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7
劫掠,收獲也沒什么可瞧的,還要面 對鬼魂群,這一趟真是大賠本了。 不過,一個蒼老的聲音,似乎在努力挽留他們。 「……雖然我們沒有什么錢了,可是,如果能夠找到鬼怪們秘藏的珍寶,應 該價值不斐吧……鬼怪們知道一些線索的……」 好像有一些很有趣的情報,我想繼續聽下去,但旁邊的大叔搶在我前頭,一 把就推開了門。 「金老頭,好長一段時間不見了,還在用那什么找不到的鬼秘寶,來騙凱子 驅妖???」 我們跟著大叔進去,門內有五十余人,分成兩邊。一邊是那三名見習神官, 還有七名作著劍士打扮的人,其中兩個女的手中持長槍,看來還是騎士之類的, 除了魔法師之外,一個冒險團體的標準配員,好像都到齊了。 另外一邊,是四十多名村民,為首的是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長長的胡須, 看來老大歲數了,聽見茅延安的聲音,抬頭轉望過來。他身邊站著一個四十多歲 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正自哄弄懷中嬰兒的少婦。 「茅、茅先生……」 被稱為金老頭的老者面露喜色,過來與茅延安親切地擁抱??磥砭拖翊笫遄?/br> 己說的,他和這里幾家旅店主人都很熟,而這就是其中之一。 這群見習神官集團,對于我們的突然出現與打岔,顯得相當不悅,可是似乎 被他身上的行頭與打扮所懾,又看到紫羅蘭跟著進來,一時間也不敢貿然發難。 坦白說,單是看打扮,大叔這一身武者扮相,瞧來還真是有高手氣派,特別 是他輕松扛在肩上的那柄「重」劍,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誰都會以為他的實力驚 人。 「霧谷村的老朋友們,你們不用怕,我這次回來,帶了一流的魔導師回來, 一定能夠幫上你們的忙?!?/br> 仿佛有意對那群見習神官們夸耀,茅延安拉過一張椅子,金刀大馬地坐下, 狂妄地瞪著那群人。如果要擺足氣勢,大叔本來應該把劍往地上一插,或是劈向 桌子,制造點實際破壞立威,不過這柄黑沉沉的大劍既然是摺紙而成,這種穿幫 的事當然不能做。 茅延安朝我使了使眼色,要我站出一步。箭射出頭鳥,我當然不會傻到聽他 使喚,自找麻煩。 站在村民的立場,能夠幫助防衛的力量是越多越好,結果雙方很快就有了結 論。 由于當年那位慈航靜殿的高僧,曾經留下了某種結界,讓鬼物只能每年群眾 現身一次,所以目前還不用擔心受到攻擊,但這情形治標不治本,村民們希望, 能請來強大的魔導師或神官,一次將這些鬼物消滅;或者,能夠找到鬼物們所尋 找的秘寶,解決問題的核心。 姑且不論消滅鬼物,但是尋找秘寶這一點,卻是大家有志一同,于是在金老 頭的安排下,眾人都住進了他的旅店。 旅店方面亂七八槽,看來可能好多年沒人住宿了,我們將就著住下,才正籌 謀該怎么從那幾名見習神官身上,套出一點情報,就有人來訪了。 這個名字叫金漢良的漢子,是店主人金老頭的兒子,動作勤快地掃著桌上塵 埃,向我們介紹他的妻子與數個月大的女兒。 「茅老師,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們有好幾年沒有見面啦,家父和我一直在 期盼您歸來……」 「阿金,我茅延安是個守信的人,這幾年里頭,我在外幫你們尋找有用的幫 手,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茅延安吹牛不用本錢,一開口就把我和阿雪給牽扯進去,但他和這里人的交 情,也確實有幫助,很快就讓我們進入狀況,多了解事態。 鬼物的出現,金漢良已忘記是哪一年的舊事了,只知道在大霧出現的隔年, 鬼物會聚集成群,sao擾地方,要求村民們把偷藏起來的秘寶,歸還給他們。這件 事鬧了好長一段時間,后來慈航靜殿有一位高僧來此,與鬼物溝通,然而,這些 鬼物沒什么記憶可言,不但說不出是誰拿走了秘寶,就連秘寶究竟是什么都說不 清楚。 慈悲的高僧,認為即使強行驅除鬼物,在根本問題沒解除的情形下,累積的 怨氣,仍然會從附近地區召來新的怨魂,屆時危害更大,于是,經過一番討價還 價,他和鬼物們立下了約定,明年一定把秘寶歸還,要求鬼物們先行歸去,也因 此,該年并沒有發生流血事件。 