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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海鈺的新男朋友?” 程驍謹慎地看了一眼:“哦,那是海鈺的發小,以前還來七班找過阿烈的麻煩——他喜歡海鈺,但海鈺應該對他沒興趣?!?/br> “為什么?其實挺帥的啊?!?/br> “海鈺從小接受的教育,大概是門當戶對,她認為謝飛各方面條件都太平庸了,配不上自己?!?/br> “也就是說,海鈺也未必真喜歡關子烈,她無非是覺得關子烈跟自己最般配,也見不得別人和自己搶,對吧?”鐘曉笛不屑冷哼,“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很擅長踐踏真心???連喜歡誰都要權衡利弊,真夠沒勁的?!?/br> 程驍聞言不悅,斬釘截鐵地反駁:“誰說的?你可別一棍子打翻一船人,我跟海鈺不一樣,我喜歡誰是一定會認真喜歡的,才不權衡利弊!” “……呦,真的???” “你以為呢?我騙你有什么好處?”程驍嘆氣,無奈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走了,你再偷看,待會兒演唱會就要遲到了?!?/br> 相比起八卦,自然還是魏嘉言比較重要。 鐘曉笛迅速轉身,跟隨他的腳步向車站走去。 臨走時,她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那兩人的方向,恰好見到謝飛把一樣東西遞給海鈺,而后海鈺就用力把那個盒子摔在了地上。 海鈺似乎嚷了兩句,具體嚷了什么聽不清,總之是非常生氣地離開了,而謝飛則在原地,呆呆地站了許久。 這世上總有人,擁有的不珍惜,得不到的偏偏惦記著,直至失去時才后悔。 是夜,蓉城水滴體育館。 燈牌和熒光棒,連成了一片絢爛的紅色海洋,燈光、音響、全息投影儀器和大型升降臺均已就位,只等主角亮相。 隨著開場舞曲的結束,臺下驟然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和吶喊聲。 程驍挑的兩個內場座位距離舞臺非常近,幾乎近到連魏嘉言那件銀色外套上有幾顆扣子都能數清了。而鐘曉笛從魏嘉言登場之后,視線就沒離開過舞臺,魏嘉言的每一首歌她都會跟唱,且始終保持著積極高漲的情緒,連續三個小時不知疲倦。 平心而論,程驍曾聽過不少演唱會,但大多只是因為喜歡聽歌和享受現場氣氛,并不是對歌星本人有什么興趣——除了夜笛,他意外地聽了她一首歌,就迫切地想見她這個人。 這大約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特殊的緣分。 “那輛載著月亮的小小馬車,游蕩過我心中銀河, 而你坐在銀河的彼岸,手捧星辰望著我, 多少年華開了又落,執著也可能沒結果, 但我還是會記得,十七歲那年秋夜的煙火……” 全場都在大合唱魏嘉言的那首,聲線浪潮席卷了整座體育館,可此時的程驍卻悄悄側過頭去,看向了旁邊的鐘曉笛。 鐘曉笛的半邊側臉都浸在變幻的光影里,她注視舞臺的眼神亮晶晶,笑容明媚動人。 不知為何,看她這樣高興,他的心情就也莫名變得歡愉起來。 他想,自己這次真是做了個無比明智的決定。 一曲終了,大屏幕上突然出現了全場聽眾的實時畫面,魏嘉言舉起話筒,微笑著開口。 “感恩大家來聽我的演唱會,承蒙厚愛,為表達謝意,我每場演唱會都將準備20份獨家禮包送出,內含我出道十年來共七張專輯的簽名版、由我代言的Daisy香水一瓶、工作室特制款粉晶手環,還有我自己設計的白熊娃娃一只——稍后將由攝像師隨機捕捉幸運聽眾,以我喊出停止后出現在屏幕上的畫面為準?!?/br> 他朝臺下深深鞠了一躬:“無論在座各位曾經喜歡過我幾年,未來還能支持我多久,只希望你們都能保留今夜最好的記憶,不留遺憾?!?/br> 鐘曉笛紅著眼眶高喊:“會支持你一輩子的!” 她的聲音淹沒在全場的歡呼里,但程驍聽到了。 程驍低頭問她:“想要那份禮物嗎?” “當然想啊?!彼患偎妓鞯鼗卮?,“可是很難,誰知道攝像師的鏡頭會掃到哪里,全靠運氣?!?/br> “只要你能吸引攝像師的注意,就有機會?!?/br> 鐘曉笛正納悶怎么才能吸引攝像師的注意,下一秒忽覺身體一輕,人已經被他抱著雙腿舉了起來。 程驍本身的個子也有一米八五,舉起她后身高秒變快三米,像根避雷針,頓時就從四面揮舞的燈牌中脫穎而出。 鐘曉笛訝然抬頭,正見到大屏幕中央,出現了自己和程驍的大幅特寫。 “啊——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魏嘉言也于同一時刻看向屏幕,他開朗笑道:“恭喜這位幸運的姑娘,你男朋友真賣力啊?!?/br> 不管是誰目睹這一幕,難免都要誤會兩人的關系。 鐘曉笛沒聽清魏嘉言的后一句話,她仍沉浸在如愿以償的喜悅之情里,登時下意識摟住了程驍的脖子:“謝謝你!” 程驍雙手一軟,險些把她摔下去,還好他臂力夠強,仍舊穩穩地托著她。 “……不用謝?!?/br> 他移開了視線,假裝不經意地望向別處。 幸好,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有誰會發現他臉紅了 第31章 薄荷糖 深夜, 偌大的酒店套房里沒有開燈,只有月光透過窗簾, 冷冷地照進來。 關肅坐在床邊, 凝視著錢包里妻子蒲薇的小照片,臉色陰郁, 喃喃自語。 “我知道你在死前都還恨著我, 阿烈如今也把我當仇人一樣, 我不明白,想往更高處攀登有什么錯?為什么連最親的人也恨不得我一敗涂地?” 在這世上,其實并沒有誰真心盼望他成功。 他終于將錢包放到一邊, 調出手機通訊錄,撥通了某人的號碼。 “喂?”那邊的男人似乎剛睡醒, 聲線懶洋洋的, “我還琢磨著你什么時候會打電話來, 誰知趕上了深更半夜?!?/br> “老程,最近的事你也知道了, 甄遠一直在試圖把五年前的秘密翻出來, 你得幫我?!?/br> 毋庸置疑,他打給了程驍的父親, 程真。 程真低聲笑道:“熱搜我看了, 連你兒子都跟你對著干, 你現在想起我來了?” “咱倆再怎么說也算是利益共同體,一條繩上栓的螞蚱,你投資了我的那么多項目, 甘心打水漂嗎?” “不甘心倒是不甘心,可這事兒目前有點麻煩,我調查到我兒子近期和一個窮丫頭關系親密,你猜是誰?” “……我上哪猜去?我還在查是誰把我兒子拐跑的呢?!?/br> 程真慢條斯理地繼續講:“那窮丫頭姓鐘,她爸叫鐘生——這個名字,你應該不太陌生吧?” 鐘生。 關肅眼前迅速閃過一張卑微諂笑著的中年男人的臉,他用力攥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