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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曉輝一斜眼,看到了床頭柜上的鎮紙。“呵,鼓起勇氣想敲死我?”秦貽不置可否。謝曉輝將煙蒂扔在了一片潮濕的地毯上。“你還沒告訴我你夢到了什么?!?/br>謝曉輝并不回答,他穿上了衣服,顯然要離開。“如果在夢里我殺了你,我也很欣慰?!鼻刭O仍舊捧著水杯,他咯咯沖他笑了笑。出乎意料,謝曉輝并沒有怎么他,甚至都沒有謾罵他,他只是死死的帶上房門,出去了。秦貽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放下水杯下來。他繞過床,拾起了那顆煙蒂。白色的地毯被謝曉輝弄得一塌糊涂,這就像自己本身,也被他禍害的一塌糊涂。將煙蒂扔進垃圾桶,秦貽坐回了書桌前,繼續他筆下的罪惡都市。他想,大概這樣的謝曉輝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罪惡。Chapter07步步維艱李默照舊在謝曉輝吃早餐的時候查看寄來的郵件。往?;緵]有發給謝曉輝的,所以也就是翻翻就算。然而今早不太一樣,郵局寄來了一只包裹。門房因為早前就受到過叮囑并沒有簽收,而是通知了李默。此刻,李默坐在門房內,小心翼翼的探查著包裹。工具散落一地,門房的小伙子始終屏住呼吸。他很怕那包裹里內藏一顆炸彈。以目前的水平而言,紐扣大小的炸彈就能輕易將他這小門房炸上天。于是,李默動手要拆包裹的時候,他不禁脫口而出:“你確定不是炸彈嗎?”李默甚至沒有抬眼皮看他一下,就用鋒利的刀劃開了捆綁包裹的膠帶。是一箱酒。一小瓶一小瓶的酒,各種各樣的玻璃瓶造型非常獨特迷人。想來是價格不菲。包裹單上發件人地址沒有寫,只有一個桂花東巷郵局的郵戳,當然,寄件人姓名那欄更一片空白。“酒?”門房湊了過來,“都是沒見過的包裝,真有意思?!?/br>李默并不跟他搭話,而是仔細的看著面前的這一箱酒。蹊蹺感始終揮之不去。他開始回憶腦中的細節。首先,門房通知他來收包裹。接著,他接過包裹,簽名并蓋上謝曉輝的印章。然后,郵遞人員拿回包裹,撕下了首層的單據。最后,他將包裹接回帶入門房。這個過程中,就連筆他都使用的是自己那支。等一下,確定是自己那支嗎?不是郵遞員遞給他的?為什么隱約有此印象?帶著標配白手套的手伸過來……李默想著,抽出了西裝上衣口袋里別著的簽字筆。至少看上去是他的那一支。然而他還是不放心,如果被鉆了這種空子而引入可疑的外來物……門房始終看著李默,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很微小,然而當他小心翼翼的拿出筆,還是令小伙子倒抽了一口涼氣。那些他所沒見過的工具所服務的對象由紙箱改為了筆,小伙子下意識的一步步挪著想退出門房。與此同時,李默很懊惱,懊惱于記不住每一個細節。他不該犯這種錯誤,從而增加危險系數并浪費更多的時間留待謝曉輝一人在主屋內。而這,卻恰巧是由于謝曉輝對他的影響。謝曉輝是夜里四點半左右回房間的?;貋砭鸵粋€人進了盥洗室。出來也并沒有上床,而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煙。李默讓他睡覺,并告訴他十點前要到天創集團,他卻不在乎的說:到與不到有何區別?我不睡,睡不著。他們雖然交談不多,謝曉輝卻問了一個令他無法再入眠的問題——你看到的我,是不是無可救藥的墮落?他的矛盾與掙扎,在眼底暴露無遺。那里面,最深的是對自我的否定,還包含有對現今的迷惘。那一刻,他令他心疼了。他又觸動了他情感底層的某些東西。李默抱著一只紙箱回來的時候,謝曉輝已經吃完了早飯,換上了出門的正裝,這時候是八點半過一點。他正對鏡打領帶,李默就那么進來了。“什么東西?”“有人寄給你的。酒。應該是樣品一類?!?/br>“誰?”“沒有寄件人。從桂花東巷寄來的?!?/br>“哦?”謝曉輝接過了紙箱,特意翻到地址處,修長的手指按到單子上,認真的看著潦草書寫的地址。“不知道會不會是天創集團的商業伙伴寄來的?!崩钅搅松嘲l上。“那手腳可是挺快?!?/br>“不過我不建議你喝?!?/br>“哈哈哈……”謝曉輝笑了,“瓶中不一定是美酒佳釀對吧。放心,你讓我喝我也不會碰?!?/br>李默看了看表,“出發么?”“走?!?/br>司機一早等在了樓前,見謝曉輝出來,趕忙拉開了車門。謝曉輝摸出了煙盒,從中抽出一支煙,要放到嘴邊的霎那,手腕被李默擒住了。“干嘛?”他一驚。李默終于明白了一直盤旋于心頭的蹊蹺之處——重點既不是箱中酒,也不是有可能被調換的筆,而是……那個郵遞員不合時宜的戴著手套!這還不是應該去戴手套的季節。謝曉輝被李默擰疼了,他想掙開他,卻被他以更大的力氣制止了,手里的煙吧嗒一下掉在了柏油路上。“你!”不由分說,謝曉輝就被李默拖回了主屋。一進一層的衛生間,謝曉輝的雙手就被李默拉到了龍頭下面。“紙箱上有毒是么?”謝曉輝看向了李默。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不確定是紙箱還是地址單?!?/br>“水洗就可以了么?”“至少先要水洗?!?/br>李默說著,放開了謝曉輝的手,手也伸到了水流之下,之后他抽出紙巾擦了擦,留下謝曉輝出去了。再回來,他提了一只不大的箱子。拿出一只瓶子,他讓謝曉輝伸出手。液體接觸到手,謝曉輝感覺皮膚有一種燒灼感。“洗完再用一些消毒液?!?/br>“你去哪兒?”“去看看那位門房是不是還活著?!崩钅浀?,他也碰觸過紙箱。再次來到門房處,那小伙子正一邊看報一邊喝茶,見李默到來,趕忙收起悠閑之態。“伸手?!?/br>“嗯?”“掌心朝上?!崩钅f著,拿出了一只棉簽,蹭了蹭他的手指肚,而后將棉簽收進了一個小瓶子內。“這是怎么了?”“杯子和報紙都扔掉,然后去洗手。用這個?!?/br>“這是?”門房仍舊不明所以。“你該慶幸早餐吃的早?!?/br>再回到主屋,謝曉輝已經坐到了客廳,他叼著煙,慵懶的說:“許長風正在過來的路上,看來今天咱們不用出門了?!?/br>“知道了?!?/br>“謝謝?!边@是謝曉輝頭一次跟他道謝。“這是我的工作?!崩钅α诵?。清潔了手和可能沾染到毒物的私人物品,李默將保存的棉簽包裝好快遞了出去。傭人已經去清潔門房了。“會是你緊張了嗎?”謝曉輝看著庭院里忙碌的傭人,沉聲問,“畢竟到現在為止還沒人出意外?!?/br>“不一定??纯聪挛绨l回的結果吧。我倒希望是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