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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門禁他就看見蔣正霖站在單元樓門口,低著頭一動不動像具石像。樊逸清心底有一瞬間的慌張,他手里提的垃圾袋都差點掉地上。莫非前晚的事蔣正霖還記得?兩個人一內一外,內心卻都在巖漿中煎熬。雅清個子矮沒看到外面有人,她搖了搖樊逸清的手,“哥哥?我們走吧,再不走就要遲到啦?!?/br>樊逸清這才回過神來,低頭摸了摸meimei的頭,“小清,哥哥突然想起今天還有工作要做,我重新給你預約學琴的時間,你現在坐電梯回家做作業,哥哥下班給你帶禮物好不好?”“好??!”雅清乖巧聽話的點了點頭,樊逸清給她按了電梯目送她坐進去,又站在電梯前看到電梯停在家的那層,才舒了口氣決定直面蔣正霖。門禁一開,樊逸清走了出去站到蔣正霖面前,蔣正霖仿佛沒了靈魂,依舊低著頭一動不動。樊逸清感覺不太對勁,這種猶如喪家犬的蔣正霖自己從沒見過,他忍不住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蔣正霖“嘶~”的倒吸了口冷氣,肩膀不自主地往后躲了躲。這一躲他的頭抬了起來,樊逸清呼吸一滯,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胡子拉渣,眼睛紅腫泛青,眼角聳拉著,眼神痛苦,嘴唇干裂,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的發間隱隱約約夾雜白絲,他哪里還有半點蔣正霖的樣子。蔣正霖機械性地伸手接過樊逸清手中的垃圾袋,轉身往垃圾桶走過去,樊逸清皺著眉頭追上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他的胳膊顫抖了一下,樊逸清關切的問道:“發生什么事了?”蔣正霖感受著樊逸清的手溫,心酸道:“我跟甄東要了你的住址,不過你放心我不是來sao擾你,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聊聊?!?/br>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頹廢樣子,不免有些心疼,樊逸清松開手放蔣正霖扔了垃圾過來,蔣正霖全程不敢抬眼看自己,即便有眼神接觸也是很快閃躲開,蔣正霖的眼底藏著nongnong的愁霧與傷感。蔣正霖指了指前方停車位,“上車吧,我帶你去個地方?!?/br>當首都商大的大門口出現在樊逸清眼前時,樊逸清心中的不安終于得到了印證。十三年,這附近變化并不大,從蔣正霖的車一拐到這條路時樊逸清的心臟就怦怦直跳,右眼皮不停地跳動。眼看著蔣正霖就要往學校里面拐,樊逸清轉頭斬釘截鐵大喊:“蔣正霖我要下車!”蔣正霖沒說話,眼睛直視前方道路,學校門口的起降桿緩慢抬起來的那刻汽車發動,樊逸清連忙去開車門,拽了半天拽不動,車門已經被蔣正霖鎖死了。“蔣正霖你夠了,現在,立刻,馬上,送我回家!”蔣正霖知道了,是誰告訴的他?樊逸清不想和蔣正霖共同面對這件事,這太殘忍了,對他們倆個而言都過于殘忍!蔣正霖幾乎無法感知外界刺激,他麻木的朝十三年前的命運轉盤開過去。從父母家里出來,他派人調查了樊逸清的家世背景,又去了一趟圣安療養院見到了王強,王強雖然醒了過來但智力低下連個詞都說不出來。他用了一個通宵把樊逸清的過去看了無數遍,看到最后他真想一刀子捅死自己,用自己一條命還欠樊逸清的債。樊逸清見他一語不發,終是認命的靠在汽車座椅上,初秋季節的中午不該這么冷。熟悉的校園,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宿舍園區,樊逸清不解,為什么這里依舊不變?蔣正霖的車終于停下,樊逸清知道車窗外是哪里,但他不想去看哪怕一眼,車里寂靜的可怕,與窗外大學生嬉笑的場景形成巨大反差。不知過了多久,蔣正霖才顫抖著發出聲音,“這些年很難熬吧?”樊逸清痛苦的閉上眼睛,“你都想起來了?”“柯北全都告訴我了,可笑的是我竟然對此一點兒印象都沒有?!?/br>樊逸清眼神黯淡,心想我們上/床你不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嗎?蔣正霖繼續道:“逸清,對不起。讓你深陷牢籠對不起,讓你獨自承受痛苦對不起,讓你身體受損對不起,讓你忍受…忍受我對不起,我真是該死,說要好好保護你卻是傷害你最深的人,我會把你失去的一切都還給你,只是求你再給我點時間?!?/br>樊逸清猛的抬頭看著頹唐的蔣正霖,“你怎么還?”蔣正霖咽了口唾沫,苦笑道:“等我有能力保護你不受我父親的威脅傷害,我會去警局自首?!?/br>“不用了!你自首又能怎樣?就能還我缺失的那十年嗎?”樊逸清質問的語氣很強烈。“我知道我還不了,但最起碼能恢復你的名譽?!?/br>“蔣正霖,我現在的生活很平靜,我不希望它再起任何一絲波瀾,所以你不必去自首,不要再讓我因為這種事費神?!?/br>就連自首也不能彌補自己的錯誤了嗎?蔣正霖很難過,他是真的想還自己欠他的債,況且這個人是自己的愛人。可惜他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對他說這個“愛”字。蔣正霖:“你放心,你的生活不會出現任何變故,我會慢慢搜集證據,等到我父親再也控制不了我,我就去投案自首?!?/br>“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罷,哪怕待在牢里一輩子,也是我活該承受的!”樊逸清按下車窗戶,車里的空氣稀薄令他喘不動氣。他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我說了我不用你償還!”“不,不是的逸清,錯了就是錯了,我做錯的事情就該承擔應有的后果,更何況是傷人的罪過,即便你不再追究,我自己也過不了這道心坎……”“媽的!”樊逸清低聲罵道,蔣正霖這個該死的混蛋!樊逸清探身抓住蔣正霖的衣領將他用力扯向自己,“我他媽說算了就是算了,你聽不懂嗎!”樊逸清快要被他氣死了,心想如果不是因為舍不得你,如果不是因為在乎你,早在兩年前我就能折騰你們蔣家不得安寧,為什么還要背井離鄉出國躲著你?蔣正霖努力往后扯著自己的身體,腰背快要把襯衣撐破了,他總覺得不能距離樊逸清太近,自己太骯臟了,不能臟了他的手。他右肩的襯衣有團血污滲出來,刺痛了樊逸清的眼睛,他幾乎來不及思考直接撕開了他的襯衣,兩個襯衣扣子蹦到車前擋風玻璃上,蔣正霖的右肩有一個凹陷的傷口正在往外滲血,傷口周圍青紫一片,傷口邊緣有些腐壞的爛rou,看起來可能有些發炎。這處傷口是被蔣朝乾用鎮紙砸出來的,原本已經不再流血了,蔣正霖也回家換了一身新衣服,可能是樊逸清剛才那一拳又搗裂了傷口。“這怎么回事?”樊逸清連忙找到車載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