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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宗正寺卿道:“你確定沒有弄錯?” “錯與對,陛下驗了便知。臣也不敢保證?!弊谡虑淦顫杂X立下了一個大功勞,他笑瞇瞇的捋著胡子回答道:“不過依臣所見,探花郎的眉眼并不像老李大人,他的眉眼輪廓分明與陛下您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祁帝仔細的看了看齊懷瑾的輪廓,又看了看被他刺傷流血的祁禎,終于大笑道:“好!那便驗!” 滴血驗親的道具第三次的被擺了上來。 這一次,宗正寺卿祁濟親自用銀針刺了齊懷瑾的指心,取出一滴鮮血滴入水中。祁帝亦再次刺破自己的手指,一滴血融入碗中清水。 在宗正寺卿的見證下,兩滴鮮血如同久別重逢的親人一般,迅速的融為一體。 “好!”祁帝笑道,吐出了一口濁氣。 宗正寺卿祁濟跪下:“臣恭喜皇上迎回皇四子!” 文武百官也總算隨著祁帝的笑語松了一口氣,呼啦啦的跪了一地:“臣等恭喜皇上迎回皇四子!” “祁濟!”祁帝看著齊懷瑾,大笑道:“開宗譜,記玉蝶!將朕的皇四子祁懷瑾記錄上去!” “那祁禎與祁琬彤?”宗正寺卿請示道。 祁帝嫌惡的皺起眉:“皇后張氏,德行不端,褫其一切封號,打入冷宮。祁禎與祁琬彤,身不配位,奪其姓氏、斥出玉蝶,貶為庶人!并將二人關至刑部大牢,三日后問——” “皇上!”在祁帝的“斬”字說出來前,李貴妃打斷了他。 “臣妾撫育了彤兒十余年,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骨rou?,F下她還懷了身孕,臣妾心中委實不忍。不如就饒了她的性命吧,打發她出宮做個庶人便是?!崩钯F妃含淚說道。這是她和齊懷瑾約好的,留祁琬彤一命以報齊磊的“養育之恩”。而且很多時候,死亡并不是最好的懲罰方式。 祁琬彤呆呆的看著李貴妃,似乎沒預料到李貴妃會為她求情。 而齊懷瑾則適當的做出了一個不忿的表情,像是難以置信李貴妃竟然還在疼愛祁琬彤。祁帝看在眼里,更是愉悅,他道:“那便饒這祁琬彤一命,也算全了愛妃你的一片慈母之心?!?/br> “父皇!”祁禎拖著流血的受傷身體撲到祁帝的腳邊,“父皇,兒臣不想死,肯定是哪里弄錯了,兒臣怎么可能不是您的兒子?!兒臣不想死啊,父皇!” 祁帝狠狠的將祁禎踹開:“滾!” 祁禎被猛的一踹,正好滾到許源的腳邊,許源嫌棄的后退了兩步。 祁禎眼睛里閃過亮光,他再次膝行著撲到殿前,磕頭道:“本朝規定,科舉舞弊若被證實確鑿,那么檢舉者將獲大功!兒臣不求大功,只求可以功過相抵,饒了兒臣性命?!?/br> “本官行得正、坐得直!”徐衢再次朗聲說道,“還請廢太子您不要再做無謂掙扎!” 祁帝目光閃爍,道:“你倒是說說,你要檢舉什么?” “兒臣,”見祁帝面色不悅,祁禎又迅速改口道:“草民檢舉新科狀元江瑜!江瑜本名江大魚,乃是邊省黑虎山虎頭寨的土匪寨主。她土匪出身、女扮男裝,以賤籍和女子身份混入科舉,是為欺君!” 滿殿嘩然,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許源。 齊懷瑾的內心一陣狂跳,鋪天蓋地的喜悅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呼嘯而來,將他瞬間淹沒。 