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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往回走,只是沒想到陳司諾還在。 他見她折返,似乎并不意外,好像料定無論她走多遠,也是會回來。 算他目光如炬,居然看出她膽小惜命不敢走夜路。 張愔愔原本想若無其事地經過,但陳司諾忽然起身,把她嚇一大跳。 “我送你?!彼f得自然,轉身按來時的方向折回,前面不遠就是一個路口。 她跟上,說:“不用了,我在路邊打車?!?/br> “隨你?!彼?。 到了路口,他往里邊拐,前面就是地下停車庫的出入口。 張愔愔站在路邊左右張望,車道上來往車輛寥寥,半天等不到一輛出租車,夜深了,她等得越久,越是心頭惴惴。 而且她一晚上沒吃飯,胃里頭饑火燎腸,燎得咕聲滾滾。 停車庫入口的位置有個保安亭,里頭的保安大爺見她立在路口許久,打開窗戶喊道:“姑娘!別等了。這里是東郊,地偏,這一片都是待開發區,一般這個鐘點了很少有出租車過來?!?/br> 張愔愔回頭問:“大爺,請問附近有地鐵么?” “有,你繼續往前走,有點遠,要過一趟天橋。那里晚上有飛車賊出沒,你自己小心一點?!?/br> “謝謝……” 往前走一段就是高中同學聚會的酒店,不過那里的情況和這里差不多,馬路上的車影零星,偶爾只見一兩輛飛馳而過。 到這里來的一般自己開車,她剛才怕停車麻煩,一時偷了懶。 張愔愔猶豫著要不要拉下臉給陳司諾打電話,但是剛才又拒絕得那么理直氣壯…… 陳司諾這個人吧,看起來似乎很冷漠,不講情面,但其實修養很好。他不會在深夜的時候把一個女孩子丟在路邊,這也是為什么他剛才會在原地等她返回的原因。 剛才不應該意氣用事。 使性子這種行為,只有對著喜歡你的人施展才有意料之外的驚喜,對著不在意你的人自以為是,只有情理之中的自討沒趣。 張愔愔懷里還揣著那本,她原本想放回包包里,但硬塞的話,她心疼自己的包包撐壞,干脆一直拿在手里。 正好,她打算去前面坐地鐵,要是路上碰見什么豺狼虎豹,也有個趁手的工具,要是碰見來往的出租車,那更是美哉。 她心思一定就走,才邁了兩步,那保安大爺忽然喊道:“出來了出來了,應該就是你!” 張愔愔望過去,覺得那輛車有些許眼熟。 大爺對主駕駛的人說:“大小伙怎么這么沒風度?人家小姑娘在那等車等得脖子都長了,你送人家一程,我剛才看你們一塊兒過來的,應該認識?!?/br> 張愔愔知道車里面的人是誰了,她臊得想遁地,尷尬起來埋頭飛奔,不管身后大爺的叫喚。誰料到陳司諾會從同一個出入口出來? 悄無聲息的,那車跟在了身后,又緩緩臨近身旁。 車窗降下來,他問:“你上不上車?” “大爺說,前面有地鐵?!睆垚謵终f罷就后悔,剛才說什么來著?不能意氣用事,那是自討沒趣。想在路邊碰見飛車賊還是咋的? 想明白以后她倏然停步,陳司諾的車也跟著停下。張愔愔趁他耐心磨盡之前,趕緊去開后車座的門,彎腰就見座上放著一箱的卷宗資料。 “坐前面?!标愃局Z提醒。 張愔愔沒吃晚飯,又折騰大半天,上了車以后就精神萎靡,腦袋壓著椅座昏昏入睡,恍惚間有什么東西從懷里掉落,她沒在意。 她睡得昏天黑地,杳不知南北,迷迷糊糊地意識到車好像停了,她一個激靈醒來,探身發現果真是到地方了。 主駕上沒人,張愔愔透過擋風玻璃發現了陳司諾,倚著車前蓋,只留個背影。陳司諾上身一襲鴉青襯衫,下擺撒落,沉默地置身于灰白隱晦的燈光之下。 也不知道在那坐了多久,張愔愔趕緊開門下車。 陳司諾聽見動靜,回頭望她一眼,隨即返身走回車邊,拉車門準備走人。 張愔愔趁他上車前,說道:“剛才聊的那件事,還希望陳律師好好考慮一下?!睕]等他回應,她又說:“也請不要因為對我的個人意見,影響了你的決定?!?/br> 陳司諾形意閑閑,問道:“我對你什么意見?” 張愔愔:“……” 這就過分了,明知故問不給面子是不是? 張愔愔和氣地笑了一笑,“陳律師高風亮節,哪里會對誰有什么意見。我這人挺好相處的,如果有機會共事,應該可以和平相處?!?/br> 陳司諾不意搭腔,忽然想起什么,又低聲問了句:“今晚沒吃飯?” 張愔愔聞言一愣,“……是沒有吃飯,你怎么知道?” 他說:“車上嚎了一路?!?/br> 說完鉆入車內,驅車離開。 張愔愔惱羞成怒,她捂著肚子裝腔作勢地往前趕了兩步,對著那車屁股憤憤道:“你才嚎了一路!” ==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還有錯字,明天再改。 晚安ww ☆、月下舊夢 張愔愔右肩掛著包回到家里,路上總感覺自己兩手空空,好像缺了點什么。 直到櫻姨熱了粥盛碗里給她端出來,一邊說:“剛才給你打電話,聽你說話挺急的,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 張愔愔捏著瓷勺,剛應了聲:“沒……”話音一頓,猛然間意識到什么,她把兩只掌心舉到眼前,終于知道為什么剛才會覺得自己兩手空空了。 完了。 那本掉在陳司諾車里了。在車上她抱著書睡著的,大概是那會兒掉下去了。 張愔愔拿過手機準備給陳司諾打電話,滑動屏幕的手指頭卻突然停下。 今晚見他對那本孜孜不倦的樣子,雖然十有八九是裝出來取笑她的,但現在要是提醒他書在他車上,他當真拿起來挑燈夜讀怎么辦? 雖然她不認為陳司諾會無聊到這個地步。 但凡是總有萬一。 這么一想,張愔愔就把手機擱下了。反正之后還得問他關于是否換律所的事情,到時候再讓他拿過來。 張愔愔餓極了,囫圇連吃了兩碗粥,食飽沖涼萬事休,立馬爬上床睡覺,可是剛才在車上歇過一回,眼下毫無睡意。 后來她輾轉反側至半夜才迷迷糊糊入夢,第二日起來,在餐桌上呵欠連連。 張愔愔抵達律所,把一個方方正正的牛皮紙袋放在前臺,說:“衣服昨晚洗過了,我看這是針織的不能拿衣架晾起來,所以就烘干了?!?/br> “謝謝愔愔姐?!蓖ねひ贿呥f了個開蓋的塑料盒過來,里面鋪滿車厘子,粒粒光潔玲瓏,果皮還附著一層水珠,“在茶水間里的冰箱凍過,還涼著呢?!?/br>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