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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將人衣衫撕扯下來,趁機揩油。 從來都是養在深閨里面的男子們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驚慌哭叫,但無濟于事,只換來更加殘忍的對待。 低低的啜泣聲在逼仄的房間內回蕩,戴若云衣衫凌亂,雙目空洞地望著灰暗的屋頂,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他的眼睛如同琉璃珠子般透亮,好像透過一切看向極遠的地方。 他本以為可以接近心中如神明般的陛下,美好如天邊的云朵,就像他的名字。 但現在他已經污穢不堪,他的母親也在混亂之中被人亂劍砍死。今日竟然成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冰冷的雨點透過窗口飄進來,拂在臉上像是開在廢墟的朵朵冰花。 他好像看見了那天在宮中初遇徐瑾的場景。 初夏時分,垂柳輕柔,她的微笑如輕風細雨,攪碎了一池春水。 她的指尖停留了一只斑斕的紫蝶。 風一吹,就翩翩飛走,而他就癡癡地在身后追隨。仿佛一生一世。而他的身體也便得冰冷起來。 一個身穿黃色衣衫的男子小心地道:“他不會是死了吧?” 另一個紫衣男子方才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聽見了,情緒激動地道:“你……你還顧得上他,咱們的處境又好在哪里?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求著母親帶我出來……嗚嗚……” 他此話一出,其余男子也是感同身受,一時間哭泣聲不絕,絕望的氣息蔓延。 皇家祠堂中,死一樣的寂靜。 十幾個人被押在一旁,這些人都是伺候徐瑾和陸自容的貼身奴婢。而另外一邊,則是橫七豎八的幾具尸體。 徐雅如將利劍從血rou中抽出來,被刺中的人就瞪大著眼睛,倒在了血泊中。 她的手指拂過刀鋒,滴滴獻血落在地上。她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不過是講出我那meimei的下落,竟那么難嗎?那你們都去死吧!” 那些奴仆紛紛顫抖著。如果說一開始還有僥幸之心,在徐雅如一連殺了七八個人之后,她們早已經陷入了絕望之中。 “容王殿下!我等是真的不知道??!”不知是誰喊了這么一聲。 徐雅如臉色一沉,道:“那就一個不留!” “是,主君!”身邊訓練有素的黑衣侍衛都是最忠心的死士,聽見命令之后,手起刀落,十幾條人命就此了結。 熱血灑落,人頭滾落了一地。 陸自容跪在祖宗的靈前,雙手合十,閉著眼一動不動。 祠堂中常年不滅的燭火靜謐無聲,淌下滴滴白色的燭淚,仿佛注視了此處千百年。 “我的好妹夫,如今你還不肯說嗎?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徐雅如大步走過來,一把將陸自容拽過來,硬生生地將陸自容從蒲團上拖到地上來。 陸自容仿佛沒有看見徐雅如一般,只輕輕問了一句:“修竹,也死了嗎?” “什么修竹,本王怎么會認識?”徐雅如深深皺起眉,語氣越發不耐,“她到底去哪兒了?別再跟本王說什么已經死了,這樣的鬼話本王是絕對不會信的!” 陸自容輕輕地掃了眼滿地的頭顱尸體,不出意外地看到那了張熟悉的臉龐。 修竹……倒在了一片尸體中,早已經沒有了生氣。 