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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棠與她一處長大,自知她喜好。 前世她視這個小了三歲的表弟如親弟一般,隨夫君遠嫁至此,見表弟仍心念著她,感動不已。 可如今她知曉了太后的陰邪面目,又知曉了這表弟日后所為,自然除心中悲憤恨意外,再無半點親人之情誼在。 饒是見了自己愛的青梅酒,也唯恐避之不及,眼下只盼那內侍早早離去。 然那內侍卻仍眼巴巴等著,似想瞧瞧她如何反應。 阿綺無法,只得佯作歡喜狀,沖那內侍道:“難為陛下竟還記得我愛此物,實在令我慚愧。請足下替我多謝陛下一番心意?!?/br> 因天子并無旨意,她也常受宮中賞賜,遂未拘禮,直言謝意便可。 然那內侍卻似覺不夠般,仍腆著臉巴巴望著她,放低了聲道:“夫人大約還不知,一月前,太后選了蘇相公之女為天子婦,再有兩三月,便該迎新皇后入宮中了。陛下雖答應了,可心中卻總還掛念著夫人,這才命仆前來探望夫人?!?/br> 他滿以為,天子如此情深意重,見表姐已嫁為人婦,自己又將另立皇后,卻仍難忘懷,不論是誰,都要為之動容。 可阿綺聽在耳中,卻只覺厭惡,恨不能再聽不到與蕭明棠有關的任何事。 她微微側身,避開那內侍目光,壓下心底厭煩,道:“陛下是天子,該擔起天下的責任,不可總還記掛幼年時光。蘇家女郎我曾見過,不論家世還是品貌,皆堪為皇后。且請足下替我向陛下道一聲賀?!?/br> 那內侍面露訝色,又稍頓了頓,見她始終毫無波動,有些失望,只得退去。 阿綺命府中仆從前去相送,留那內侍在驛站中暫居一日,好生招待,待第二日再啟程歸去。 …… 因將要出征,少則三兩月,多則一年半載,郗翰之匆忙回府中,向劉夫人告別。 才行至府門外,卻見遠處道上,有車馬列隊行過,仿佛是有人登門,方才離去。 他遂跨入門中,招了個仆從來問。 那仆從道:“是從建康宮中來的內侍,陛下記掛著夫人,特送了些青梅酒來?!?/br> 郗翰之聞言,腦中似閃過了什么,卻快得抓不住。 他臉色陰沉,才往里去,便見數個仆從正將那十壇酒往庫房中運,而長廊下,阿綺正盈盈而立,遠遠望著,似半點也不愿靠近一般。 他腳步一頓,停了片刻,未再前行,只緩下面色,轉身先往劉夫人院中去。 劉夫人許久未見兒子,正有些掛念,一見他入內,面上登時帶了笑意,連連喚他坐,一面教人送湯餅來,一面道:“今日恰是伏日,該食湯餅,你若不回,我還思量著是否該教人給你送些去?!?/br> 婢子去得快,不出片刻,便捧兩碗湯餅入內,盤中亦有兩樣腌菜與豆醬。 郗翰之忙了一日,早覺腹中饑餓,見狀當即捧了來吃。 因是炎夏,湯餅未燒燙,只溫熱著,入口香濃彈軟,配以腌菜豆醬,滋味可口,與幼時所食如出一轍。 郗翰之舉箸的手頓了頓,抬眸問:“這是母親做的?” 劉夫人笑得面上布滿紋路,連連點頭,道:“我兒竟一下便吃出了。不錯,是母親做的,記得你少時最愛母親伏日做的湯餅,自與你離散后,便再未給你做過,今日定要親手去做才好?!?/br> 郗翰之似也想起少年事,目光微動,不由望向母親一雙粗糲的手,道:“兒子令母親受苦多年,如今好容易能侍奉身邊,如何還能教母親勞累,親自做湯餅?” 劉夫人年輕時,體力尚可,做碗湯餅自不在話下,然如今年歲漸長,腿腳也不靈便,做那湯餅須得立在案板邊長久的揉面,哪里受得了? 劉夫人搖頭笑道:“不累不累,我過慣了從前的窮苦日子,若當真每日里歇著,什么也不做,才覺悶得慌。不過做一鍋湯餅,你吃得覺可口,我便高興?!?/br> 說著,她又轉頭吩咐婢子:“不知建康是否有伏日吃湯餅的風俗,你且將余下的送去給兒媳,也教她嘗一嘗?!?/br> 那婢子應聲出去。 郗翰之邊食邊望劉夫人神色,問:“這幾月里,阿綺待母親可好?” 母親才來時,他曾留意過婆媳二人,那時覺尚可,今日卻仍忍不住問一句。 劉夫人點頭道:“自然是好。她一個世家貴女,遂不常到我這處來早晚見禮的,可從來都是恭敬的,你不在時,每日里我的飲食穿戴,她皆派人來關照著?!?/br> 說罷,她撫了撫身上衣物,道:“如今你做了使君,我便是使君的母親,不能再如從前一般寒酸,可這些衣物配飾我哪里懂得?皆是兒媳身邊的翠微過來,一點點教我辨認其中的料子與繡紋?!?/br> 郗翰之眸光復雜,道:“如此便好。兒子只恐她脾性大,依著高門的做派,與母親不和?!?/br> 劉夫人聞言,似乎想起了什么,放下碗箸,道:“我瞧她性子未必高傲,只我是個鄉野婦人,本也的確與她說不到一處。不過,前日我卻接到了一封信,是陳家送來的,你表妹紅夫的夫君歿了,如今新寡,家中仿佛有些艱難,正要往壽春來投奔咱們。我想著若他們來了,我恰也多了能說話的人,只不知你以為如何?” 陳家表妹名紅夫,乃郗翰之姨母梁氏之女。 這位梁姨母乃郗翰之生母的親meimei,當年將被父親拋棄在水畔的郗翰之帶回家中,親自哺育,才令他免于夭折。 后來劉夫人與他失散,也是因靠著陳氏一門,方能安身多年。 如此親屬,饒是郗翰之先前已命人送了許多錢糧去,仍不能報其恩情,自不能拒絕。 “兒子以為甚好。往后母親在府中,亦能多個伴?!?/br> 不過是多些人罷了,于他而言,并無顧慮。 他遂將即將出征一事與劉夫人說了,又道:“因不久便要走,大約不會再來與母親作別,這數月兒子不在家中,母親定要保重?!?/br> 劉夫人依依不舍,卻不敢多留,拉著他又說了一陣話,便催著他回屋去同妻子辭行。 …… 寢房中,阿綺才得了劉夫人處送來的湯餅,略嘗了兩口,教那婢子回去道謝后,便將余下的分給屋中仆婢們。 她靠在榻邊,手里握了柄團扇,一下一下扇著微風,閑望案邊正食湯餅的翠微等人。 眾人邊食邊與她說著話,知她見了建康來的內侍后,便始終不愉,正想著法子逗她笑。 然才見她露了幾分笑意,卻聽屋外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便是一道低沉嗓音:“這是在做什么?” 眾人轉身望去,便見郗翰之已踏入屋中,正凝眉望著翠微等人,冷聲道:“這是母親教人送來的湯餅?” 婆母好心送來的吃食,兒媳卻統統分給了婢子們,看來十分不尊重。 然阿綺懶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