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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甸甸的什么,不是輕松的表情。孟想輕嘆,沒再說話。許書硯突然想到什么,偏頭問:“我記得有一次你說,幾年前有個跟熊曉義做畢設的本科生事情鬧得很大,最后還放棄學位了。什么事?”孟想沒想到他還記得,瞟了瞟周圍,低咳兩聲:“聽說他經常叫那個師兄去家里,師兄的狀況越來越差。他們玩的很刺激……像窒息什么的……”“熊曉義這樣也沒事?!”許書硯震驚。“師兄不愿出面指認,那有什么辦法?”“連學位都拿不到,還不指認?!”“你小點聲……小點聲?!泵舷胄奶摰氐教幙戳丝?,發現沒人注意,才繼續說,“我們猜,他們可能達成了什么一致,肯定是有條件,談妥了唄。哎,捕風捉影的,也沒個真憑實據?!?/br>正說著,穿一身黑色運動服的蘇糖背著雙肩包,捧著水壺匆匆走來。許書硯看到,立即大步跑出去,二話不說拎小雞一樣提起她一條胳膊往外走。孟想緊緊跟在后面。蘇糖不虞有此,剛想反抗,抬頭見是許書硯,頓時沒了動靜。她一路沉默,任許書硯拽到僻靜的西郊。被松開的時候,她跌跌撞撞地后退幾步,平靜地說:“你放過我吧,我下學期終于能走了?!?/br>“不用再拍那些惡心的照片了?!?/br>*學院的交換生項目五月才開始申請,但蘇糖已經提前拿到名額。許書硯抱臂冷笑,“因為你當了熊曉義的狗嗎?”蘇糖看他一眼,不屑地翻翻眼睛。孟想見狀勸她:“不管怎么說,這事許書硯都沒錯。你這樣幫熊曉義,是助紂為虐?!?/br>“他要是真沒錯,回家搞??!自己不小心,活該被我拍到!”蘇糖抬臉沖他大吼,“都是一幫變.態!”就在許書硯的怒火快沖出天靈蓋時,被蘇糖的下一句生生噎了回去。“生下來就是他的小孩,我有的選嗎?!”蘇糖讀高中那年父母分居,她改了姓氏,隨母親。熊曉義對此沒有異議。印象中他們沒有吵架,很平靜地解決了這件事。反正熊曉義對她,從小就不親。蘇糖一直性格孤僻,所有力氣都用來讀書。倒是繼承了父親的天賦,理科學起來駕輕就熟。把書柜上熊曉義留下的那些挨本看過去,懂不懂都先過過眼,反正生活也沒有別的樂趣。于是中學時自學了編程。不過高考發揮失誤,志愿還填高了,要不是熊曉義愿撈她一把,蘇糖恐怕得復讀。在父母還沒分開的時候,蘇糖就發現,熊曉義很喜歡和年輕男生親近。進N大后,他更是開門見山地扔了幾張照片,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太喜歡你。但你如果幫你,我也會幫你。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那幾張照片上的人,是蘇糖認識的一個學長,過去常來家里玩,可惜車禍去世了。“按他的樣子找,差不多的就行。你忍兩年,大三就走。很劃算?!?/br>*孟想像是聽到了什么魔幻傳奇故事,張口結舌,半天沒反應。許書硯不為所動,問道:“你知道那些照片,很多都不是我?!?/br>“別人覺得是就夠了。他對你的不聽話,很不開心?!?/br>“喻明朗也是你找的?”“對,我還拿到他的郵箱?!?/br>“你除了拍我,還拍誰?”“很多,有時我還會去理工大和體院逛逛?!?/br>孟想對她的理直氣壯忍無可忍,“你才是變.態?!?/br>“我只是拍照,記下對方的年級和學院,剩下的消息都是他自己打探的?!碧K糖嘴角擠出一個嘲諷的笑,“許書硯,你下午還要去學生工作辦公室訓話吧?還來得及嗎?”許書硯上前狠狠揪住她的衣領,低頭說:“你害我不要緊,但你這樣,會害了喻明朗。你對你爸的了解可能還不夠,你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嗎?”蘇糖斜睨他,“反正你們都活該,做出什么都是自找的?!?/br>孟想看一眼手機,一點半了,趕緊提醒許書硯。許書硯這才松開手,目光冷冽。事已至此,他不愿再和蘇糖做無謂的爭吵。離開的時候,蘇糖在身后叫住他:“我一直以為我們能做很好的隊友,我中學就知道ACM這個比賽了,對你也很佩服。只是沒想到你是……你居然是個……”許書硯懶得再聽。*兩天后,學院貼出公告,許書硯嚴重影響學校聲譽,做出違反校紀校風的行為,但鑒于認錯態度良好,對他做出留校察看處分。他要在三天內,交一份認識深刻的檢討書。殷漁飛走的那天,他正坐在旅館寫檢討書。面前的手機里,有條殷漁登機前發來的短信:騙子。手肘邊是一個方形小盒,是殷野寄來的,裝著當初許書硯送給殷漁的珠串。許書硯用力扯斷珠串,珠子嘩啦啦掉了一地。他拾起心臟上雕了根魚骨的那顆,從行李箱翻出一小卷魚線。剪下一段,把魚線串過珠子,他系在脖子上,打了個死結。然后抓抓頭發,下筆寫道:——由于我在飲料(芬達)里下了藥,對方一無所知,無辜受害。對此,我很后悔。是我一時的沖動和頭腦發熱,導致了這個錯誤。我誠心接受學校給出的處罰,并保證,下不為例。☆、報復(上)大三一整年,許書硯除了偶爾和孟想吃飯喝酒,其余時候都形單影只。照片的影響淡去,“N大名給”的稱號留了下來。也沒什么,無非原先示好的女生們統統不見了,收到不少亂七八糟的約.炮郵件,害他不得不換個郵箱。其實許書硯連孟想都不愿再多來往,怕他被閑言碎語纏上,畢竟他還有正常的社交,不像自己過慣了清靜日子。他知道孟想過去一心撲在ACM比賽上,忽視了女朋友,兩人感情出現了危機,更需要花時間彌補。孟想對此無異議,“行,我不來煩你,但你每天晚上九點要到Q上敲我。不然我就報警?!?/br>許書硯訕笑,“是不是太夸張了……”孟想大怒,“喂!你噴血的時候,有想過我會不會覺得夸張嗎?”許書硯忙不迭討饒。*當初許書硯交了檢討書后,到處打聽喻明朗的消息。他失蹤了。家里人從老家趕過來,報了警。一周后,有個拾荒者在郊外的橋洞下找到他。據說他當時衣不蔽體,奄奄一息。聽去看望的人說,喻明朗在醫院醒來后,回憶自己落入某個傳銷組織,遭到非人虐待??墒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