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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子長相清秀,氣質打扮與周遭充滿銅臭味兒的商戶小姐們格格不入,她頭上只簪了只樣式簡單的銀簪,臉上妝容亦是清淡。 這位沒什么印象的小姐走到她面前,臉上始終帶著親切的笑容,全然沒有其他小姐的排斥和敵對。 許清如不由想到幾個字:缺心眼兒嗎? 她不相信這位沒聽過自個兒的事跡,既然聽了還能不介意,只能說明要么是缺心眼兒,要么就是別有所圖。 甘婉攔住了想走的許清如,微笑著對其他人道:“咱們去泛舟如何?蕩舟賞景作詩,最是愜意不過?!?/br> 甘婉說完,其他小姐們卻是面面相覷沒有迎合,因為這些小姐們認識字兒的都少,你要她們作詩?街頭巷尾孩子們口中唱的打油詩要不要?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宋四小姐連忙站出來為自己準嫂子解圍,“咱們作詩比不過甘jiejie,但據說州府的官家小姐們最喜泛舟游湖,咱們體驗一番也是好的?!?/br> 眾小姐聞言,都覺得說的有道理,于是事兒就這么定下來了。 許清如這種被所有人排斥的人的意見自然沒人在乎,她被甘小姐挽著手姐倆好的帶著上了小舟,沒機會婉拒。 因湖面不算大,說話聲音大些所有小姐們都能聽見,上了舟沒一會兒,不知是誰揚聲道:“甘小姐不是會作詩嗎?作首詩讓我們開開眼如何?” “我一個人作詩有什么意思?”甘小姐爽快笑道,隨后看向身邊明眸善睞的女子笑意更深,“聽說許jiejie也是讀過書的,若不然我們兩個一人作詩一首如何?” 許清如面無表情的看向甘小姐,心想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原身本身也不識幾個大字這不是公認的么?許清如雖然自個兒不是文盲,但作詩?抱歉她還真不會,背詩倒是會,可她也不敢背啊,將那些詩仙詩圣的詩背出來,跟原身的文化程度差太多,不僅沒人信,恐怕還要被諷刺。 她現在明白,這位甘小姐不是缺心眼兒,人家根本就是不懷好意啊。 原因是什么? 想著她與宋四小姐關系很好,便悟了。 作詩實在叫她為難,她正想婉拒,宋四小姐卻已經帶著人起哄起來。 “許jiejie,你就別謙虛了,我們誰不知道你爹給你請過州府的女先生,你做出來的詩沒準兒比甘jiejie還好呢!”宋玉蓮道。 一向視彼此為仇敵的人,竟然能忍住惡心將她捧得老高,力求讓許清如這個眼中釘下不來臺。 許有德的確給許清如請過女先生,聽說還是那位女先生還教過知州家的千金,但許大小姐卻不到半個月就將這位德高望重的女先生氣跑了,這事兒當時讓這些小姐們私下里好一陣笑話。 “誰說不是呢?往常也沒見珍珍作過詩,都怪我們這些姐妹們庸俗,才讓珍珍不愿展示才華,如今有了甘小姐,珍珍你便大膽展示一二唄?!睂O慧茹道。 想讓自己騎虎難下么? 許清如淡定的勾了勾唇,她完全不在乎什么丟不丟臉的,櫻唇微動拒絕的話正要說出口,眼角余光卻瞥見岸邊來了個人。 此人一身青色長衫,身姿挺拔,相貌堂堂,一雙桃花眼遠遠看過來,極是勾人! 許清如回過神來,卻見其他人全都看著岸邊,被那立在岸邊的翩翩公子迷了魂兒。 甘小姐竟也不能免俗,許清如上前一步擋住甘小姐的視線,拉回了她的神思后說道:“甘婉小姐詩興濃,但我卻是個沒什么文采的粗人,為了不讓甘小姐掃興,我請我家夫君與甘小姐比詩如何?” 她本以為甘小姐聽到她這么說,好歹會問一問你夫君是哪根蔥?結果甘小姐沒問,反而有些激動道:“也好!” 許清如一怔,甘婉察覺自己失言,連忙解釋道:“我聽蓮兒meimei說趙……你夫君是位舉人,想來文采必是不錯了?!?/br> 許清如道:“甘小姐過譽了?!?/br> 隨后她揚聲對岸上道:“夫君,可否與甘小姐隔岸賽詩?” 湖畔上,亭子中,趙京鈺聞言淺笑應道:“自然?!?/br> 春日陽光溫暖,野花隨風飄逸暗送芬芳,甘婉怔怔看著那人,春心已動。 可有些緣注定難成,不說她已經被父母許給宋家,只說岸上那美好的公子,卻也已經淪落進商賈府邸,只因無權無勢便被小小商戶踩進泥里,羞辱至此! 她替他不平。 心里一時涌起五味雜陳,視線不由落在同乘一舟的女子身上。 這樣的女子空有其表,腹無點墨,行事粗俗,又如何……配得上那樣的公子? 第15章 甘婉自幼與外祖父家的表姐妹們一起讀書識字,雖說才華在表姐妹中不算出眾,但對上小縣這些可能都不是幾個字的商人子女盡是有余的。 原本她不屑于刁難許小姐,況且兩人本來素日無怨近日無仇,她本沒必要給人難堪的,今日賞景也不是她叫宋四小姐給許清如送的請柬。 本來不相熟也無意結交,但不知怎么的見到這個容貌艷麗,在一眾女孩兒中格外顯眼的女子,她就忍不住產生了故意為難的心思。 直到見著他,她方才回過神來,那日鄉間小路偶遇,他坐在馬上的模樣始終刻在她腦中,她自個兒知道兩人沒可能,她也沒讓自己產生什么不該有的心思,可到底還是有幾分不甘。 同時又覺得自己與他一樣命運坎坷,這人明明少年英才卻偏偏被許家坑害,而她呢,就因攤上那對不成器的父母,便要為他們犧牲嫁到宋家這樣的人家。 想到這里甘婉心中郁氣難紓,又不愿叫人從自己的詩里聽出惆悵心思,也深知自己定然比不過湖畔上的人,比了也不過是個輸罷了。 她直接越過許清如,便看向興致勃勃準備看戲的宋玉蓮一眾人等,道歉道:“抱歉各位,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想來是暈船了,不然今日便作罷可否?” 宋玉蓮聞言,連忙讓下人們把舟劃回岸邊,小舟靠岸,甘婉由自己的丫鬟攙扶上岸,一旁許清如的丫鬟蓮兒也趕緊來扶著自家主子。 然而卻有人比蓮兒更快一步,許清如扶著那比女子更堅實穩固的手臂上的岸。 蓮兒見此很有眼色的默默退回到荷兒旁邊,荷兒清閑的很,找了個陰涼地方掏出自個兒帶來的瓜子兒偷偷嗑。 每次像這樣的聚會,小姐雖最少都會帶兩個丫鬟跟著,但唯一忙碌的人一直都是蓮兒一個,歸根結底就是因為她倒霉催的跟小姐的仇人同了名兒。 蓮兒自覺受害,曾不止一次跟其他兩個姐妹荷兒和翠兒抱怨過,說宋四小姐一個千金大小姐,怎的非要跟自己這個下人搶名字。 這話自然沒什么道理,她也不過是隨口抱怨兩句罷了。 “小、小姐!” 甘小姐身邊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