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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遲勉強扯了扯唇角。 天知道他有多窩火,他長得這么大就沒吃過這樣的虧!這么多天的省食少眠,熬油點蠟,這是他的心血,臨門一腳被姓楊的生生撬去一半的功勞。 但舅舅告訴他,官場這不鮮見。 且在陛下看來,時時有人查漏補缺才是好的,若是露了什么痕跡,反正中他人下懷。 蕭遲都知道,所以他努力,強自按捺住了。 花費了所有的自制力,勉強維持住表面的平靜。 面對皇帝欣然的鼓勵:“要再接再厲,”他拉住蕭遲的手拍了拍:“多學多聽,不可懈怠啊?!?/br> 蕭遲盡力去放松手:“……我知了,父皇?!?/br> 但皇帝還是很快發現了不對,蕭遲該情緒高昂的,而非平靜,他關切打量兩眼:“可是身體不舒服?” 蕭遲眼下淡淡青痕,這些天熬夜熬的。 蕭遲點點頭,糊弄過去。 皇帝皺起眉頭:“差事要緊,可身體也要緊,不行緩兩日也是無妨的?!?/br> 輕斥兩句,他催促:“好了,那今兒早些回去,先歇歇?!?/br> 又親自送到殿門外,待蕭遲繞過朱廊往陛階方向離去了,皇帝才折返。 天陰沉沉,風夾著雪,噼里啪啦,教人有些睜不開眼。 候在陛階下的王鑒一眼就發現主子面色不對了。 蕭遲山雨欲來臉色陰沉得可怕,疾沖而下。 一掀簾入轎,立馬“哐當”一聲巨響。 王鑒頭皮發麻,趕緊喊:“快,快起轎??!” ...... 臘月凜冬,日暮雪停了,一排排冰溜子倒掛在屋檐下,被羊角宮燈的燈光映過,暈黃又晶瑩。 裴月明攏著厚厚的貂毛滾邊大斗篷,才遠遠望見嘉禧堂正殿的殿門,便聽見里頭“噼里啪啦”一聲亂響脆瓷聲,須臾,小太監們連爬帶滾掀簾子倒出來,戰兢立在門外。 跟在后頭的桃紅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裴月明無奈。 楊睢那事都好幾天了,蕭遲氣還沒消。 那日回府,他雷霆大怒,砸了大半個書房,連王鑒都差點挨了板子。 裴月明至近前,小太監們忙請安,她點點頭:“下去吧?!?/br> 杵在這不敢下去,蕭遲還不知道。 桃紅掀起簾子,她微微低頭進了屋。 蕭遲在右次間。 二人現起居嘉禧堂,左次間稍間是內寢,便把右次間布置成小書房,日常處理商量些事務也方便。 她撩簾進去,蕭遲正盤坐在炕上,炕幾鋪開折子,他提筆在寫,王鑒小心翼翼磨墨,小太監都攆全了。 蕭遲臉拉著,“啪”一聲將筆扔下,怒罵:“吃飯沒吃!你個狗奴才到底會不會磨墨?!” 王鑒苦哈哈,忙趴下請罪。 聽見門簾響,瞥一眼見是裴月明,蕭遲靠在引枕上,喘了口氣,臉還黑著。 “好了,下去罷?!?/br> 裴月明說話,王鑒抬頭小心瞄了自家主子一眼,見蕭遲沒反應,忙不迭撿起帽子起身閃人。 蕭遲哼了一聲。 “都幾天了,還氣著呢?” 蕭遲確實還氣著,他氣狠了,一口惡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如鯁在喉耿耿于懷。 提起這他就怒,一把就將剛才滾下榻的香爐拍出去,“啪”一聲悶響,他怒:“那該死的楊??!” 楊睢,還有蕭遇! 想起這幾天對方的春風滿面,各種挑釁的目光和微笑,簡直氣的兩肋生疼。 蕭遲何曾吃過這種啞巴虧?! “氣什么呢?人家這就是故意氣你的?!?/br> 裴月明提裙擺坐下,看兩眼他寫一半折子,幾滴墨撒在雪白的紙面上,不能要了,她重新攤開一本新折,索性提筆給他寫好了。 用帕子把炕幾的墨水擦了,折子攤開晾晾,她歪在另一個引枕上坐好:“你生氣,那就中他們的計了?!?/br> 段家舅舅勸過,她也勸過,可他氣頭上根本下不下來,于是就等了幾日,等他火頭過來再說。 裴月明打量他臉色,還是難看,但比頭天那種陰沉沉似風暴將至到底好些。 “行了,別生氣了,咱們給他記著,以后留著一起算總賬就是了!” 說氣,裴月明也氣過,畢竟是辛勤勞動的成果不是?可正如段至誠說的,官場不鮮見,她郁悶一下就過去了。 “你說對不對?” 蕭遲抿唇片刻,發狠:“總有一天,我要這姓楊的把虧給我生生咽回去!” 切齒怒罵過一句,這事好歹算是揭過去了。 “好了,那就別氣了,早些睡吧?!?/br> 前些天忙工作,這幾天又氣得睡不著,該好好休息回來,裴月明收拾好折子,拉他回去睡覺。 蕭遲其實氣還是氣的,但好歹好了一些,他也沒再表現出來,沐浴梳洗安安靜靜的,小太監們暗松了一口氣。 等躺下后,他忍不住又對裴月明說了一句:“這帳,我早晚要討回來!” 這家伙,大概還得耿耿于懷一陣子。 她點頭:“好,必須的?!?/br> 蕭遲冷哼了一聲,“那姓楊的還在和薛幡稱兄道弟呢?也不嫌憋屈得慌!蕭遇倒是養了條好狗,……” 黑暗里,蕭遲譏諷楊睢歷數對方痛處,話是刻薄了點,別說還挺一針見血的。 裴月明不但贊同,還很捧場應聲。 知他心里憋氣,算了,她就當當情緒垃圾桶,讓他倒倒吧,反正還早。 …… 幾經勸解,又和裴月明夜罵半宿楊睢蕭遇朱伯謙薛幡一干人等。 蕭遲情緒總算是好了一些。 起碼表面恢復平靜了。 在外,他也貌似把這事揭過去了,沒有再理會蕭遇和楊睢的挑引,讓前者大為扼腕。 不過值得一說的是,不管當事人是否真平靜,這事的余波影響卻不斷發酵起來。 中心人物的一次直接對碰,直接引動了原本已隱隱呈劍拔弩張態勢,如今朝堂平靜的水面下暗潮洶涌,雙方互相盯視,氣氛已陡然一變。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