。他不想和他演對手戲,根本演不過他。他不得不走。所以,僅有的幾次接觸,李潛清都沒有認出他來,他是慶幸的。其實那么多年前的事情,李潛清未必還記得,誰還沒有個年少輕狂呢,對自己討厭的人或事,都要趕盡殺絕才好,但到了今時今日,再和于杰這樣一個底層小人物計較,實在是擔不起他如今的地位名望了。可于杰終究還是怕的,畢竟他還在李家做事,以前他從來不知道在這個每天報紙新聞所宣揚的社會主義大家庭中,還有這么明顯的階級界限,甚至比不上資本主義的雇傭與被雇傭關系,在這里,只有主人和下人,培養的也只有服從和奴性。于杰只想做好自己的分內事,拿屬于自己的那份工錢,盡量挺直了腰板,端端正正做事做人。想起前兩次,幫他包扎傷口,以及自己被狗咬傷,還有今天出現在這里,他卻毫無印象,于杰心中不覺一片森寒。好像他從來也沒有把什么人放在心上。于杰覺得這個人很可怕,猜不透,摸不著,從來沒有看懂過他,就像個無底洞,深淺難測。不久,門開了。李潛清把空瓶子扔給他:“下次不要在下午5點之前過來?!?/br>于杰點點頭,卻不由輕輕皺了皺眉,看來他的生活真是很不規律,黑白顛倒并非偶然。第24章雪上加霜于杰坐了車回去,在廚房里忙了一陣子,晚飯后有一段空閑時間,他過去看了希特勒,幾天不見,這家伙又是抱又是舔的,異常熱情,于杰招架不住,只好蹲下來,小希見狀,也乖乖坐下來,不停地搖尾巴,頭還往于杰懷里蹭。于杰摸摸牠的腦袋,下巴緩緩擱上去:“他是你主人?難怪你也這樣,一開始還咬我?!?/br>于杰卷起褲腳,擼到膝蓋上,一排淡淡的牙印還隱隱可見。小希輕哼了兩聲,然后伸出粉紅色的小舌舔了舔當初的傷口。于杰怕癢地縮了縮,笑起來:“好了,你也不用這副委屈樣子,早就不疼了?!?/br>小希似乎很振奮,坐直了甩甩身子,直繞著于杰的腿轉圈,雪白的毛發不時蹭蹭他,弄得于杰又暈又癢。無意間聞到一股血腥味,于杰四處看看,在角落里發現了一只被生吞大半的雞,腿和身體已經被撕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頭、頸以及一對爪子,看來這是小希今天的晚餐。于杰知道為了保持藏獒與生俱來的勇猛,不少家養的也定時用活雞活鴨等生禽喂養,但聽說和親眼所見畢竟是兩碼事,血腥殘忍的景象讓于杰經不住想干嘔幾聲。于杰又看了看希特勒,牠似乎明白了于杰的難受的原因,也不鬧了,靜靜坐下來望著于杰,長長的尾巴有力地來回掃動著。輕輕拍了拍牠的頭,于杰起身:“好了,我也該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你要乖乖的,知道嗎?”希特勒踱著優雅的步子送于杰走到門邊,看他走遠。孫師傅一連兩個月都讓于杰送菜。其實這活很輕松,甚至可以說是享受,基本上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車中度過的??蓪τ谟诮?,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每回總要忐忑一番,好在去了這么久,李潛清在家的次數并不多,十根手指都可以數的過來。于杰才知道,李潛清也不是每天都在這里住的,他事情多,忙的很,住這里也就是圖個方便,離總公司很近。其實李潛清也會在周末回別墅住住,每到這個時候,韓總管就忙翻了天,前前后后催促著,讓大家手腳都勤快些。于杰偷偷給奶奶打電話,三土在一旁望風。本來說的好好的,不知道為什么,于杰臉色越來越沉重,三土沒做聲,直到他講完了電話,才問怎么回事。于杰呆了片刻,緩過神來,才告訴三土,奶奶的胃又不好了。本來是奶奶自己接的電話,說自己一切都好,讓他不用擔心,后來大伯接了過來,打發了老人家回房,才對于杰說,奶奶身體狀況很不好,似乎胃有了問題,常常什么東西也吃不下,吃了就吐。大伯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