作者有話要說: 頭頂鍋蓋的渣作者迅速溜走,小天使們求輕拍…… 第91章 有夢想的女土匪 難怪。 難怪江瑜身為贅婿, 卻在虎頭寨有著說一不二的話語權;難怪江瑜武功高超,卻從未在邊縣有過相應名聲;難怪江瑜在上京途中都堅持要求單人客房;難怪江瑜會嫌棄小甲小乙卻并不排斥程巧巧;難怪江瑜會叫江瑜這個名字。 卻原來,江瑜便是江大魚! 相遇以來的點點滴滴一一在齊懷瑾的眼前閃過, 眾多此前被刻意忽略的細節逐一浮現。想想也是, 那自信和睥睨的氣勢又怎會是一個小小的贅婿所有?唯有身居高位的血羅剎江大魚本人, 才能如此驕傲和肆意。 齊懷瑾看向殿中的那人。她明明被揭露了女兒身的身份, 卻不見有絲毫的慌亂,仍然是那么云淡風輕、身姿輕逸的站著, 好像事件中心被檢舉的人并不是她一樣,就好似事不關己似的。 她看起來就仿佛,仿佛是一個與世無關、什么都不在乎的過客! 齊懷瑾突然的有些心慌。 祁帝震驚的看著許源,驚訝道:“廢太子說的可是真的?” “廢太子所言的確屬實?!痹S源不矜不伐、有禮有節的回答道,“臣本名江大魚, 邊省的土匪窩出身,的確是個女子?!?/br> “荒唐!”祁帝萬萬沒想到自己欽點的狀元郎竟是個女土匪。他憤怒的砸碎了手邊的茶碗, 呵斥道,“你一個女子竟敢混入科舉朝堂!你有什么陰謀?!” “臣沒有陰謀?!痹S源面色不變,平靜道:“臣無非是和其他舉子一樣,懷著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抱負罷了?!?/br> “貨與帝王家?”祁帝氣笑了, “你一個女子, 不思賢良淑德,卻打著男兒的抱負和野望,簡直荒唐!這天下陰陽調和、各有分工,女子本就該以相夫教子為己任, 如何能染指科舉朝堂?” “所以陛下口口聲聲說以儲君之例教導昭陽公主, 其實也不過只是做做樣子的嗎?”許源不卑不亢的道:“難怪昭陽公主會于閨閣之中犯下這等丑事,卻原來是陛下從來只是畫虎類犬的教導公主, 并不曾真正的指導過公主君子六藝?!?/br> “你!”祁帝怒容滿面。 “陛下,臣認為女子未必就不如男兒,女子同樣可以建功立業。臣雖是女子之身,卻也愿意為大祁的繁榮昌盛盡上一份心力?!痹S源面色平靜的說,“至于臣的土匪出身,臣更加不覺得這有什么可丟人的。太。祖昔年不也只是一個江湖草莽嗎?” “荒謬至極!小小土匪也配與太。祖相提并論!”祁帝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歷朝歷代,女子和賤籍都不得入仕。你一個女土匪,卻混入科舉朝堂,你這眼中可還有王法?可還有君主朝綱?!” 祁帝威儀過甚,殿內百官皆為天威所懾,兩股戰戰、冷汗淋漓。然而那女扮男裝的小小狀元卻仍是面色不改、脊梁筆挺,看起來竟是絲毫沒有為帝王的威儀所嚇。 “臣只是想建功立業罷了?!痹S源平靜道:“正是因為臣心中有王法有朝綱,臣才會寒窗苦讀的踏入科舉之路?!?/br> “牝雞也妄想司晨,你可真是巧言令色!”祁帝怒極反笑,“無論如何,你隱瞞身份的混入科舉也是犯了欺君,來人,除去此人的狀元功名,將其打入刑部大牢——” “父皇!”齊懷瑾急急的便打斷了他此刻最需要討好的人。他看向許源,腦海中閃過和許源相遇以來的點滴—— “這個小哥我曾見過的?!?/br> “瑾瑜都是美玉的意思。我名江瑜,而你名中則含有一個瑾字,小哥與我可真有緣?!?/br>