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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飛下,落于高臺之前。端木煦連忙看去,就見原音流與言枕詞已拿著離禹塵劍下來了!他丟下其余事情,立刻自座位上站起,迎上前去,剛來到拿著塵劍的原音流之前,就見原音流將劍自包裹著劍的布中輕輕一抽,露出劍身。滿是龜裂的劍身頓時出現在端木煦視線之中。端木煦腦中輕輕一嗡,動作比思維更快,立刻按下原音流抽劍的手。四目相對,原音流誠懇道:“長老……”端木煦立刻接話:“音流不必多說,我都明白!”掌門重傷,至寶受創,弟子失蹤。一彈指間,他的腦海里流轉過千百種想法。一彈指后,他握著原音流的手,一同將劍身包布的塵劍高高舉起:“塵劍在此,眾弟子跪拜!”繼而不等交談議論的弟子們將視線真正投來,他又厲聲道,“執法長老將立刻徹查外門弟子失蹤一事,三日之內,找出真兇!”聲音如雷,在山中滾滾而過。眾弟子雙耳嗡嗡,不能交談,下意識遵循舊規,向共同舉著塵劍的端木煦和原音流下拜。高臺之上,原音流再道:“長老?!?/br>端木煦聲音比生命中的任何一個時刻都要輕柔,生恐一個不慎,便驚著了原音流,叫握在他手中的離禹塵劍出現紕漏:“音流有何事?”原音流:“你捏痛我的手腕了?!?/br>言枕詞站在原音流身旁,親眼看見端木煦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滯。他毫無同情,倒是幸災樂禍。就在這時,又有人放聲高呼:“此事不可!”幾大長老與薛天縱一起看去,只見高臺之下,唯有一人站立當場,正是外門道主!道主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身上,顫聲道:“此事不可由執法長老處置,方才我外門幾位徒兒俱說,曾見執法長老接觸過失蹤弟子、并出現在事發地點!”平地一聲驚雷,炸得在場的人腦海劇震,身體發麻!方才不動聲色按下離禹塵劍之事的端木煦眼前一陣發黑,倉促中竟未能及時開口。山上山下,山風寂寂。寂寂聲中,翟玉山在薛天縱錯愕的目光中閉上雙目:“此事我當避嫌,由另兩位長老主持大局?!?/br>弟子們早已茫然,面面相覷間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后,端木煦沉沉道:“此事由傳功長老負責,薛天縱協理?!?/br>聲音落下,吹不散彌漫于弟子心中的陰云與恐慌,但此刻,端木煦暫時無力處理這些,將原音流一拉,低聲說:“帶著離禹塵劍跟我來?!庇謱o隨在原音流身后的言枕詞說:“你先回去?!?/br>言枕詞:“……”原音流身不由己被端木煦帶走,只能抓住最后時間回頭沖言枕詞說:“你先回屋,幫我把衣服、晚飯、洗澡水都準備好了。記得水不能冷,不能熱,要采十三種不同花瓣依次灑入水面——”孤山獨石,天圓殿方。這是劍宮執法之地方圓堂,取之“天地為圓,人心有方”之意。外門弟子失蹤一事正在齊云蔚的主持之下進行,一條條線索匯總到齊云蔚與薛天縱手中,所有嫌疑均指向翟玉山。薛天縱站在方圓堂之中,將目前為止調查出的東西一一稟告齊云蔚。女冠坐于祖師神像下,雙目微合,面上不喜不悲。殿門緊閉,在庭院中掃落葉的童子也知道情況不對,屏息凝神,來往都沿著墻根走。竹帚拖地的沙沙聲去了又回。殿內終于響起齊云蔚的聲音,只有一句話:“我知曉了,你讓翟長老進來吧?!?/br>這方圓堂本該是執法長老之殿,現下執法長老卻要候在外頭,等候召喚。薛天縱五內憂焚,面上卻更冷更靜,道:“齊師叔,此次事件必是爭對師父而來?!?/br>齊云蔚道:“不讓執法長老參與此事,為避嫌;讓你做我副手,為公正。不該你說的,不說;不該你做的,不做?,F在,下去叫人?!?/br>薛天縱無言片刻,答應一聲:“是?!?/br>他轉身離開殿宇,腳步踏出殿門之際,一眼便看見站在獨石旁邊的翟玉山。翟玉山目光與薛天縱對上,轉瞬明白了弟子未出口的踟躕。他拾步前行,自薛天縱身旁行過,緩緩走入方圓堂中。師父的面容身影還如往日。薛天縱回頭望去,于大殿殿門關閉的那一剎那,看見齊云蔚盤坐在地,翟玉山緩緩跪下,一如所有進入方圓堂的犯錯弟子。山傾玉倒,光線驟冷。閉合的門將一切遮掩。薛天縱等了良久,也不聞殿中聲音。他憂焚到了極致,心反而漸漸平靜下來,只因他突然明白自己應當做的事情。他離開方圓殿,一路繞了許多路,沿著劍宮上下走了一圈,見高山冷雪,石下新芽,一切與自己最初來到劍宮時的記憶如斯相似。但行走于劍宮的弟子卻三五結伴,眉目不見放松,神色多有警惕。薛天縱負手而立,靜靜想道:我身為三代大弟子,上不能為恩師分憂,下不能解弟子難題,何等失職?今日劍宮有此禍事,我有不可推卸之錯。他不再停留,轉身回到住所,招來兩個徒弟:“你師祖之事,我皆了然。外頭種種流言都不可信。師父于我,有養育教導之恩。師父于你們,有回護關愛之情。你們遇事需多思量,切不可使親者痛,仇者快?!?/br>羅、褚二人齊道:“弟子明白!”薛天縱還想再交代兩句,但話到唇邊,看見兩個弟子擔心憂慮的模樣,又收了住,心道此時不宜節外生枝,便讓兩個弟子下去。自己則拿著天書,往原音流所在走去。這一路不同之前,薛天縱走得極快,不過片刻就來到原音流住處,起手敲門。門“吱呀”開了,開門的卻不是原音流,而是言枕詞。言枕詞率先道:“師叔是來找音流的嗎?”他側了側身,讓出位置,“他就在里邊?!?/br>薛天縱向里頭一看,看見燒了兩個碳盆的室內,原音流裹著件毛斗篷躺在長榻上,手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離禹塵劍終于見到,朱弦卻并如預期修復。原音流頗感無聊,還帶著幾分郁悶,正閑坐屋中與言枕詞下棋。這局棋剛斗至酣處,薛天縱已經來了。他將棋子往棋盒中一丟,轉向薛天縱,剛看清人就驚笑道:“好叔祖,你打算去干什么?怎么一臉慷慨赴義的表情?”薛天縱看了一眼言枕詞。言枕詞淡然道:“我知道,我這就出去,不打擾你們說話?!?/br>他說完真起身離開,還幫兩人帶上了門。薛天縱上前兩步,拿出天書,還給對方:“此物出自西樓,你妥善保管?!?/br>原音流接過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