他微微一震,一雙黑白分明的眼不帶任何情緒地看向徐雅如。 “徐瑾確實是已經死了。尸體你也看見了,還有什么可懷疑的。若是不信,叫仵作來查驗便能知道真假?!标懽匀萜届o地說道。 徐雅如殘忍一笑,一個耳光毫不留情地打到了陸自容的臉上。 “還想騙我!” 陸自容硬生生地受了她這一掌,輕咳一聲,擦去嘴邊血絲。 “皇上明鑒,臣侍怎會騙你,你看了此物便明白?!标懽匀輳纳砩咸统鲆粋€小瓶子,遞給了徐雅如。 陸自容忽然就稱呼徐雅如為“皇上”,徐雅如冷哼一聲,也完全沒有去反駁。反正左右她明天就準備登基為帝了。 但是當徐雅如的目光看到那個小瓶子的時候,她的目光凝滯了。 “你這是何意?”徐雅如沉聲問道。 “陛下可還記得此物?當初您說這是瓶‘肝腸斷’,要我在新婚之夜用在她身上?!标懽匀菥従彽氐?,并觀察著徐雅如的神色。 徐雅如身邊的一個白衣男子在徐雅如的示意下接過小瓶。 只見他小心地打開瓶蓋,拿出一根細針伸進去,在明亮處了看了半晌。 “千鶴,如何?”徐雅如朝白衣男子問道。 白衣男子點頭:“確實是當時我配出來的那瓶?!?/br> 陸自容的目光掃過白衣男子的臉,微微一驚,此人與徐瑾從前收在黎陽宮的千代大侍君長得一模一樣。 他很快就收起了驚訝,平靜地道:“陛下明鑒,當時您說這是肝腸斷,但事實上并非如此?!?/br> “那又如何,這是一種名為‘牽機’的藥引,要不同的幾種合在一起才會有效?!毙煅湃珀庼驳?,“哼!若不是你當時背叛,未將此藥用出,本王早就得手了!何苦像今日這般大費周章?” “陛下此言差矣,臣侍對陛下的心天地可鑒?!标懽匀堇潇o地道,“臣侍確實是用了藥的,但不知為何未能起效。臣侍當時也奇怪,所以才會又命人重新查看瓶中藥材成分。今日聽陛下說了要幾種不同的藥合在一起才能生效,這才明白,想必是其中某一個環節出了差錯?!?/br> 千鶴聽了,頓時玉容生怒,朝徐雅如道:“殿下莫要聽信他挑撥離間,千鶴每次調藥都是盡心盡力,從未出過任何差錯!” 徐雅如微微皺著眉頭,好似在思索著什么。 “千鶴公子何必動怒!臣侍只是說其中的某個環節出了差錯,并未是一定是千鶴公子的錯?!?/br> “這便是她的尸身。臣侍曾聽聞‘牽機’之效力陰寒,中了此物之后,就算數年也不能消散。是不是,只要檢驗過就知道了?!标懽匀菸⑽⒁恍?,篤定地說道。 陸自容說完之后,祠堂之中陷入了沉默之中。 徐雅如自然根本不信陸自容說的徐瑾已死之話,但是在這么多年來她在徐瑾身上下了各種毒,不可能沒有痕跡。確實只要一檢驗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徐雅如陰沉著臉,半晌后道:“你最好說的是實話,要是讓我發現不是如此,你的下場就跟這些人一樣。另外,千鶴是我身邊的人,挑撥離間的話便不要再說了?!?/br> 說著,徐雅如便叫了一個仵作過來,在陸自容所說的徐瑾尸身上檢驗起來。 尸身上穿著徐瑾的衣物,只是頭發面部都被燒的無法辨識了。 千鶴瞪了陸自容一眼,嘲諷道:“你死到臨頭還想迷惑殿下,你們陸家素來與殿下作對,現在還想回頭,簡直是做夢!” 64章 陸自容瞥了眼千鶴和徐雅如, 道:“當時我與殿下也算是情投意合, 若殿下早一步向母皇提親的話,說不定……” 千鶴聽了陸自容說的話, 白皙的臉上又驚又怒:“你……你一個男子,竟說出這等不要廉恥的話來……殿下豈是你能隨意攀扯的?” 徐雅如臉色也很是難看,她冷冷地瞥了陸自容一眼。提起舊事, 她心中像吞了只蒼蠅般難受。 這種外表剛強、人高馬大的男人, 完全沒有其他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