「那位大師,和鬼物們立下了字據,上頭寫著將在第二年歸還秘寶?!菇饾h 良道:「但是,在第二年的那個字樣,還有立據日期的地方,大師留下了空間, 我們可以在字據上變動花樣,把約定的日期不斷延后?!?/br> 結果每年鬼物造訪時,只要亮出字據,說還沒到約定的時限,暴躁的鬼物們 就會離去,盡管還會拆幾間房子,喧鬧一番,但至少不會傷害人命。 「大體上就是這樣,字據分成兩份,鬼物手中保有一份,我們也保有一份, 每年在鬼物來臨之前,兩份都要改過來?!?/br> 金漢良道:「可每年鬼物都來sao擾一次,村民們還是很不安,留下來的人, 都生活得很憂郁,我希望能夠徹底解決問題?!?/br> 「我有點好奇,鬼物會來sao擾,那你們還待在這里干什么?搬了家不就成了 嗎?外頭的世界那么大,何必拘泥于這個小山村?」 被我這一問,金漢良與他妻子抬起頭來,目光中滿是茫然,道:「是啊…… 為什么不搬走呢?可是,這是我們祖先辛苦開墾,留下來的地方,我們……人們 怎么可以丟下祖產呢?」 最怕聽到的回答就是這種,標準的村夫村婦,一輩子被祖產束縛,祖先留下 的東西,非但沒給他們好處,反而成了最大的包袱。我搖搖頭,大叔卻搶先我一 步說話。 「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我這次可是找到了厲害的幫手喔?!姑┭影舱f著, 伸手往后一拉,卻不是扯我,而是把阿雪扯了過去。 事情忽然掉到頭上,阿雪顯得很吃驚,但是「咦」的一聲還沒出口,茅延安 已經搶先介紹,大聲道:「別被外表騙了,你面前的這位女士,可是阿里布達王 國歷史上最強魔導師的傳人啊?!?/br> 「哦?怎么阿里布達出過強力魔導師,我卻從來不知道呢?大叔,那請你告 訴我那位魔導師的大名是什么?」 「小子你真是孤陋寡聞啊,那位魔導師就是……干豆腐?!?/br> 「干、干豆腐?」 還以為大叔會扯些什么夸張的名字,想不到卻冒出了這么一個怪名,一時間 每個人都一臉怪怪的望向他。 「怎么?不要告訴我你們沒聽過干豆腐的鼎鼎大名,他是近五百年內最杰出 的法師之一?!姑┭影蔡咸喜唤^地說道:「他早年在峽道上與黑暗炎魔決斗,墜 落深谷之后復出,披上一件神奇白袍,改頭換面,變成了真。干豆腐,從此威風 八面,斬妖除魔,再也沒碰過對手,這么偉大的法師,你們不知道嗎?」 「喂,等一等……大叔,你說的那個人,我有一點印象,但是應該不是你說 的那個名字吧?」我遲疑道:「好像是叫……甘道夫吧?」 「??!對,就是那一碗,就是那一碗干豆腐!」被我糾正,茅延安一點愧疚 的表情都沒有,高興地拍掌大笑。 「可以了,閉嘴去干你的豆腐吧?!?/br> 我懊惱之至,看著這個手舞足蹈的搖滾大俠,覺得這次真是來錯了地方。 「不管如何,我誠懇地拜托幾位,希望你們能夠協助我們?!菇饾h良愛憐地 看著身旁默默不語的妻子,緩緩道:「今年,我有女兒了,我希望她能夠不受sao 擾地成長,這是我現在最大的心愿了……」 聽了沒什么感覺,因為他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我們會有什么好處,不過阿 雪在旁邊聽得淚眼汪汪,還想靠近點去瞧瞧小嬰兒,一臉慷慨激昂的樣子,我就 知道事情不好。 所以,有時候,我寧愿把紫羅蘭的腦子,裝進阿雪的頭殼里…… 如果不是因為大霧擋路,其實我并不愿意把時間花在這里,但不僅阿雪弄不 清楚狀況,連大叔都在推波助瀾,拍胸擔保。 「大家不用擔心,以我爺爺的名字發誓,我們一定會找出事實的真相?!?/br> 「喂?大叔,你爺爺是何方神圣?」 「???我也不知道,有人說好像是個人走到哪里,兇殺案就到哪里的偉大偵 探?!?/br> 「狗屎,你連你爺爺是誰都不知道,這里的事關他什么事?為什么要拿他發 誓?」 「嘿嘿,賢侄你太嫩啦,這是這一行的行規,自從七百年前的金田一大偵探 變成不朽神話后,每一個偵探在開始偵查之前,都要用自己爺爺名字發誓的?!?/br> 在村子里待了幾天,村中大霧依舊濃厚,外頭想來也不會好到哪里去,我們 三人一獸可說是被困于此地,要是因此耽誤了回國的日期,國王陛下的臉色肯定 不會好看到哪去,到時候就算有什么褒獎,也會變成貶官了。 