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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香汗淋漓,樓君炎見她熱的不行,便派人拉了好幾車冰塊投入池子里,又命人專門在府里砸了個冰窖,專門用來自產冰塊。 這樣一來,的確涼快了不少,但也扔了不少銀子。 這日,陸燕爾坐在池邊的石桌上,喝著冰鎮酸梅湯,頓覺沁心涼,要多安逸便有多安逸。 “少夫人,隔壁有人拜訪?!蓖砬邕^來稟道。 陸燕爾已經跟樓君炎圓了房,沒好意思繼續讓晚晴叫她小姐,便改了稱呼。 緊挨著他們左邊的宅子是閑置的,右邊倒是住了一家,可她沒跟人家打過照面啊,連那戶人家住的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呢。 上門即是客。 陸燕爾愣了愣,便道:“請進來?!?/br> “是?!?/br> 過了片刻,晚晴便引著一位二十歲左右模樣姣好的女人過來,那女人拎著個籃子,里面裝滿了新采摘的葡萄,晶瑩剔透,單看個頭便覺得很甜。 女人越臨近池邊,越覺得清爽涼快,而坐在池邊的姑娘長得更是美貌動人,明眸皓齒,巧笑倩兮,眉宇間帶著幾分嬌媚的風情。 前些日子只遠遠觀望過,如今近看,更是世間難得的好顏色。 女人不等陸燕爾開口,便徑直坐在了她對面,熱情地將手里的籃子推了過去:“樓家娘子,這是我自己種的葡萄,今年恰巧第一次結果,味道還挺好,便邀你嘗個鮮。俗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可你搬來將近一年了,我們都還沒怎么認識呢,主要是我家去年出了些事,也沒經常住在這邊,今年上半年才搬回來住,后來知道你夫君竟是金科狀元,怕自己高攀了?!?/br> “所以,就……”那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晚晴聽得有些顛三倒四,心想怕高攀,怎么現在又上門了。 陸燕爾慢悠悠地抬眸,看了一眼籃子里的葡萄,嘗了一顆,莞爾笑道:“很甜,有勞jiejie惦記了,不知jiejie姓甚?” 女人見她不嫌棄自家粗陋的水果,當即便笑道:“柳殊娘?!?/br> “殊娘jiejie?!标懷酄栃χc點頭,側眸看向晚晴,“盛碗酸梅湯過來。 柳殊娘喝了酸梅湯,頓時贊不絕口,“樓家娘子,你家酸梅湯真好喝,解暑消渴?!?/br> 陸燕爾對于不太熟的人,話其實不太多,多數時候都是柳殊娘在說,而她充當著聆聽者,時而微笑附和幾句便罷。 沒一會兒,柳殊娘便將自家情況說了個大概。 原來,柳殊娘是寡居于此,本來是有夫君的,只是去年死了,而家里又有一群妻妾,自己未生育子女,便搬到了以前在京城置辦的宅子里,反正夫家那些財產算計來算計去,真分到自己頭上也落不了多少,索性圖個清靜。 “男人真不是個東西,當初娶你時海誓山盟,情話綿綿,說啥子把心肝兒都挖給你,結果呢,只聞舊人哭不聞新人笑,沒幾年,左一個妾室又一個妾室進門,哪個鬼兒還記得到你喲?” 柳殊娘又喝了一口酸梅湯,壓壓心中的火氣兒,繼續道:“照老娘說,那個龜兒子死了活該,老娘一個人生活,樂得自在逍遙?!?/br> 陸燕爾差點被酸梅湯嗆了,輕咳了兩聲,問道:“殊娘jiejie,可是蜀地人?” “你怎么知道?”柳殊娘愣。 陸燕爾:“……” 蜀地口音那么重,她當然聽得出來,好吧。 “我娘以前是蜀地人,我小時候自然聽她說過,只是后來,學會了我爹那邊的口音后,便沒怎么說過了?!标懷酄柦忉尩?。 因為蜀地口音,陸燕爾不免對柳殊娘又親近了幾分。 小時候,外公還在世時,娘每隔兩年便會帶她回一次蜀地省親,后來外公去世,她們便再也沒去過了。 “原來如此?!绷饽锓畔峦?,抹抹嘴巴說,“你家男人現在做了狀元郎,當了官,應該沒有納妾的打算吧?” 陸燕爾抿嘴一笑:“他不會?!?/br> “也是?!绷饽锏溃骸皹羌宜氖瓷铀?,才能納妾,你們都還這么年輕,肯定能生養好幾個呢?” 陸燕爾小臉微微一紅,旋即蹙了蹙眉:“你怎么知道樓家有這樣的規矩?” 柳殊娘笑著打趣她:“全京城都知道當今新科狀元郎樓家有這條家規的,若是違背了家規,死后還不能入樓家宗祠呢?!?/br> “???”陸燕爾茫然。 話說自己都不知道樓家何時有這規矩,那以前樓夫人養的貌美丫鬟企圖塞給樓君炎做通房丫頭,又算怎么一回事? 柳殊娘見她似乎不清楚此事,便將京城坊間的流言,事關那一場瓊林宴貴妃有意說媒牽線搭橋的事說了出來,這事兒可早就傳遍京城大街小巷了。 若不是想瞧瞧這位傳說中的狀元夫人,近水樓臺先得月,她也不至于舔著臉上門,自己畢竟是個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 不過這樓家娘子還真是個溫嬌軟糯的好姑娘,跟她說話,聲音都得不自覺放小點,恐驚擾了美人。 柳殊娘見呆的有點久,便要起身告辭。 陸燕爾回過神來,趕緊吩咐晚晴備了些點心送給柳殊娘,作為回禮。 “殊娘jiejie,以后若得空,可以經常過來坐坐?!?/br> “要得要得?!?/br> 柳殊娘拎著一食盒精致的點心,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晚晴看了眼柳殊娘曼妙的背影,說道:“夫人,這個柳殊娘是寡居,你怎能經常邀她過府來坐,你不怕她……” “怕什么?怕她勾夫君的魂兒嗎?可夫君連公主都拒了呢?!标懷酄柟创叫π?,“而且,我覺得柳殊娘講的故事真精彩,東家長西家短,可比我那話本子有趣多了?!?/br> 這柳殊娘對京城坊間的各種流言似乎很精通,沒事兒,可以讓她過來講講。 晚晴跺了跺腳:“夫人,公主是金枝玉葉,可不會隨便勾人。這種嫁過人的寡婦可比清白姑娘厲害多了,你忘了我們安和縣的李寡婦,一些老光棍,有婦之夫都進過她的屋呢?!?/br> 說到后面,晚晴的聲音越來越小,畢竟對一個未出嫁的姑娘來說,還是難為情的。 陸燕爾支著下巴,瞇眼笑:“知道了,那就防著點。不過,她要過來找我說說話,也別攔著?!?/br> 樓君炎從翰林院回來后,陸燕爾便問了他瓊林宴上的事。 “不是什么大事兒,說出來怕惹你生煩?!睒蔷走吤撘路呎f,“不過,看夫人這般吃醋計較的小模樣,為夫應該早點說與你聽?!?/br> 陸燕爾別過臉:“誰吃醋計較了?” 樓君炎脫完自己的,又伸手去拽陸燕爾的衣服,氣的陸燕爾嬌嗔道:“不許脫?!?/br> 自從樓君炎破例以來,陸燕爾真的是怕了晚上,分明白天在翰林院忙了一天,可晚上回來精力仍是好的出奇,非得鬧騰她一番才罷休。 樓君炎言辭鑿鑿:“食色性也!” “得分時候,夏天太熱了?!笔潞蟊厥且簧砗?。 陸燕爾這才驚覺自己竟然會越發坦然,果然,習慣這東西也能讓女兒家拋棄所有的矜持。 樓君炎埋首在她頸窩,輕笑:“熱,陽氣才旺盛,得瀉?!?/br> 陸燕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