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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話音甫落,跟隨梁碩而來的百余位禁軍將士隨即各持鎖鏈一擁而上。楊管事等人,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只是一味地喊著:“花公子,快跑、快跑……”月影倒是微微一笑,以詭譎的姿勢,迅雷不及掩耳地閃到了梁碩近前:“當真要將我們統統拿下么?”梁碩略一怔忡,突然,一把鋒利的寶劍已然橫在了他的頸間。“你你……你究竟是……”梁碩驚得冷汗直流,其余將士見狀亦驚得連連退讓。“我的劍呢?”剛剛還在梁碩面前威風凜凜的那位年輕人,正欲拔劍,卻發現,橫在腰間的只剩一把劍鞘,至于寶劍竟不知何時被月影擎于手中架在自家統領的頸間。“我么?”月影展眉一笑,“我的身份可多著呢,曾經當過御天閣的第一影子殺手,統領您落在我的手中,不冤?!?/br>“你不要亂來?!绷捍T惶然道。“我亂不亂來,完全取決于將軍您,”月影不由將那森森寶劍壓得緊了兩分,“我說過,你們要抓的人是我,與這府里的人無關,讓他們走,我便隨你處置?!?/br>“好好好,”梁碩眼珠一轉:好漢不吃眼前虧,前腳當著你的面放了他們,難道我還不能后腳把這些人抓回來?暗忖至此,趕忙點頭應道,“就按你說的做?!?/br>“楊管事,”月影見狀這才朝向王府眾人朗聲喊道,“你快帶著他們離開,走得越遠越好,不要再回北澤?!?/br>“王妃……”“花公子,那您呢?”眼里噙著淚,茵兒、弦兒本與月影感情極深,此刻見危難關頭,月影竟舍身護著他們離開,不由得心頭愈發難受。“你們快走,”月影笑道,“我不會有事的?!?/br>“花公子……”“還不走?”月影佯怒道。楊管事等人見狀,只好含著淚無奈地向后退去,一步、兩步、三步,一咬牙,戀戀不舍地轉身離開。直到那背影徹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月影這才長吁一口氣,右手微松,將寶劍擲于地上:“走吧?!?/br>梁碩見狀先是向站在他左側的十余位禁軍將士使了個顏色,接著才喝道:“來人吶,將他鎖了?!?/br>月影一擺手,劍眉一挑:“哼,誰敢鎖我?”“這個……”梁碩道,“請公子不要為難梁某?!?/br>“你們只管在前面帶路,”月影冷笑道,“刀山火海,我隨你們去便是?!?/br>“好,您是真英雄,”梁碩趕忙點頭道,“走,將此人帶入天牢,聽憑皇上發落?!?/br>語畢,這百余人的禁軍將士果然列隊離開了輔政王府,只是,月影用那眼角余光赫然發現有那十余人,所行的方向與他們是背道而馳:“梁統領,叫你的人回來,若是你們食言,還想捉拿那些無辜之人,休怪我出手無情?!?/br>梁碩見狀,只得朝另一個方向喊道:“別追了,都給我回來?!?/br>月影此時才算放下了心頭的一塊石頭:王爺,雖然月影不知您身在何方,究竟遭遇了什么,如今,月影能為您做的只有這些了。梁碩跟在月影身后,心里這個不痛快,可是又不敢把月影怎么樣,只得忍氣吞聲,心里想著,等你枷鎖在身,我非要好好折磨你一番不可。然而,梁碩的算盤終究落空了,許是他流年不利,剛剛在無奈之下不得已放走了王府眾人,心里想著好歹月影在手上,也算能交差,熟料,剛走出王府沒幾步,一道黑影閃過,沒等梁碩等人反應過來呢,便將月影打橫抱起,三縱兩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真他媽的活見鬼!”梁碩不禁咒罵道,“你們都是干嘛吃的,明面搶人,怎么連個反應都沒有?這讓我跟皇帝怎么交差?”“梁統領,”剛剛被月影搶了寶劍的那人道,“未若,我們放火將這里燒了,回頭便說他們畏罪自盡,您看……”“只得如此?!绷航y領聞言無奈地點點頭。霎時間,輔政王府內火光沖天,什么瓊樓玉宇,畫棟雕梁,盡皆付之一炬……望著那沖天的烈焰,躲在暗夜里的黑衣人俯身吻了吻剛剛被他抱在懷里的月影,這才緩緩道:“阿影,這回我絕不會讓你再離開?!?/br>“阿寒……”扯下那人臉上的黑紗,看著那雙熟悉好看的桃花眼,月影喃喃道,“我不是在做夢吧?”“你不是在做夢,”沈寒情不自禁地將月影摟得更緊,“對不起,阿影,我來得太晚了?!?/br>“不晚,真的不晚?!痹掠翱吭谏蚝男厍?,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切竟是真的,“我真的不是在做夢了?”沈寒聞言,俯下身來貼向月影的唇,輕輕一咬。“阿寒?”許是被咬疼了,月影眉心微蹙,不解地望著眼前一臉壞笑的沈寒,“這是做什么?”“剛剛疼了么?”沈寒笑道。“疼?!痹掠包c點頭。“你說是不是在做夢?”沈寒說著又是輕輕一吻。“阿寒……”月影臉一紅,不禁將臉深深地埋在了沈寒的懷里。輔政王府的火漸漸熄了,月影的心也不禁黯然。“阿寒,這幾日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為何會這樣?”揉了揉月影的墨發,沈寒這才嘆了口氣,將這幾日來的驚天變故說與月影聽。原來,不知何故,天霖在滅了南詔與西戎之后,新帝繼位,原本以為那宇文卓是個心系蒼生的明君,豈料,繼位后竟在國內大肆征兵,前后征得三十萬大軍,兵發北澤。一時間,北澤舉國難安。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不是友邦么?怎么突然兵戎相向?一夜之間,北澤十余座城池盡皆陷于天霖的鐵蹄之下。而此番領兵前來的,是廖平章,而隨軍前來的軍師竟是天霖的棋師江隱。這個消息令北澤帝又驚又怒:江——江隱?棋師江隱?怎么可能?江隱不是輔政王的王妃么?他若是江隱,那么現在輔政王府里住著的那位又是何人?輔政王本是先帝的托孤之臣,可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不禁令北澤帝既驚且怒。這才有了今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