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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愔愔霍然轉身,一臉戒備且無奈道:“我哪受得了,你是不是人?”她說完想起不知道在哪看過的一句話,不穿衣服是禽獸,穿上衣服是衣冠禽獸。 她自己想著自己就笑了。 房間的門半敞,客廳的白光直延伸到屋內,只及床腳,光線淺淺淡淡,把他的表情照得曖昧,他問:“笑什么?” 張愔愔搖頭,閉著眼培養睡意。 陳司諾瞧她眉眼半天,湊上去吻她眉心,順直滑到鼻尖,再落到嘴唇。他見她睡沉了,被子底下的腳不安分,去勾她腳踝,張愔愔抬腳就是一踹。 那雨一直下,張愔愔第二日清早一睜眼,聽著窗口那陣噼里啪啦的動靜,狠狠恍惚了一把,坐起來以后渾身哪哪都不對勁。 張愔愔遍尋不著自己的衣服,在床尾拿了陳司諾的襯衫套上,剛一站起來腿就發軟,她扶著腰不禁感慨,陳司諾果真禽獸。 陳司諾一進屋就受了一記冷眼,他笑話她,“自己沒出息怪我?” 轉眼注意到她穿他的衣服,故而用目光將她全身洗禮了個遍。 張愔愔不欲和他在此周旋,扶著腰要去洗手間,他自覺地過來攙著她走,后面嫌她一步一頓首慢慢吞吞,抱起她往洗手間去了。 她的衣物昨晚讓陳司諾拿去洗衣機洗干凈了,他那臺機器,洗衣脫水烘干一站式服務。張愔愔穿上自己的衣服,出來吃早點。 陳司諾做了三明治,難得下廚有些不忍直視,面包片和雞蛋一看就是備受欺辱和折磨。張愔愔做足心理準備才下得去口。 還好不至于難吃。 陳司諾住的這間屋子是個兩居室,屋子的整體風格基本保持了原裝,就是他住進來之前這屋子什么樣,現在就是什么樣。 一些家具倒是他自己添置的,以灰白為主色調,十分簡潔,但在美學范疇上實在沒什么觀賞性。 窗臺養了兩只草龜,兩只活物看著也是死氣沉沉。 張愔愔站在窗臺旁研究那兩只龜,半只巴掌的大小。剛才陳司諾剁了點碎rou扔進去,兩只龜正在用餐,忽然察覺有生人氣息迫近,立馬縮入殼里。 膽子小得和針孔有得一拼。 陳司諾系著領帶從房間出來,見她撅著屁股賞龜,過去一看發現她賞的是龜殼,他拍她翹臀,說:“你嚇到它們了?!?/br> 張愔愔問:“為什么會養烏龜?” 他繼續系領帶,回道:“省事?!?/br> 烏龜耗能慢,喂一頓能挨十天半個月,不過也因此長得慢,那是真龜速。 張愔愔見他系個領帶半天沒完,她手癢癢去幫他,但她沒這方面經驗,不懂怎么打結,索性給他打了個紅領巾的結,看起來顛三倒四,她拆了重來。 如此折騰好久。 他也沒什么耐心,拉下她的手,說:“就這樣了?!?/br> 張愔愔遲疑,“不好吧,亂七八糟的?!?/br> 他說:“那你趕緊學,學完一會兒給我弄?!?/br> 她說:“你以前自己不是弄得挺好?” 陳司諾無奈,“以前自己也弄半天?!?/br> 去律所的路上,張愔愔果然拿起手機學教程,看了幾個樣式,打算一會兒全在他身上試一遍。 張愔愔擱下手機,趴在車窗看綿綿細雨,想起這幾天兩人出雙入對太惹眼,扭頭提醒他道:“一會兒記得分開走?!?/br> 陳司諾注意著泥濘路況,只嗯一聲。 到了停車庫,張愔愔忘了給他系領帶的事,鬼鬼祟祟地從副駕下來,偷偷溜去了電梯,半路碰見了同事,暗暗慶幸自己高瞻遠矚。 陳司諾等她進了電梯才下車,掛著不三不四的領帶進了律所。 兩人在律所里端著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冷不丁碰上了也是彼此互相裝著客氣。他疏離臉,她禮貌臉,互相頷首致意。 張愔愔這才發現他的領帶從顛三倒四晉級為歪七扭八。 亭亭每天都有奇思妙想,“我覺得今天的陳律師有一種頹唐的美感?!?/br> 張愔愔點點頭——那是因為這個星期他為她cao勞了些,加之昨晚縱|欲過度,縱完欲還接著工作,所以看起來沒什么精神,不笑時就顯得陰沉。 孫可怡摻和進來,“豈止是頹唐,今天的陳律師有點野,”她嘖一聲:“讓人覺得這小伙剛干完壞事,莫名有點性感?!?/br> 張愔愔僵著脖子不動,摳前臺桌角。 午休時,律所里的同事午睡的午睡,外出的外出,辦公室一時人影寥寥,張愔愔在陳司諾辦公室里,借他學打領帶。 陳司諾看卷宗期間,她把他的領帶系了拆,拆了系,弄得皺皺巴巴,玩夠了以后,挑了個最基礎最簡易的手法,好好打了個結。 她滿意地拍拍他的胸口,道:“好了?!?/br> 好像他從頭到腳都是她拾掇干凈的似的,有一種勞苦功高的滿足感。 陳司諾覺得張愔愔像貓,給點小玩意兒就能自娛自樂地玩上半天,他看得舒心,把她往懷里摟了樓,說:“等過年的時候,你來見見我家人?!?/br> 張愔愔一頓,斟酌片刻,問道:“那你敢見我哥么?” 陳司諾反問:“有什么不敢?” 她訕訕一笑,“你知道的,我哥對你……印象一般般……” 這還是客氣的說法。 陳司諾靜默須臾,靠向椅背,淡道:“那又怎樣?” 張愔愔若有所思,認真了對他說:“那他要是反對怎么辦?他對我的事做主慣了,我嫂子都不一定勸得動,他的話……我很難不聽的?!?/br> 陳司諾故作正經地打趣她,“真的么?他以前不讓你和我接觸,你聽了么?” 張愔愔不理他,過了一會兒才道:“要不還是等過完年再說?!?/br> 陳司諾這人,對地下情是沒什么興趣的,在辦公室里可以依她,畢竟辦公室戀情的確不妥,可沒理由還得對家里人瞞得滴水不漏。 他靜默著尋思著,一時沒應聲。 張愔愔眼見午休時間要過去,趕緊從他身上下來,等陳司諾尋思罷回了神,人已經跑了。 下午陳司諾帶著白鷺外出一趟,辦完事回律所時順路拐去了一個地方。車在一條巷子口停住,他讓白鷺在車里等,他自己拐入幽深巷子,彎彎繞繞才抵達汪錯下榻的賓館。 陳司諾直上三樓,敲門。 汪錯開了門,見到來人微愣一下,接著一陣欣喜,趕緊讓人進屋。 陳司諾立在床邊,從風衣兜里摸出一張身份證和一本護照,擱在床頭柜,說:“這東西你收好,我會爭取在年前送你出國?!?/br> 汪錯看著他欲言又止,嘴巴張張合合,最后什么話也沒說。 陳司諾默了一陣,說:“好好休息,有事給我電話?!?/br> 汪錯在國內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險,所以他的身份證和護照,陳司諾輾轉幾日,托了些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