調查秘寶位置的事情,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進展。我甚至把所有村民找來,一 個一個地毯式偵詢地問過了,但每個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對于當年情形的回 憶,既模糊又混亂。 更糟糕的足,在我與他們的對話中,明顯地感覺出來,這個村子、這村子里 頭的所有人,欠缺一種想要突破逆境的昂揚生氣,無分男女老少,說起話來有氣 無力,眼神茫然空洞,問幾句話就失了神,看來困居在村子里多年,這些人的精 神狀態已經不太正常了。 霧谷村的村民古里古怪,但是另外一批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那群見習神官集 團,在村里翻箱倒柜地尋找珍寶,連一瓦一梁都不放過。單看他們的動作,確實 還滿有娛樂價值,讓我充分地見識到人類的想像力,多么荒唐的地方都會想到去 找。 大霧中看不清楚對方身影,還算相安無事,但偶爾他們與我們近距離對面, 相互看不順眼的兩幫人,就難免言語沖突,只差沒有動起手來。 相較之下,對于凈念禪會的調查,大叔就頗有進展。透過攀談與詢問,大叔 問到了一些訊息。 凈念禪會,似乎是慈航靜殿內部組成的一個同修會,這樣的小團體本來有不 少,但凈念禪會的一些主張,與慈航靜殿本身沖突,并且快速吸收新進成員。 當前大地上的宗教、神官系統,都由慈航靜殿所掌握,這樣跨國而存在的龐 大組織,自然不為諸國所喜,但慈航靜殿從不干預各國政事,頂多只是在龐大天 災發生時,跨國運送物資救災,因此而廣受好評。 但慈航靜殿中卻出現了不同的聲音。某些國家,因為暴君或是暴政,人民正 處于痛苦之中,慈航靜殿明明有著統合諸國,推翻其暴虐政權的力量,卻困囿于 自身主張,只能消極地救災,不能積極地解決問題根源,所以倡議改革,讓光之 神宮更直接強勢地介入各國政局。 這樣的聲音,以凈念禪會為主,甚得年輕子弟的擁戴與支持,擴展極為地迅 速,在光之神宮中勢力越來越大,最近更私下招兵買馬,似乎要有什么大動作。 「這么說,你們之所以要加入凈念禪會,是因為想要救世嗎?」 「這當然是基本目的,不過……還有一個世俗一點的理由,聽說禪會的會長 就是如今神宮最當權的高僧,只是為了不引起注意,才組織禪會。我們這些低輩 子弟,又不是貴族,又沒有背景,如果循正常管道,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升到高 位,但如果加入禪會,與高僧們同一陣線,很快就升遷有望啊?!?/br> 聽起來滿有道理的,很像是某種老鼠會的直銷方案,不過,這番話倒是與那 天娜塔莎的話吻合,她也是說,慈航靜殿的高僧在幕后策動南蠻之戰,人物還直 指當今光之神宮的掌門心禪大師,看來慈航靜殿這個大派,幕后果然大有問題。 但令人不滿的,是茅延安的套話技巧。之所以能這么快突破那伙人的心防, 問出秘密情報,主要是因為我們到這村子的隔日起,大叔就整頓儀容,梳好頭發 抱起琴,找那群人中的兩名少女,一起唱歌、吟詩。幾首恭維她們相貌的四行詩 幾個自編的花環、幾張特別修飾的人像畫,就把人家哄上手了。 搖滾明星的魅力果然非同凡響,隨著人像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大叔套到的 情報也越來越多,像剛剛問到的幾句話,據說是大叔躺在了床上,一手抱一個裸 女,yin笑兮兮,這樣子問出來的。 「大叔,你真行啊,用這樣的方法問話,人財兩得,真是恭喜你啦?!?/br> 「唉,有什么辦法呀,為了任務與大局,我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忍淚犧牲 啊?!?/br> 一個人無恥起來,也沒什么話說不出來了,看他這么得意洋洋的樣子,真想 讓紫羅蘭撲上去,把他的狗頭一口咬掉。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距離起霧已經沒有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