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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短暫的碰觸,他便時時吃飯時翹小指,她怎樣勸誡也不理。 直到有一天,他跟南風與謝四一道吃飯,看到謝四偶爾翹起小手指。 “……”好娘好丑! 自此,臭美又珍惜自己羽毛的紀大王,再也沒翹過小手指。 …… “但我愿意冒這個險,人生在世,若總是小心翼翼,不信別人,不信自己,那縱然練成絕世神功,又有什么趣味?”李青山—— 是我很喜歡的一句話。 ☆、另一只妖 九尾并非14歲, 實際上她已經二百多歲。 對于人類來說, 簡直是個老祖宗了。 但作為妖族, 的確尚算年輕。 跟著祝南風回來, 她其實有點不樂意。 這個女人既不如之前的貴婦人看起來家底殷厚, 也不像那貴婦人大方舍得花錢。 一進了祝氏雜貨鋪,一切擔心都被證實。 這也太窮了, 跟她之前偷的大戶人家完全沒法比。 哼! 寒酸。 但秉承著‘來都來了’的原則,她還是決定潛伏下來, 等晚上摸到錢再逃走—— 賊不走空。 是這個道理。 干了大半天活, 好不容易熬到半夜, 可偷到的錢財, 實在讓她太失望了。 老掌柜是老窮棍, 小跑堂是小窮棍,雜貨鋪的錢匣子簡直都快生銹了,里面落的灰都比放的銅錢有誠意! 怎么會這么窮! 氣吼吼揣著幾串銅錢,一向只偷黃金的九尾,連半袋大米都扛在肩上了。 這簡直是她大盜生涯的滑鐵盧! 謹記著老掌柜說的, 法陣只有晚上才開, 還有關鍵詞‘柵欄’,她站在院子里,抬頭仔細望了望,準備點地躍起,直接飛躍出去—— 不碰這院子里的任何東西,包括柵欄和木門。 才微微下蹲準備蓄力, 九尾的動作就僵住了。 她看到對面房頂上,站著個瘦高人影。 今晚烏云遮月,四周黑洞洞陰森,那人就那樣站在那里,大氅在夜風下微微抖颯,整個人黑成剪影,一雙眼睛卻幽幽然冒著綠光。 可九尾擁有一雙夜晚比白天視物更分明的眼睛,她雙眸一閃,黑色的瞳子轉瞬變成金色,因未感光,黑色瞳孔在金眸中圓圓的似一顆鑲金的玻璃珠。 那是主家祝南風的弟弟,那個一身凜冽妖氣的大妖。 一金一綠兩道眼神在夜色中交鋒,九尾突然感到一股濃強到令它無法呼吸的妖氣將她牢牢困住,通身汗毛全部豎起,發根都炸了。 她雙拳攥緊,心跳加速,戰栗和恐懼的感覺讓她不自禁微微發抖。 大妖的氣勢極強,她挺直的細瘦身軀被壓迫的慢慢彎曲,整個人都微微佝僂了起來。 他想讓她跪下。 九尾咬緊牙關,身體因用力而顫抖,硬堅持了一刻鐘,她再也挺不住了。 雙眼透出哀求,額頭汗水流進眼里,將眼淚也激了出來。 站在房頂的大妖這才收了些威壓,九尾終于能站起來了。 她猶豫著輕聲問道:“你是誰?為什么為難我?” 大妖并不答話,只凝眸瞪著她。 九尾想裝不懂,硬跟他耗。 可與他眼神對了幾下,她就萎了。 之前去其他城都好好的,怎么怡安城居然有這樣可怕的大妖? 也不知道是什么妖獸,她從來沒見過他,也看不透他本體到底是什么。 委委屈屈的撇了撇嘴,她垂頭喪氣轉回雜貨鋪,將不多的銅錢放回錢匣子,大米也歸位。 走回院子,回頭一望,那大妖仍站在房頂看她。 她只好磨磨蹭蹭又將貧窮的唐大財和唐小強的錢也還了回去,白白熬夜折騰了這么久,結果是哪里拿的還哪里去。 那袋大米扛來扛去好累的誒。 最后回自己小廂房時,她回頭看了看,大妖還在,她扁了扁嘴,跺了跺腳,鉆回了自己小廂房。 紀尋見她消失在門后,這才動了動,他手繞到背后撓了撓—— 癢半天了,一直忍著沒撓。 大妖施展威風,必須保持時刻偉岸高傲,威風凜凜才行。 兩刻鐘后,九尾房間的門再次悄悄推開,露出個縫兒。 一雙金色大眼睛透過門縫偷偷往外看,很快,滿懷期待的心便墜入谷底。 這么半天了,那大妖還在,這一回沒有坐在對街房頂,而是坐在了院子對面雜貨鋪房頂—— 距離她更近了,仿佛個盡職盡責的牢頭。 這是跟她耗上了嗎? 大妖很威風嗎? 不需要睡覺的嗎? 快速關上門,九尾轉身飛撲到自己床上,揉著軟乎乎的被子,又踢又錘又咬。 這下完蛋了,被囚禁在這個破雜貨鋪里了! 果然是追風大盜九尾妖生中最嚴重的一次滑鐵盧,她以后再也沒有自由了。 臉埋在被子里,她一陣張牙舞爪。 嗚嗚,擁有高貴血統的幼妖九尾以后再也不會快樂了! …… … 一夜好夢,清晨起床時,又是一個神采奕奕的祝南風。 她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才爬起來,鉆出帳篷時看見紀尋還在懶床。 做好飯后仍沒看到他起床洗漱,這可有點不尋常,小家伙一向比她晚睡早起,今天這是怎么了? 飯菜上桌,她將手擦干繞回山洞內室。 小少年仍躺在床上,睡覺的姿勢,完全展現了他的個性——四仰八叉的搶占整個床墊,以彰顯這一整張床都是他的地盤!全是他的! 南風忍不住笑,在他直接放在地上的床墊邊蹲下,仔細打量他。 就算她離開異界好幾天沒回來,他飲食時間不定,量不定好幾天后,也最多像初一初二男生。 可現在看他,居然有點要縮水回小學生模樣似的。 鼻子仿佛又短了點,眼睛在五官中的比例便顯得有點大,長長睫毛卷翹濃密,像個綠頭發的特殊洋娃娃。 也不知他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消耗了這么多能量嗎?年齡底線有點下滑呀。 小東西往常比較排斥與人接觸,即便開始慢慢接受她了,但如果她突然碰觸他,也還是會嚇一跳。 是以在他睡夢中,即便她很想摸摸他圓腦門和散亂蓬松在枕頭上的長發,但……還是強行忍住了。 她怕會害他從睡夢中警醒。 … 紀尋夢中是黑漆漆的大荒山,冬天時只有黑白兩色,夜晚所有一切都影影綽綽如同鬼魅。 大多數妖獸和生物都會冬眠,無忘山格外冷清,有時夜晚甚至可以稱得上寂靜。 幼時的自己,太矮小了,視野也小,只能看到眼前這一小塊兒區域,他便喜歡上爬樹,站到樹頂時,會忘記自己有多渺小。 放眼廣袤天地,好像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