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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忽然叫了聲,引來所有人的目光,其中包括許清如與趙京鈺兩人,甘婉連忙松了丫鬟的手,神色關懷道:“我不小心弄疼你了嗎?” 自然是疼,不然州府大宅子里出來的丫鬟,怎么會這么不懂規矩? 但丫鬟到底訓練有素,不著痕跡的將自個兒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被指甲掐出來的血痕,回答道:“多謝小姐關心,但奴婢并未傷著?!?/br> 說完又微微揚聲跟旁人解釋道:“我家小姐方才頭暈差點摔倒,是奴婢失禮驚擾了各位?!?/br> 這點小插曲就這么過去,甘婉仍舊心神不屬,也幸好身邊有丫鬟提醒。 甘婉自己也沒想到,竟會為個連話都沒說過的男子這般亂了心神……其實或許也不僅僅是為了他吧?如今她自己前途未卜,雖然她背后有外祖父外祖母幫忙撐腰,但外祖父為人謹遵禮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外祖父他老人家知道了父母做的荒唐事,會不會幫她。 甘婉自覺與趙京鈺同病相憐,都是不能做主自己婚姻之人,再加上趙京鈺很符合她對夫婿的幻想,一時間不能自拔也是情有可原。 上了岸后,宋玉蓮對自個兒的準嫂子百般殷切關心,只差遣人回城請個大夫來山上為甘小姐瞧一瞧,被甘小姐反過來勸了勸,又說自個兒不過是暈船休息一陣給打發了。 甘婉的目光總是時不時不由自主的落到那兩個、不……只是落在那抹挺拔的身影身上。 許清如含笑著問趙京鈺,“言竹怎么來了?莫不是那些書都讀完了?” 趙京鈺神色淡然搖頭。 許清如聞言點頭,不加思索道:“在屋里待久了悶了吧?總悶頭看書確實不好,是該出來散散心?!?/br> 趙京鈺再搖頭,眼底郁氣一閃而過,嘆了口氣道:“父親回家了,吩咐我來接你回去?!?/br> “父親回了?”說完卻自個兒低聲抱怨了句,“這作精的老頭子,明知道我帶了下人坐著馬車來的,卻還要煩擾你跑來一趟?!?/br> 哎,這許老爺,她真是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趙京鈺見她神色不滿,竟是為自己打抱不平,心里一暖便忍不住全解道:“父親想來是想你了,要我來接你早些回去吧?!?/br> 許清如卻不領情,朝他瞪了一眼,“你為何總是這般沒脾氣?不曉得這世上有人慣會得寸進尺的么?你下次試試同我爹發揮脾氣,興許他就知道對你客氣些了?!?/br> 她倒是真的有些為這人不平,但更多的是怕他太能忍,越忍越憋屈,憋屈太過心里的恨便會越難解開,將來一朝爆發出來便是毀天滅地。 人,不怕他把脾氣發泄出來,最怕是強壓在心底,像趙京鈺這般面上總是云淡風輕的最是讓人擔憂! 趙京鈺聞言笑道:“我若真跟父親發脾氣,怕是第一個不放過我的是你自個兒吧?” “他雖是我親爹,但做事不著調,我這人向來幫理不幫親,”她斜眼覷他,“不然你可以試試看?!?/br> 郎才女貌的兩人正站在一旁說話,俊俏的郎君面色柔和,明艷的女子笑容燦爛,與最美的長游湖景色相容,形成一幅羨煞旁人的畫卷。 這邊兩人正正經經的交談在那邊暗中關注二人的小姐們看來,卻是新婚夫婦在打情罵俏,兩人卻毫不知覺自個兒的舉止能羞死個人,這般毫無顧忌的親近,簡直讓人酸掉了大牙。 眾小姐們又酸又嫉,卻又實在忍不住朝那兩人偷偷看去。 說起趙京鈺,自他考上舉人開始,便成了縣里富家小姐們的談資,哪個不曾肖想過一二,只奈何大家都有共識,這不到二十歲便考中舉人的趙郎君,定然看不中她們這些沒有官身的商戶小姐。 聽說當初就連當初縣丞大人,也私下叫人悄悄去趙家,為適齡的女兒打聽過趙郎君的親事,雖說后來縣丞說是為兒子求娶趙郎君的妹子,但這些同個圈子里時常聚一聚的小姐們卻是知道的,縣丞原本就是瞧準了找郎君,后來不成便順理成章的將目光投向了趙舉人唯一的親妹子的。 只誰也沒想到,這般好的郎君竟被許清如給捷足先登了,關鍵這許清如還不是嫁到人趙家,而是把這頂好的郎君給“娶”回家做了贅婿! 你說這不是糟踐人么? 若許清如真嫁到趙家去,想到趙家那破爛的土房子,她們或許還能接受一二。 可憑什么許清如這種人能得盡好處?自小許府便只有她這一個小姐,又含著金湯匙長大將來許家的財產不歸男丁,全是許清如這個獨女的! 現如今有招攬了這么好的夫婿,這事兒叫人如何能心理平衡?能平衡才有鬼! 這些湯水縣富人圈的小姐們一時間同仇敵愾,不約而同的對許清如嫉恨起來,原本對許清如能避則避的小姐們,今日即使自個兒沒親自刁難她一二,也樂得看甘小姐給她難堪,樂得看這出許清如出丑的好戲! 既然是父親回來,許清如就有理由告辭了,反正美景她已賞過,再留下來與那些小姐們打機鋒沒什么意思,再說她能感覺到若是眼睛能變成刀子,她早被那些小姐們捅成馬蜂窩了,何苦留在這里礙人眼呢。 哪成想她剛提出先走一步,她們卻是不愿放人的架勢,許清如懵了,隨即想明白原因,這些人怕是沒刁難到她不甘心,才補愿放過她。 但她們愿不愿放人她都是要走的,見這些人七嘴八舌的留人,許清如勾唇,“我只是與各位說一聲,告辭?!?/br> 說完全然不給面子的轉頭便走,趙京鈺正在不遠處的亭子中等候。 “大伙兒別留人家許大小姐了,人家只拿你們的熱情當放屁呢!”宋玉蓮對著許清如的背影刻意大聲道。 宋四小姐這話一出口,其他小姐便集體噤了聲,宋玉蓮的話讓他們覺得自個兒像是奉承許清如,巴巴兒的把自個兒的熱臉湊過去貼人家冷屁股似的。 與宋玉蓮站在一處的甘婉皺了皺眉,只覺得宋四小姐這般粗鄙的語言污染了自己的耳朵。 眼見著那夫妻二人越走越遠,甘婉跟宋玉蓮耳語一陣,只道自己身體不適恐怕也要掃興先走,叫宋玉蓮覺得有些尷尬,畢竟自己剛才還那樣說許清如來著,但若甘婉要走她必然要跟著一起回去的,畢竟兩人同坐一輛馬車——也就是宋家的馬車來的。 宋玉蓮與眾小姐妹請辭時,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這場踏青游明明是她安排的,如今作為領導人她卻先退了,多少有點卸磨殺驢的感覺,況且現在日頭正盛,往年來都是到傍晚才回去。 但她也不能硬拉著身體不適的甘婉繼續耗著吧?若是不管自己這位準嫂子,回去母親定要教訓她的。 全家人都很看好這場姻親,甘婉來了他們宋家全部緊著最好的給她,生怕叫她受點委屈毀了婚,宋玉蓮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