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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還是各家葬各家的。然后是關于楊誠和楊一善這兩人。楊誠確實是這村子里土生土長的孩子,不過他們家后來外出經商,楊誠跟著家里離開村子時還小,說不定都不記得在村子里度過的童年時光了。楊一善更是與村子沒什么關系,他在村里出生后沒過幾天就被接去了城里,根本沒在烏溪浜待多久。不過關于楊誠買下水晶緣那塊地的事兒,倒是有點蹊蹺。那天楊誠回村子里給姥姥祝大壽,席間遇上一個外地來務工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和他相談甚歡,不住得給他推薦環城北路末段——也就是現在水晶緣所在的位置——那塊地,說是又便宜又好賣。那人說這些話的時候,有個大嬸剛好坐他們隔壁桌,又正好想去S市買套房給在城里打拼的兒子,就留神聽了些。據說楊誠那會兒已經喝得有點高了,那人就在他耳邊一直提那塊地,估摸著最后楊誠就是不記得和什么人說起過什么事,也會牢牢記得這塊地了。“這么說來楊老板可能是被人坑了?”傅江進一步猜測:“看來這個人和楊家關系并不好,弄了這么個兇宅給楊誠,既然是務工人員,倒有可能是之前那個工人,不過這完全是猜測?!?/br>一邊討論著剛問到的信息,傅江和安遠道一邊往車邊走去。此時天色已晚,兩人在要不要連夜回城里這事上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回去。反正這近郊的山路好走的很,照明也沒什么問題,趕夜路也沒什么。回了車上,照例是傅江開車。安遠道拿著從村里要來的地方志翻看,想找找進一步的資料。兩只鬼相互搭著腦袋——睡著了。忽然間,前方頭頂方向傳來些令人不安的石頭滑落聲,在只有車輪和車鑰匙聲音的盤山公路上顯得格外嚇人。“怎么了?”安遠道有點慌神,小魯迷迷糊糊間醒來,像是知道出事了。傅江壓著聲音說了句“走山了”,然后繃著身子邊提速邊想對策。所幸這會兒正好到一個岔路口,可以拐上另一個山頭。傅江沒有多想,就轉上了山。這邊的山路要難行得多,看起來是年久失修了。車子一顛一顛繞過巨大的山體,往山下開去,只是不知道這下山的口子是通向哪里。這會兒安遠道完全緊張了起來,傅江也心里沒底,但是只要能下山,多半就不會有事了。所幸這輛大眾底盤不算太低,這種程度的山路還能應付。漸漸就駛過了大半座山,剛過來的路上有點滲人,別說人影了,連輛過路的車子都沒有,人工建筑也十分少。再轉過一個彎子,兩人意外地看到了一個山谷。它就靜靜佇立在夜色中,被周圍不知名的群山環繞著,像是個被世人遺忘的桃源。不過城市周遭到底不可能真有什么“世外桃源”,山谷有條溪,隔著夜幕也能依稀看到溪邊人工修葺的洗衣臺子。再遠一點,有一棟磚頭房子,默默籠罩在黑暗里。☆、空山老宅(貳)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江哥……這地方怎么陰森森的……”安遠道吞了口唾沫,聲音聽上去有點緊張。傅江也挺納悶的。這里感受不到那種來自惡靈的特殊氣息,也沒有什么不詳的味道,可就是讓人莫名的不舒坦。古書上有種說法倒是符合眼下這一情況。據說陰陽是此衰彼長的兩極,陰盛則自然陽衰,陽盛則自然陰衰。所以當人類占據一個地方時,這塊地方就陽氣旺盛,一旦人類離開此地了,陽氣開始衰減,陰氣就順桿子爬一般占了上風。很多人類古遺跡初被發現時,都有一種讓人不安的感覺,就是這個道理。不過這塊谷地尤其怪異。照理說這么接近城市的地方,即便是山中也不可能隱世而居啊。什么人會住在這種地方呢?傅江打開車載GPS,想看看這是哪兒,卻發現沒有信號。安遠道拿出手機一瞧——呵,連移動都到不了的地方,還真是夠避世的。沒有信號,也不知道身處何地,接下來該往什么方向去,一下子兩人都有點懵。“要不……我們去敲下門?問個路也好啊……”于是乎,傅江牽著安遠道下了車,往那棟孤零零的磚頭房子走去。小魯和五尺留在車里,鬼眼瞪鬼眼。山里的夜晚冷得出奇,別說是本就怕冷的安遠道了,就連傅江也忍不住要抖兩下。踩著結起霜花的路面,咔嗤咔嗤地往前走著,山谷里倒是沒有風,可兩位來客畢竟都只穿著初秋的衣服,單薄的長袖T無論如何也擋不住冷氣侵襲。好不容易挨到了屋前,安遠道已經成了“瑟瑟發抖的萌新”,傅江也好不到哪兒去。木制大門散發著一股子霉味。傅江裹著袖子敲門。前兩聲大概是太悶了,屋里一點動靜也沒有。于是他屈起指關節打算再重些敲——結果門就這么被他敲開了。伴隨著更加濃烈的霉味撲面而來,傅江確定了一件事——這間屋子里沒人。傅江打開隨身帶著的迷你手電筒,拉著安遠道往屋里走。屋子里顯然很久沒人住過了,所有東西上都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墻壁和房梁上布滿蜘蛛網。不知是不是錯覺,安遠道好像聽到有什么東西悉悉索索鉆過家具的聲音。傅江在進門的墻壁處摸索了一陣,終于摸到了開關?!芭尽币宦?,屋里亮堂了。開了燈再看,倒是沒有剛才那么陳舊的感覺,只像是主人家出門遠行許久未歸的樣子。傅江和安遠道開始在屋里探索起來。屋里的電燈是那種老式燈泡的樣子,除此之外還在抽屜里備著蠟燭。除了燈以外,整個房里找不到別的電氣設備了。虧得這燈隔了那么久依然能用。房間各處打掃地倒是挺干凈,除了蒙塵外一切都擺放妥當,井然有序。床上還有折疊整齊的被褥——當然已經生霉了。床頭有個木頭柜子,摸上去潮得很。安遠道拉開抽屜,里面有個金色懷表,除了一點灰塵外,依然是光彩熠熠的樣子。打開懷表,表已經不走了。表殼里嵌著一張圓形小照片,安遠道抹掉蓬塵,看清了照片里的人。照片已經泛白,不過人像依然可辨。那是個留著一小撮胡子的中年男人,照片拍到了胸部以上的部位,似乎是穿著一身褐色長袍。一副鑲金邊的眼鏡帶著條細長的鏈子,看上去像是個貴族。不知為何,安遠道覺得他有點眼熟。再仔細看這棟房子里的各種陳設,這種熟悉的感覺更加強烈。“江哥,我好像來過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