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桃寶兒、瑟-希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哀綠綺思 8瓶;伴夏執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季氏女君 太陽哄哄, 一絲風都沒有, 春天剛到卻如同快入夏一般,除了農人焦心, 貴人府邸的仆從也是手忙腳亂, 春衫未裁而恰好又趕上主人家生病,不斷有客人上門拜訪, 仆從們穿著厚重的冬衣跑老跑去,難看不說, 自己也熱得不行, 侍從禮被今日到訪的客人,梁國舊臣,季武子拉住。 “君侯究竟是怎么病的?已經幾日未上朝了,眾多議論, 總不會真是被行刺了吧?” 侍從禮擦著熱汗, 連忙否認:“是真的病了?!闭f到這里,他瞥了眼閹人慶房間的方向, 低聲道:“武子可知道蔡侯美人?自他來了府上, 君侯就與往日有些不同……”他盡量說得很隱晦。 季武子卻是目光驚異, 口氣生冷起來:“我聽聞蒙氏來過了?!?/br> 侍從禮趕緊臉色一正:“小人知錯?!?/br> 季武子微一點頭, 自去探病梁侯, 可是留下的侍從禮卻是越想越覺得季氏的提醒很是必要,他不敢繼續揣測君侯的心思,但是對于閹人慶,他覺得有必要去提點他一番, 此時正值君侯與蒙氏聯盟的關鍵時刻,可不能容這jian佞掐頭冒尖。 正如梁樾好幾日待在府里沒有出去,寧紓也窩在自己房間哪也沒去,想來梁樾天天想殺她,所以她沒有被安排什么具體事務吧。吃了睡睡了吃,明明心里難過,可體重倒是增了,她……無語! 敲門進來的侍從禮,瞧見這閹人慶沒病裝病,雖然沒精打采,但是明顯白胖了一些,對比日漸清瘦的君侯,簡直是可惡至極!于是口氣更加惡劣。 “昨日紺公主的外家,蒙氏探病君侯的時候,特意提出要用五名劍師換你一人。你可真是艷名遠播啊?!?/br> 寧紓依舊無精打采,自嘲:“哦。這交易,君侯挺合算的?!?/br> 見他似乎對這個交易不反對,侍從禮不由越發冒火:“當然合算!你想想,你一個佞幸、禍水!你能去蒙氏做什么?待客之用罷了!怎么看劍師都比你有用得多了!君侯竟然拒絕,對你是天大的恩惠!不感激涕零也就算了,不成想,你倒還挺想去蒙氏的,簡直狼心狗肺!” “他拒絕了?!”寧紓有些不敢相信,聽錯了吧? “你剛才說我什么?!” “狼心狗肺!”侍從禮盯著她:“我警告你,君侯留下你,你要老實聽話些,當初勾搭蔡侯奢的那一套欲拒還迎最好收收,否則過了火,壞了君侯的事,小心腦袋不保!” 梁樾拒絕了蒙氏? 為了她? 蒙氏在寧國也是舉足輕重,現在和梁樾的關系算不上主從,盟友更貼切,向他索要一個玩物罷了,梁樾居然沒同意? 他不是想殺她的么?還在宮里,把她扔給寧糾……她一時有些發呆,看得侍從禮滿肚子火。 他突愣愣說了一堆,這閹人慶跟沒聽到一樣,心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簡直是無從下手,就這幅呆樣子,居然也算是蔡侯三寶之一?居然能得對□□之事從無在意的君侯特別對待?簡直是匪夷所思。 季武子心里揣著紺公主的事,又聽了一耳朵蔡侯美人,見梁樾面色的確不大好,便勸諫道:“褒姒妲己之流,不容于世,她們這種過分美麗的人,出現在哪里,就給哪里帶來災禍。君侯以為否?” 梁樾似笑非笑,緩緩道:“梁國并沒有這樣的美人,為何也亡了?” 這若有似無的笑,很淺,但是他眸底的戾氣卻毫不掩飾。 季武子啞口,父親戰死,大王殉國,他與太子卻茍活至今,他眼睜睜看著這個主持軍政數年的太子殿下,如何一步步在寧國登上上卿之位,其間又有過多少艱辛與驚心動魄,別說一個少年得志的儲君了,便是他這個已到中年的人,都不時產生死志,只靠復仇之心支撐到現在。 “那年白虹貫日……上天警示有兵禍將生?!奔疚渥虞p輕地說,神情也頹唐了。 “白虹貫日是天意,讓我活下來也是天意?!绷洪械穆曇魣圆豢纱荩骸巴瑯?,當日你被我撿了條命,一樣也是天意?!?/br> 季武子沉默片刻:“臣這條命,是殿下的,但為復國之用?!?/br> 他鼓足了勇氣:“臣以為梁姬夫人所言極是,殿下何不迎娶紺公主,聯姻蒙氏?”一旦開了話頭,后面的話便止不住了。 “若有蒙氏為助力,我們所謀,事半功倍。臣聽聞那位紺公主,相貌上佳,便是嬌氣暴躁,也不過是貴女的通病,殿下總歸要有一個妻子,不如……” “不如還是季氏女吧?!绷洪写驍嗨脑挘骸拔衣犝f曲在你那里?!?/br> 季武子一愣,顯然是對曲這個名字有些陌生,接著仔細想了下,似乎某個內侍家臣的妻子叫“曲”,再細想,她似乎曾做過內宅的婢女,是……孟季的。 他瞪大了眼睛,喉嚨微動,看向梁樾,一時有些哽咽…… “殿下……是何意?” 這么久了,他都已經忘了這個meimei,為何突然提起……仿佛已經痊愈的疤痕被再次撕裂……這么多年,季氏和梁國王室的婚約一直沒有被踐行,他以為梁樾有別的想法,不是蒙氏也會是別的什么權貴……可如今殿下重提與季氏的婚事…… “我最近,想起了很多過去的……”梁樾頓了頓。 季武子心口沉重起來,“故國山河在,殿下總有一天可以回去的?!?/br> 不論季武子具體如何做想,梁樾自見了他之后,進食的時候稍稍多吃了幾口,喜得侯府諸人紛紛要把季武子好好拜一拜,比醫者還要妙手。 用完膳的梁樾從慣用的幾案處,翻出一個匣子來,匣子的四角已經圓潤,顯然是被人摩挲過無數次的痕跡,他小心翼翼打開,里面是一幅幅泛黃的畫,都是同一個人。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打在畫上,光柱與陰暗交織,令人像也跟著半明半暗,看不清楚。他的手指撫上畫上人的臉,好久了,他明明總是能夢見她,記憶卻模糊了她的模樣了,原來,她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是這個樣子,跟那個jian佞一點都不像……梁樾翻到了最后幾頁,手指停頓了。 他凝視了片刻,手微微顫了顫。 淄臺上風雨交加,傻兮兮的少女,拎著一把傘,站在臺階下淋雨。梁樾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可是嘴角彎起的下一息,舌頭卻感覺到一絲苦澀之意。 他那時當她只是迷戀他的皮相,而他也出于對季氏婚約的不忿,順水推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