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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今日之事。 黑暗中,他側目望著內室床上的朦朧身影,好半晌,終是開口,道:“我觀袁朔此人城府頗深,此行前來,定有所圖,你莫要輕易信他的話,凡事交我來處理?!?/br> 說罷,他靜靜等著回應。 然而寧靜的夜里,除了屋外蟲鳴,與樹葉婆娑,再無其他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 失敗了,依舊是三千字……明天我繼續努力! ☆、來訪 第二日一早, 天未太亮時,郗翰之便被人喚醒, 草草穿戴飲食后, 便出府領人往北邊去。 邊地出了些亂子, 他須得即刻去處理。 阿綺獨留在府中, 午后去望過劉夫人后, 便回院中, 猶豫著是否該往驛站中去親自拜訪袁朔。 昨日他命人送來那書信, 顯然是有意將舊事說清,卻又留了一手,等她主動深究。 昨日郗翰之雖道莫輕信袁朔,可于她而言,這二人俱是如今盤踞一方,懷有野心的封疆大吏, 皆不可信。 她尚猶豫, 便見有仆從來道:“夫人, 袁使君來了,正在廳中, 欲見夫人?!?/br> 阿綺稍覺詫異,不想他竟親自前來, 只得起身更衣, 往廳中去。 因來得倉促,她并未著意裝扮,只穿一身淡色長裙, 盤髻的烏發間綴一支玉簪,白皙凈透的面容未施粉黛,只頰邊因夏日暑氣染上一層粉霞,嬌艷動人。 饒是袁朔早知崔女貌美,此刻親見,仍是不由微微晃神。 “阿綺……” 他少時曾見過不滿十歲的她,那時便已是個嬌憨可人的女娃,被眾人捧著,卻從無驕縱之色,每次見到崔公,都像個小尾巴似的黏著不肯離去。 如今多年過去,昔日小女娃變做容色瑰麗的女郎,愈教人過目難忘。 許是因他目光直白,又毫不避諱地喚她閨名,阿綺腳步略頓,微微側身避開些,道:“勞袁使君親自前來,只是今日郎君公務纏身,不在府中?!?/br> 袁朔聞言回神,絲毫沒有因方才的失禮而窘迫,反而坦然笑道:“某今日前來,不為郗使君,卻是來見夫人的。多年未見,夫人之美,更勝從前,若崔大司馬與大長公主能知曉,定感欣慰?!?/br> 見他主動提起父親,阿綺面色漸淡,原本的矜持與客套也退去許多。 細算起來,當年父親之死,與袁朔父親脫不了干系。如今面對他,她實在難做到毫無介懷。 “使君既提了亡父,我便也要直言?!彼f著,將昨日他命人送來的漆盒取出,道,“此物何解?” 袁朔笑容不減,反問:“夫人以為如何?” 阿綺取出那塊縑帛,平鋪于案上,垂目道:“信中字跡看似是出自我父親之手??晌疑钚鸥赣H為人,絕不會如此猜忌多年摯友,更不會行如此小人事,于背后命人暗中下手?!?/br> 袁朔俊秀清朗的面上笑容漸斂,望著她的目光中竟多了幾分悵然。 “若我父親當年也能如此信賴大司馬,大約也不會釀成往后的禍事?!?/br> 阿綺心中一動,漸漸回過味來,猜測道:“使君的意思,此信是旁人別有用心,偽造而來,以挑撥離間?” 袁朔點頭,肅然道:“不錯,當年伯父謀反,我父親本無臨陣倒戈之意,因有人偽造此信,送予我父親手中,方令他惶惶不安,滿以為將被伯父之事禍及,最終一念之差,與伯父密謀,累大司馬兩面受敵?!?/br> 阿綺掩在袖中的手漸漸攥緊:“偽造書信者,可是袁使君伯父?” 此時觀當年之局勢,能受益者,唯起兵謀反的袁真而已。 然袁朔卻搖頭:“我當年也曾以為是伯父所為。此信本是我父親身邊以為副將,臨死前轉交于我,言父親當時已心生懷疑,欲前往建康,與已然臥床不起的大司馬對質,卻不料,途中遇刺而亡。 “當年我年輕氣盛,為替父報仇,親自斬了那位內史,他臨死前,曾親口告訴我,指使他殺害我父者,出自建康?!?/br> 阿綺靜靜聽著,只覺心弦漸漸緊繃,連呼吸也凝滯起來,幕后之人,儼然已呼之欲出。 袁朔言罷,自懷中再取出一封陳舊染血的書信來:“當日他正春風得意,便是因才收到此信,卻不料,被我一刀誅殺?!?/br> 縑帛攤開于案上,展露出熟悉字跡。 阿綺側目望去,匆匆閱過,只覺刺眼異常。 那信中字跡,她再熟悉不過,甚至比父親的字跡更熟悉——正是出自養育了她十余年的太后之手! 信中所言,乃是告知那位內史,崔恪嶠已行將就木,袁氏二人也已亡故,再有半月,便會予他荊州刺史之位。 原來背后之人,竟是太后! 阿綺只覺心口處被壓下重石,教她喘不過氣來,捧著縑帛的手也顫抖起來。 她自是不愿相信,可那兩塊縑帛皆十分陳舊,就連墨跡與血漬,也能分辨出并非新添,分明就是多年前的舊物,并非近來才刻意偽造。 況且,如此一來,當年之事,便都能說通了。 太后恐崔恪嶠因北伐成功而聲望日高,危及皇權,遂趁袁真謀反之機,挑撥離間,除去崔恪嶠。 其時,崔恪嶠為了朝廷,為了百姓,奮勇拼殺,已將袁真打得節節敗退,成了強弩之末,恰是那時,太后的挑撥,方能將那三人一齊扼殺。 阿綺面色慘淡,眼眶酸痛,卻干澀異常,未滲出半點淚水。 她抬眸望向一旁沉默的袁朔,道:“使君愿將此事告知于我,有何目的?” 她已不是六年前,那個年僅十歲的單純小女娃,被教養自己多年的親人欺騙,也毫無知覺。袁朔愿自江陵遠赴此地,如此輕易便將真想告知,定另有所圖。 袁朔定定望著他,原本不怒自威的清朗俊容忽而軟下,眸光中的鋒芒也盡數化作溫柔憐惜。 “夫人信也好,不信也罷,朔此來,的確有所圖謀,然今日入府中見夫人,卻只為親口將當年真相告知,斷不會為一己之私利,便將夫人牽扯其中?!?/br> 他說著,面露愧色,嘆道:“當年壽春一戰,無論背后是否有人挑撥,都是家父對不住大司馬。家父臨終前,已心生悔意,卻未有機會彌補。如今我既來了,自要親自對夫人說一聲對不住?!?/br> 言罷,他斂衽起身,行至座下,沖她恭恭敬敬躬身作揖。 阿綺怔怔望著,忽而想起,前世的袁朔,直至她在同泰寺中一躍而下,都未曾將此事告訴她,遂輕聲問:“若當日在安豐,袁義丘未將此事說出,使君可還會前來?” 袁朔抬眸,未有分毫猶豫,搖頭篤定道:“不會。當年之事,已令夫人痛失父親,我又何必再令夫人徒增傷悲?” 他目中憐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