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或許和他無關,但怎么聽都很刺耳。孟想在前排站起來,繞過一排人頭,想坐到許書硯身旁的空位。沒辦法扭轉別人,至少可以表明自己的立場。不過他看過去的時候,被許書硯用眼神制止了。他輕輕搖頭。手里的手機屏幕上,是孫靖發來的短信:——兄弟挺你!這都什么年代了,就不能尊重一下個人選擇嗎!不過那些照片也太哈哈哈哈哈哈……許書硯無奈地霎了霎眼,收起手機。*下課后他去殷漁宿舍找喻明朗。殷漁不在,而喻明朗只在開學的前兩天來過,之后一直沒出現。和許書硯說話的是其中一個室友,他神態淡定,估計消息還沒傳來。許書硯問喻明朗的鋪位是哪張。男生抬手一指,然后伸了個懶腰,爬到上鋪,鉆進被窩。那張下鋪被子折疊好,床面干凈整潔,幾雙球鞋歸攏了整齊收在床下。確實是幾天沒人住的樣子。床位正對的桌子上,一臺筆記本電腦開著。上方的擱板貼有喻明朗和其他人的合照。“同學,你還有事嗎?我想睡會兒?!蹦猩蛑诽匠鲱^,“走時帶上門?!?/br>許書硯說著“打擾了”離開。傍晚時分,雨停了,沆瀣水汽撲面。濕漉漉的地面,往來行人紛雜的腳步帶起泥點濺在褲腿上,像一串省略號,很快被漸暗的天色從視野中抹去。許書硯吃了碗面大步往回趕。先前從喻明朗宿舍出來后,他給蘇糖打去七、八個電話,無一不被拒接。這讓他更確定了,這件事情和蘇糖的關系。他想讓孟想出面,找她出來。但她多半不會出來,畢竟正是敏感時期,她又不傻。也不知道殷野給殷漁的出國手續辦得如何。教師宿舍樓前的矮墻上爬滿了薔薇花,眼下花期未至,碧綠的葉片被雨水洗過,瑩潤可愛。許書硯走過矮墻的拐角,一抬頭,愣了。殷漁環抱雙腿,蹲坐在樓道上,像在等他回來。想走已經來不及了,他也看到了自己。許書硯一顆心沉了沉,板起面孔,從他身邊擦過。“書硯?!?/br>許書硯呼吸一窒,抓穩了扶手。“我來是想告訴你,我想起來,喻明朗他去年就和熊曉義有來往?!币鬂O的聲音細弱。許書硯沒轉頭,冷著聲音問:“來往?”“熊曉義結婚了,但和妻子分居多年。他是個1,有時也做0?!?/br>他竟然!許書硯大吃一驚,心中滾過一道驚雷。但他沒表現出來,“嗯”一聲繼續上樓。殷漁也跟著上來。“你別上來了,回去吧?!痹S書硯轉身,但沒看他。“我說過……”“現在說話的人是我?!痹S書硯生硬地打斷他,“你走吧?!?/br>“你這個人,原來還好好的,怎么說變就變了?”殷漁終于憋不住爆發,拔高了嗓門,“好,我聽你說,但你敢不敢看著我?”熄滅的聲控燈被殷漁叫亮,光線傾涌。許書硯抬頭,看著眼前人雙眼紅腫,臉頰凹陷,頭發和精神同時失去水分營養,又干枯又憔悴,仿佛看著一個噩夢。不該是這樣的。即便是分手,告別,許書硯也希望他明亮、飽滿、喜氣洋洋,才能了無牽掛地闔了眼把他推開,獨自走向心底那片黑臭的泥沼。只不過當下發生的事,不允許他再拖沓。許書硯看著他,眼眸深不見底,“走,快點走。不要再來找我?!?/br>殷漁的眼瞳有一瞬的放大。平淡語氣利刃一般貫穿了他的心臟。*許書硯回屋翻出行李箱,簡單收了幾件換洗衣物,又帶了幾本書,把筆記本電腦往包里一塞,拿了把傘,急匆匆地往外走。下樓時探頭一看,見殷漁還坐在樓道上,大有不等到他就不離開的架勢。幽暗光線中他身影凋零,像一株失水的植物。偶爾有人從旁經過,雙手拍亮聲控燈,他就往里挪挪,蹭著墻皮。許書硯停了半分鐘,握住傘柄的手指慢慢收緊,拖著遲滯的步伐轉身回去。一進屋,他洗衣服,擦地板,給陽臺上的植物澆水,把數電作業寫完,還順便寫了下一次的實驗預習報告。凌晨一點許書硯下樓去看,殷漁還坐那抽煙。他再回去,把床單被罩洗了,再擦一遍地板,連同柜子和桌椅。快四點的時候,殷漁不在了。他坐過的地方掉了十幾個煙蒂,還有支只抽了一半的,煙頭火星未滅。梯級早已變冷,許書硯坐下,撿起那支還剩一半的認真盯著。外面天寒地凍,遠處還起了霧,影影綽綽地看不真切。許書硯閉上眼睛,想象殷漁從傍晚枯坐到深夜的模樣,把煙放在嘴里。一個深呼吸后,辛辣的氣味灌滿胸腔,他咳了兩聲,只感到陣陣暈眩。隨后掐滅煙,放進衣兜。早晨八點,許書硯提著行李箱在后街一家旅館找了間房,預備入住一周。*貼吧和論壇的帖子因“畫面不雅,給學校造成惡劣影響”被舉報刪除。但轉帖和備份無處不在,哪里都有人在求高清無.碼。甚至不少被做成表情包,在群里隨處可見。許書硯被通知下午兩點去學院談話。上午他又去了一遍喻明朗寢室。之前他就覺得不對勁,為什么一個兩天沒回去的人,要開著電腦?喻明朗的電腦沒有設置開機密碼,寬帶賬號又被他隨手記在便簽條上,是個人就能登錄。許書硯在心里輕輕嘖一聲,怎么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他查了一下,很快找出這臺機器被人遠程cao作的痕跡。他試著登錄喻明朗的Q.Q,發現和寬帶賬號的密碼竟然是同一個……于是輕而易舉的,在聊天記錄中得知,熊曉義曾經幫他遠程安裝某款軟件。啊。那個老賤人。許書硯雙手搓.揉頭發,有種豁然開朗的釋然。*給孟想打電話的時候,他還在上課。課間他跑出來,在女生宿舍樓前的路燈下,看見靠著燈柱,閉眼抽煙的許書硯。“您這是……”拍專輯封面吶?“頭暈?!痹S書硯滅了煙,扔進垃圾桶,“幫我把蘇糖叫下來,叫不下來就在這等?!?/br>果然,蘇糖也不接孟想的電話。兩個人躲進一旁的雨棚下避風,盯著進出宿舍的女生們。“你怎么抽上了,真不好?!泵舷朊橐谎?,多嘴道。許書硯瞇眼笑了笑,藍色煙氣從鼻子噴出。他拉長的眼尾下彎,墜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